“薛窈,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陆野的声音很冷。
以前饶是他从来都不喜欢薛窈,但是因为联姻的关系,对她也都是彬彬有礼。
只是这一次,他不一样了。
电话那边薛窈的声音哆嗦了一下,明白过来后更是崩溃大哭:“那只是一只猫呀,我弟弟是个人呀,陆野,小缘是个人呀,为了一只猫,你就这样毁了他,你好狠心……”
“这还没完。”
陆野缓缓道,“看好他,小心他从十楼摔下去,成肉泥。”
“啊!!!!”电话那头的薛窈发狂的叫了起来。
她就是把那只猫从十楼扔下去的,陆野,这分明是在提醒他,无论他们怎么哀求挽留,他以后还是会把薛缘从十楼扔下去吗?
“陆野,求求你不要这么对小缘,他什么都没做呀,你在哪里,我来给你道歉,我给你下跪道歉,陆野,求求你放过小缘,我给你下跪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不必知道我在哪里,好好调整心情,我们总会再见的,在婚礼上。”
说完,他挂了电话。
时间已经不早了,按照南桃以往的习惯,她午睡应该醒来了,不过这次他在她喝的水里加了一些稳定情绪的药,可能会睡得更久一点。
他赶回去正好。
于是他起身离开了研究院。
汀兰苑里。
陆野到家的时候,一楼正沐浴在最后一缕霞光里。
猫咪已经适应了新环境,正在追逐着误闯了房间里的蝴蝶,只是它还是不亲人,见到陆野来了也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自顾自的玩去了。
这样一只猫,跟叮当有着天差地别。
但是,他也只能希望南桃能够接受,因为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这次不告诉南桃叮当已经没了的消息,是陆野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并不是为了维护薛窈,而是因为南桃的精神状态跟身体状态都非常糟糕,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野想到这里,眸地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暖色与期待,他只能希望,孩子日后的出生能分散一些南桃对猫咪的关注。
失去叮当的痛,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
楼上,陆野进卧室的时候,床上的人还未醒来。
他脱掉身上的外套,走过去躺在床上,手搭上女人纤细的腰身的瞬间,女人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他诧异:“醒了?”
“陆野,我又做梦了。”南桃从看到那短信后就没有再闭眼过,她枕着自己的手掌,双眼已经通红,压抑情绪恨得唇瓣里面已经咬得通红,“我又梦到了叮当,它在怪我,怪我让它受了那么多苦,我去追它,它就跑了,我再也找不到它了,陆野,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叮当了。”
“就像是上次那个梦一样,好逼真。”
陆野搭在南桃腰上的手僵了一下,感受到了女人抽动的肩膀,他强行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对着自己,这才看到女人不知道已经哭了多久了,双眼红肿不堪。
他伸手用手掌替她擦掉眼泪:“桃桃,叮当就在楼下,叮当会再陪着你很多年的。”说着他轻抚她的脸颊,手掌缓缓的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你以后不止有叮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陆野难得的柔声细哄,南桃却在心里嘶吼,楼下那个才不是叮当,而且,孩子,再过二十几天,也不会存在了。
但是她不能,被仇恨充满的心让她更加理智了,她恨薛窈,也恨偏袒薛窈的陆野,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陆野,你真的会陪着我吗?永永远远?”
南桃挪进了男人的胸膛,仰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红眼睛里全是柔弱跟无助。
狠狠的撞了陆野的胸口。
“当然了,桃桃,我会一辈子记得我们的誓言。”他低头,一抹亲吻落在了她的头顶。
南桃低垂了眼眸,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
但是她不想他陪着了。
他已经背叛了他们的誓言,没有资格了。
此刻的薛家私人医院。
一片嘈杂。
薛缘正在急救,薛母哭得近乎晕厥。
薛父怒火冲天的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你还有脸打电话,都是你这个孽障,你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你容不下陆野在外面的女人,你连一只猫你都容不下吗?你为什么要去动一只畜生,你跟一只畜生过不去,你把你弟弟拖下水了,你满意了?你痛快了?”
饶是气急败坏,薛父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能在薛窈的脸上留下伤痕,这张脸,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嫁进陆家。
没错,即便是陆野对薛缘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儿,薛家还是不能跟陆家毁掉婚约的,因为就在前不久,薛家所有的家产都压在了跟陆家合作的那个项目上。
若是这个时候被陆家抛弃,薛家势必会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薛窈承受着薛父的殴打,因为她做的事儿让薛缘被活生生的砍断了四肢,身上被割了那么多刀,刀刀都在脸上,所以连平日最疼爱她的薛母都不再上前替她阻拦了。
一切,都是因为她吗?
薛窈不这么觉得,她恨红了眼睛,这一切都得怪南桃,要不是她抢了自己的男人,还跟他一起养猫,她会对一只猫下手吗?
都怪那个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得到了什么呢?她做出这样的事儿了,陆野也一样的要跟她结婚,看来陆野也是需要薛家的支持的。
她还是赢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薛窈发狂大笑,笑得嘶声力竭,连薛父跟薛母都看愣了。
“你打我,你知道陆野刚才在电话里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让我好好调整心情,婚礼照常举办。”薛窈捂着被踹疼的肚子站了起来,盯着薛父,“你恨我吧,但是你还不是得靠着我,你还指望着我跟陆野结婚呢,所以我劝你,别再碰我。”
说着,薛窈冷冷的扫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急救室,“我不会放弃小缘的,反正现在舅妈他们都在德城,那把小缘也送过去,就算是装假肢,我也会把最好的给他的。”
伤心有什么用。
恨有什么用。
朝前看,才是最重要的。
而前面,就是她跟陆野的婚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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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