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桃赶紧摁掉了屏幕:“是医生。”
默了几秒后继续补充:“是我的妇产科医生。”
她知道走陆野不会爱听这个话题,故意继续:“跟他预约的产检,我没去,他问我为什么缺席了。”
果然,闻言,陆野果然直起了身子,摸了摸南桃的脑袋:“我先去洗澡,等会儿带你出去吃饭。”
说着,就迈步往屋里走去。
南桃怔愣的站在原地,很快,耳边就只剩下了风的声音,一遍遍的刮过她失望的心境。
明明早就知道的结局,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抽了抽鼻子,南桃删掉了顾舞文这条消息,没回复,收起手机正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忽然在门外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猫叫。
喵的一声,软软的,带着无比的熟悉感拂过南桃的心头。
叮当!
她赶紧跑出去,一样就看到了趴在铁门上想进来但是却因为太胖被拉住了的叮当。
顿时哭笑不得,赶紧蹲下去仔仔细细的把它弄出来。
抱在怀里温柔抚摸。
“哎呀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喔,薛院长呢?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吗?原来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呀。”
害怕认错,南桃再确认了一下脚上的痣,是叮当无疑了。
她高兴的抱着它又是举高高又是亲亲,好一会儿后才注意到正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现在巷子口的那道身影。
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几十岁的身影。
薛卫行。
见到他也来了,南桃更惊讶了:“薛院长,你怎么了?”上一次见面他还精神烁烁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苍老了呢?
南桃赶紧抱着叮当上去搀扶住了他,注意到薛卫行的眼眸里,眼白上全是红血丝,还有华发丛生的头发没有好好的打理,一片凌乱。
“南小姐,抱歉找到这里来。”
薛卫行握住拐杖的手颤颤巍巍的握住了南桃的手背,南桃这才感觉到他的手心都是冰凉的。
他另一只手将一个公文包交到了南桃的手里:“这是叮当的各种资料,有身份证,还有一些病例,小家伙去年肠胃炎住过一次院,以及每年的体检资料,都在这里面。”
南桃接着资料,错愕不已:“薛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卫行没有回答南桃,而是慢悠悠的自顾自说着:“叮当的东西,我明日让人送到这里来,还麻烦南小姐到时候接收一下。有点多,不过我会让人按照类别装好的,不会乱。”
小叮当像是感觉到主人要抛弃自己一样了,将头埋在了南桃的臂弯里,伤心的呜咽了一声。
“薛院长,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把叮当送到我这里来呀?你这么喜欢它……”
“我病了。”
薛卫行举起了手,意思是给南桃看,他这样抖成筛子一样的手,如何还能继续做一个医生,“我得住进疗养院了,那里虽然环境好,但是人员复杂,我怕叮当跟着我会受欺负。”
“薛院长,但是,您……”前几天还好好的呀?
“一路送叮当过来的路上,它像是认出了要去哪里一样,非常高兴,连叫声都比平时欢快许多,我想它在这里生活的记忆肯定是很愉快的,把它交给你们,我是放心的。”
“一院的院长职位我暂时担任不了了,不过接我位置的人是我的学生,我与他交代过,跟你公司的合约,永远有效。”
另外。
薛卫行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A4纸,递给南桃:“听说你挖到了慕亭山,很好,他是个非常优秀的药学家,这份药单是这几年一院需求量最大的药单,慕亭山都会研制,以后这些药,一院就用你们公司的了。”
南桃展开药单,上面的许多药都是被一些大企业垄断了的,比如薛家跟顾家这些,一院开了这样的口子,用南桃这种小公司的药,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恩赐。
南桃望着薛卫行,一瞬间失语。
要走了,他终究是不舍的摸了摸叮当的小脑袋。
被抚摸,叮当直接伸出两个爪爪抱住了薛卫行的手腕,要往他身上跳,一副不让他走的模样。
看得南桃眼含热泪。
可是终究是要有别离的,再抱了抱叮当,薛卫行颤抖着将它交到了南桃的手上:“如果南小姐以后方便,如果我的病能熬过今年冬天,麻烦南小姐带叮当来看我一次。春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春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这句话,南桃记忆里也听过。
她混乱的记忆将这句话记成了是母亲说的,其实根本不是,而是大学生说的,大学生说:春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希望今年生日可以快乐。
然后他又摸了摸南桃的脑袋问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南桃懵懂的摇头,说生日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是,娘不疼爹是个禽兽的孩子,哪里会有生日可以过。
大学生怜惜她,便说把自己的生日分享给南桃吧,以后南桃就跟他一天的生日,在春天,至于是春天的哪天,大学生没说。
然后南桃就记牢了,春天是自己的生日。
春天呀。
就算是罪恶之地的盘寿村,春天也那么美,生机勃勃的,南桃喜欢那个季节,喜欢在那个季节过生日。
时隔二十几年,再听到这句话,南桃的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看着薛卫行颤颤巍巍转身离开,她迈了两三步跟上去,在他身后质问:“是因为那些事儿吗?”
“是因为二十五年前的那些事儿,你要放弃现在所有的东西吗?”
“薛院长,我认出你来了,我知道,那个跟我说过,生日在春天的大学生,还分享了自己生日给我的大学生,就是你。”
“你是在躲避吗?还是在补偿?”
“你可以否定,你也可以逃避,但是我想要个答案。”南桃上去一把抓住了薛卫行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我?你们逃出来了,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明明,他们逃出去了,再回来救一个孩子,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14: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