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很快就给南桃把房子找好了。
不止一套,他就像房产中介一样列了个房屋清单直接让南桃挑选。
都是他名下的房产,大大小小的遍布在西城,一百多套,有别墅有庄园,也有小而精的套房。
南桃选了一处地势最为偏远的郊区小套间。
郊区安静,最主要的是这套房子位于北郊,跟汀兰苑一个位于西城的最北,一个在最南。离得远远的。
“好的。”
那套房子是很多年前钟家夏天去乡下纳凉的时候买的,有段时间没住人了,他立刻安排人去收拾。
开车到北郊的时间,那房子也收拾好了。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
大楼四周都是矮屋小院,小区边上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此时正值夏末秋初,秋风送来凉意的同时也送来了草木的芳香。
钟文将路上购买的生活用品搬进屋里的时候,南桃已经走上了阳台,半封窗的阳台视野极好,远远望去是大片大片的黄澄澄的水田,劳作一整天的男人女人正扛着锄头从田野间走过,他们大概是夫妻,此刻正有说有笑的走着。
突然,走在后面的男人说了句什么,前面的女人便立刻转过身来笑看了他一眼。
那不是简单的一眼,而是充满了感情的对视,南桃也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陆野,那个时候陆野在说什么呢?
那也是这样一个暮色四合的时候,她跟陆野在汀兰苑附近吃完饭从公园散步回家,她走前面,男人在身后看手机,昏黄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没走出两步,陆野就在后面喊了一声:“桃桃。”
南桃回头,正在认真看手机的男人头也没抬,却伸出了手:“牵我。”
像个孩子,南桃也是这样无奈又宠溺的看了一眼,却没有主动去牵他,而是站在原地把手背在了身后,数着男人靠近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男人的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她眼底全是喜色。
陆野将她拽进怀里,用冒起了浅浅胡茬的下巴扎着她娇嫩的脸颊:“怎么不来牵我?”
南桃被扎得咯咯笑,痒得在男人怀里左躲右藏:“我不是等你了嘛,难不成这么点距离你还走丢了不成哈哈哈……”
“我走丢了怎么办,你会来找我吗?”
没闹够,陆野干脆搂着南桃站在了原地,他接近一米九的个子,把一米六的南桃搂在怀里几乎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南桃抬头,他垂眸,目光对上的一刻,她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身:“当然来找你了,把全世界翻过来也会把你找到的。”
“真的?”
“真的。”
下一秒,他低头送上嘴唇。
两人就在人来人往的公园小道上亲吻了起来,引得许多人侧目。
那不是激吻,而是一个深情的吻,就像是一个契约之吻,那份契约,南桃在上面用真心签上了名字,现在翻出来看,该陆野写名字的地方,他却留了个空白。
他都要亲手送她远离了,以后他走丢了一定有更合适的人会去找他了吧?
趴在栏杆上,夕阳已经红透山顶,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坳里,夜风渐凉,拂过南桃脸颊的时候,竟然带过一两丝的冷意。
她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转头,就看到客厅里,钟文还在忙碌。
南桃赶紧走进去:“快坐下歇歇吧,我拜托你给我找房子了,还要你来做苦力,我真是太罪恶了。”
“没事,我一点都不累。”说不累,钟文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水了,南桃无奈一笑,知道他大概从生下来就没干过这么多活儿吧。
只是叫他别干了是不可能的,于是她也加入了收拾,在两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房间焕然一新。
充满了温馨。
南桃倒了杯水给钟文:“钟文,真是太谢谢你了,这里很美。”
“春天会更美,你看到对面的那匹山了吗?”钟文端着水杯站在阳台上,指着那匹绵延不断的山脉,“春天那上面会开满各种花,晚冬有梅花,早春有杏花,紧接着就是各种樱花桃花,美不胜收。”
“真的吗?”
南桃双眼亮开,“那真希望春天快快到来。”希望春天到来,又恐惧春天的到来,因为春天至少在六个月后,六个月后,一切都变了。
陆野跟薛窈晚婚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
光是想想,她便觉得疼跟惶恐,憧憬里的美景也不再美了,一瞬间的,她像是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转而跟钟文提起了正事儿:“钟文,房子的租金我通过微信每月发给你可以吗?还是……”
“不用!”
钟文立刻拒绝,“南桃,我不要你的钱。”他不善于处理金钱关系,更不善于花言巧语的说服人,第三遍重复了不需要给钱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绯红一片了,是急的。
“南桃,我不收你的钱,也不要你的礼物,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不论住多久都可以,当成自己家也可以。”说完,他起身往外走,“我再出门买点东西回来,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好吧。”南桃无奈,看得出,钟文脾气好,但是性格里也有执拗的成分在。租金这个,只能以后再慢慢渗透了。
钟文从楼上下来,他觉得南桃要给租金的举动很见外,心里闷闷的。
开车在郊区转了半天都没买全生活用品,无奈,只能再去一趟市区。
市区的大商场就在汀兰苑附近,路过汀兰苑的时候,钟文想起了南桃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很是不便,便准备替她收拾一些东西带过去。她既然要搬走,汀兰苑里的东西迟早都是要搬走的。
上次照顾路知知的时候,醉酒的路知知告诉过她汀兰苑的大门密码的。
钟文顺利进入,将车停到了别墅外的车道里。
下车,推开别墅大门的时候,明明黑黢黢的别墅里空无一人,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压迫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钟文埋头赶紧埋头往楼上走去。
只是当他刚踏上一级楼梯的时候,大厅的灯却骤然的亮了,钟文惊得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窝坐在客厅长沙发上的端着红酒杯的矜贵身影。
陆院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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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陆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