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脸上那副“你们打扰到老子了再逼逼一句砸的就是你们”的表情,不会有别人了。
卧槽,吓死人了。
肖思然突然闭了嘴,谢颖也不说话了。
一场闹剧似乎就这么拉下帷幕,而主人公程音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很快,下课铃响了。
程音说她要去上厕所,埋着头走了出去。
但是到了快上课时,程音还没回来。
谢颖去卫生间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回来的时候就有点着急。
“她不在卫生间,去哪儿了呀。”谢颖也不打算上课了,“我去找找她吧。”
“我去。”
陈燃站起来说。
别人去,他不放心。
谢颖看了陈燃一眼,低声念叨:“也行,我成绩太好了,她看见我可能会更难过。”
陈燃:“……”
这时候也他妈能人身攻击的。
但陈燃自诩成熟优雅淡定,不跟高中生计较。
问了谢颖两句,她说程音有可能去图书馆天台了,于是陈燃就出了教室。
外面雨已经停了,陈燃走到图书馆天台,果然看见了程音。
图书馆一共只有三层楼,邻接学校的逸夫楼。逸夫楼也不高,屋檐正好只比图书馆天台高出一米多,而程音此刻正坐在逸夫楼的屋檐上。
看见陈燃来了,她调转身体,背对他。
陈燃双手撑着屋檐就跳了上去,坐在程音旁边。
程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陈燃开口,于是她转过头,想看看陈燃是不是跟他一样抬着头仰望天空。
却看到他在刷朋友圈。
“让让。”程音没好气地说,“你压着我隐形的翅膀了。”
陈燃收起手机,不仅不让,还往程音那边又靠了靠。
肩膀和肩膀像触,腿和腿挨着。
“今天被伤到自尊心了?”
陈燃问。
程音看他一眼,不说话。
明知故问。
其实伤自尊不算什么,问题是程音自己都觉得肖思然说的没错。
“我爸爸妈妈从小就跟我说,只要善良快乐就好了。”程音抱住双膝,靠在手臂上,“他们说学习成绩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
“哦,这样啊。”陈燃接道,“你爸妈学历是不是挺高?”
“我爸妈……”她声音越来越小,伸手摆弄鞋带,“爸爸高考是全市理科状元,妈妈是探花。”
陈燃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程音又说:“我哥也是高考状元……”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其实陈燃想跟她说,只有拥有优异的成绩的人才有资格说出学习成绩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这种话。
但他估计程音一时半会儿也消化不了。
“怪不得你看起来还是很聪明的。”
程音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真的假的?”
“真的。”陈燃说,“你爸妈和哥哥都是高考状元,你能差到哪里去?”
这话很多人跟程音说过,她都觉得别人是在恭维她。
而陈燃说出这话。
——可信度更低。
她虽然没说出口,但陈燃看出她眼里的意思了。
——你妈妈还是那么厉害的老师你咋五年了还没考上大学呢?
我特么……
陈燃再次告诉自己,成年人要成熟优雅淡定。
后来的半个小时,陈燃也没说什么。
今天的事情其实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小姑娘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程音确实也想得很明白。
她至今无法脱离那三秒的震惊情绪。
原来大家都这么认为的。
她不学无术,她脑子空空,她是个花瓶。
这些事实,平时都笼罩在同学们的喜爱里,和家人亲戚的爱护中。
她根本看不清。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程音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陈燃坐得有些无聊,瞥了眼一旁的程音,还在沉思。
也不知道沉思出什么东西来了。
过了一会儿,程音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道:“回去上课吧。”
“再坐一会儿吧。”
陈燃突然拉住她的手。
程音的手心飞速升温,到脖子,到脸。
但陈燃很快松开了手。
程音慢慢坐了下来,两人手臂靠着,她能感觉到陈燃衣服内手臂的肌肉力量感,还能闻到他衣服上的味道。
程音用余光瞥陈燃,发现陈燃也在看她。
她立刻移开目光,心跳得不像话。
如果此刻,程音知道陈燃要她再坐一会儿的原因是他腿麻了,她一定会剁了心里那头乱撞的小鹿。
几分钟后,陈燃站了起来,长腿一伸,直接跳了下去。
程音站到边缘上,看着地面,傻了眼。
刚刚上来的时候可以“爬”,现在怎么办?
她眼巴巴地看着陈燃。
“我、我下不去。”
陈燃抄手,不仅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反而退了一步。
“不是有隐形的翅膀吗?飞下来呀。”
程音:“……”
程音简直要气死了。
她以为陈燃特意跑来陪她安慰她,是个有良心的人,没想到终究还是看错了人。
程音深呼吸,准备跳下去。
大不了摔残了讹陈燃。
闭眼,跳。
想象中的冲击没有来到,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准确来说,她还没有跳,陈燃就把她捞进怀里。
程音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抱住陈燃的脖子,和他四目相对。
这天的风很凉,雨后的空气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程音心里的小鹿又乱撞了。
长此以往,她的心恐怕会变成一个疯鹿病收容所。
“有这么吓人吗?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陈燃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要上夹子了,所以明天请假一天,不更,后天晚上十一点的样子双更。
另外,按照国际惯例,宣传下一本要写的文,戳进作者专栏可见《降落我心上》,这大概是一个#男主想把自己的人自己的心都送给女主,女主却只想得到他的飞机#的故事。
下面是文案:
帕劳航空总裁傅予明坐了一趟自家飞机头等舱,一个空姐擅作主张给他送了三次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