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闻言,有了些想法,慢慢走到桌边,再次打开那个盒子,打量里面的项链。
贺兰湘还在后面表达烦恼,“唉,你知道瞿寻雁的吧,她一般都带佛珠的,对这些不感兴趣,是陪着她妹妹去的,结果今天也盯着我看了几眼,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唉,也是呢,这么美的东西,哪儿有女人不喜欢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傅明予合上盖子,转头问:“卖给我,行吗?”
当贺兰湘明白傅明予想干什么后,她捂住胸口猛吸气,差点站不住:“傅明予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对我?!”
圣诞节那天,阮思娴在飞机上度过。
元旦前一天,卞璇找阮思娴逛街。
两人走在路上,看着满大街的新年装饰,都有些后背发凉。
“我一想到以前我还是普通空乘的时候,一到国庆、元旦还有春节的时候,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卞璇挽着阮思娴的手,慢悠悠地走着,“我从大学毕业到转私飞,四年时间都没有回家过过一次年,年年把人家送回家,我们就缩在酒店,连外卖都没有,吃点泡面完事儿,想想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说着,她拍了拍阮思娴的肩膀,“好在我解脱了,你还有的熬哦。”
节假日,对其他人来说,意味着放假,意味着休息,但对航空业的人来说,就是修罗场。
大家都恨不得节假日别来,更没什么心情过节送礼物,久而久之对节日的仪式感就淡了。
阮思娴有些困,喝着奶茶,漫不经心地用视线逛街。
途径一家奢侈品男装店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卞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想给你男朋友买新年礼物啊?”
阮思娴没说话,双脚它自动就走进去了。
门口两列服务员端着酒水毛巾迎上来,把阮思娴和卞璇带到了新款区。
阮思娴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领带上。
透明柜子里摆了二十来条领带,款式大多偏低调,阮思娴看了几分钟,摇了摇头。
“算了。”
“不喜欢啊?”卞璇说,“我觉得挺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但他的领带好像都是定制的。”
“这有什么,重点在心意。”卞璇把她拉回去,“你送的,他敢说不喜欢吗?”
阮思娴想了想,眉梢扬起,“他不敢。”
买了一条黑色暗纹领带,阮思娴小心翼翼地放进飞行箱,铺了一层羊绒披肩,轻轻地拍了下。
唉,傅明予,你要是敢说不喜欢,这根领带就是你的索命绳哦。
12月31号当天下午6点,阮思娴执飞的航班返航。
最后一个乘客下机后,机长带着阮思娴走了一道客舱,挨个检查。
“唉,又一年过去了啊。”
机长拍了拍行李架,听到声音觉得很安心,“一年年的忙碌,什么时候是个头喔。”
走出客舱,安全员还有乘务组都挤在机组楼梯上互道新年祝福。
停机坪的风很大,阮思娴的头发被吹乱,拿出放在手上的围巾一边裹住脖子,一边朝机组车走去。
她让乘务组穿着裙子的空姐们先上了车,和机长等在后面
正要踩上去时,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声。
阮思娴和机长扭头望过去,上了机组车的人也探出头来看。
“哎呀,好像在闹事诶!”
“这大过年的谁在闹啊?”
“是在打架吗?”
“好像是机组那边。”
有一个人想过去看看,阮思娴拦住她,说道:“有安全员去解决的,天这么冷你别感冒了。”
机组车经过那边时,闹事的人已经被带走了。
离开机场回到世航大楼后,阮思娴和机长去飞行部交飞行任务书,遇到里面的人在庆祝新年,于是多待了会儿。
出来时,阮思娴收到了傅明予的消息,他说他已经开完会了,马上就立刻会议室,叫她去办公室找他。
于是阮思娴便往那边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看见前方玻璃走廊里站着一个男人,他双手撑着墙面,弓着腰,头埋得很深。
这人并不是陌生人。
他是阮思娴那个高中校友,是个机务,两人平时遇到也会聊上几句。
他好像……在哭?
阮思娴慢慢走近,站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