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原因,他们今天是走不成了。所幸那条火龙的伤似乎挺重,或者是给它造成了心理阴影,总之,到了晚上它还没有来夺它的洞穴。
“好点了吗?”雪银莉沾了几滴水,滴到翼艳额头上。
“嗯。”翼艳半靠着洞穴壁,半瘫卧在稻草堆上,就算是虚弱的样子也让人移不开目光。到底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雪银莉带回来的一堆果子后,翼艳的力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最起码动弹不得全身不听使唤这样的事暂时不会发生了。
又是一个静谧的夜晚。
“出来第多少天了?”雪银莉碰了碰翼艳的肩。
洞穴里一片漆黑,仅仅有洞口透露进来的微弱的光,伸手也只能勉强看到手的轮廓。
“嗯?”他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听到雪银莉在问他,但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没事,你睡吧。”雪银莉往升起的火堆里添加了几根木柴。
他似乎又睡着了,似乎又有着意识,半挣扎,半抗拒,朦朦胧胧。似乎睡着了,但相当不踏实,让雪银莉看着都觉得纠结。
“小零,我来迟了……”他又在说梦话,但每一次说梦话叫的都是那么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的咬牙切齿,一个叫的痛切伤怀,而现在则是后者。
真是的……
她捧起一手水,轻轻地,滴滴答答地将水撒在翼艳的眉间,鼻翼,脸上,唇上。
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终于从那让他痛苦的梦中挣脱了出来。但不到两秒,他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唉……
自己这么折磨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
带着并不充沛的精力但饱满的热情,大概到了平时魔法学院起床的时间,他们便又踏上了寻找之途。
这个岛真的好大。
他们几乎都是一路沿着灌木丛走,方便避开那些不必要的危险。
但有些危险不是这样就能躲开的,比方说……
“这是……”雪银莉无意间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差点把她绊倒。但又很脆弱,她一脚上去,下面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很不巧,这是一只鸟窝,而且看起来像是鸵鸟一样的大型鸟窝——里面的蛋几乎和她的头一样大。
幸运的是,她只踩塌了鸟巢边缘,并没有弄坏鸟蛋。
但不幸的是,这一幕正好被那只叼着一直青蛙归巢的两只大鸟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
用膝盖想也能想到,跑!
并非打不过,虽然是两只,但他们二人可以二对二……不不不,是七比二,不愁打不过。但是,一是因为确实是她弄坏了他们的巢穴,二是要节约精力,不能随随便便就发动战斗!
她也不想这么打打杀杀的啊,可惜的是这另外的生物一个个脾气都暴躁得要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弄死再说,不然她会跟诚恳得帮它们把巢穴填好的。
可惜它们不给她这个机会啊!
“空行!”
再怎么说那鸵鸟一样的生物也只是陆地大鸟,有翅膀但不会飞,如果到空中它是奈何不了他们的,除非它有什么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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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
她低估了它们的跳高能力。
待她发现,它们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
只是很遗憾,她的精灵也不是吃素的,水灵的护盾术钢贝壳纯净护盾防御之力不是白有的,活活把对方耗得失去战斗能力都可以,何况只是空中的一击?
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倒霉到遇到食物链顶端的。只是,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她就遇到了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
她遇到那只兔子的时候,那只兔子伤痕累累,似乎经历了什么的恶战——应该是拼尽了全力才刚刚逃脱捕食者的追捕,此刻它已经筋疲力竭。
事实证明,在境外,千万不要尝试去帮助一只濒临死亡的生物。
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筛选的规律,强者生,弱者死。就算这回好心帮助这只生物,到头来它还是适应不了残酷的大自然,终究会被当然淘汰——只是淘汰时间的不同了而已。
而且……
“哎!”雪银莉痛呼一声,捂住胳膊,双手因无力而松了手,那只大肥兔子四条腿重新踏到了地,和打了鸡血一般,撒腿就跑,一晃眼不知道钻进了哪个洞里,消失了。
只剩下雪银莉满是血的手背和被兔子蹬了一脚现在划痕任然还在的胳膊可以说明一切。
“死兔子!”好心没好报,而且还是恩将仇报,是翻版的郭东先生与狼,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尽管知道对方是只还没有自己半个小腿高的哺乳动物,但雪银莉还是打不过气来。
她大有“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只死兔子找出来”的架势,好在翼艳及时拉住了她。
“清洗伤口,不然发炎。血腥味也会吸引食肉生物!”
清洗倒是简单,水灵分分钟可以帮她完成,但那只死兔子还咬了她一口!
被狗咬了都要打狂犬疫苗,不知道被兔子咬了用不用——但就算用在境外也没有办法,不过那是野兔子,不知道一天到晚吃些什么,干不干净……而且虽然看它像兔子,但毕竟是境外的生物,谁知道和王国里那些动物希不希望,谁知道有没有毒……
她正慌乱,却突见翼艳直接抓起她的手,顺着她的手背就吮上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直接吸出半口血,又迅速吐了出来。
“啊!”
雪银莉才后知后觉,刚才愣了真没感觉出来,现在才感觉手背传来阵阵刺痛。不知是心理缘故还是真的缺血了,她的指尖居然感觉有点麻,手也软得用不上力。
天!虽然知道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但……好歹……他是怎么下去那个口的,吸出来半口血……天!
上药,包扎。
那个茶药,外用真的是刺痛辣。她简直在和眼泪做抗争。
不行,得找个话题转移转移注意力,再这么下去真的要……
“翼艳先生,和兔子间接接吻,您的感受如何呢?”她忍住疼得直抽的冷气,俏皮一笑。
翼艳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给她上药:“没感觉。只是感觉现在你和那只兔子一样。”
“啊?”
“对。我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