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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嚣张跋扈的姿态,叫楼爻、楼礁等人勃然大怒。
楼爻自恃身份,不想以强凌弱,说道:“你与适夷之间的私怨,我只是代适夷告知一声。你刚才那话,可是在侮辱我鬼奚部,请你掂量点自家分量再说这话?”
“私怨?”陈寻嗤之以鼻,冷笑道,“我等北山子弟,南下沧澜,楼适夷无情追杀我等,不敌反被我等生擒活捉,他还有脸来跑上门报仇雪恨?说是私怨,鬼奚部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楼爻不想陈寻此子修为不高,牙尖嘴利却是高人一等。
楼礁、蒙氏兄弟倒都见识过陈寻的口活,不敢胡乱插话。
楼爻身为紫衣弟子,平日都给众人群星拱月般哄着、捧着,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蛮族少年,冷声说道:“试炼规则,乃学宫所立,你有不满?”
“我没有什么不满啊,”陈寻冷笑道,“楼适夷在试炼途中,被我等生擒活捉,他整天叫嚣着要报仇雪恨,难道不是他对学宫不满?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鬼奚部毛能耐没有,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本事倒是一等?”
楼爻叫陈寻说得无言以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眼瞳里的火星眼见着就要点燃,气得就要祭出九劫残阳剑,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畜牲轰成肉渣。
这边起了争执,整座酒楼的人都惊动了。
跑过来饮酒取乐的散修,最看不惯学宫子弟的嘴脸。见学宫有紫衣子弟,竟叫陈寻驳得哑然无言,都哄堂大笑起来:
“楼适夷在试炼途中被活捉,饶了他一命,还不叩头谢恩,竟有脸提报仇雪恨,真不要脸……”
“楼适夷拜入苏家门下,学了几门手艺,有了些长进就想仗势欺人,说是鬼奚部不要脸,也不算错。要是我族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子弟,我早拎回去抽两巴掌了。”
“鬼奚部就是贼不要脸,你们难道今日才知?”
众人讥笑,楼爻、楼礁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但北山少年人多势众,他们想作也占不到半点优势。
忽一股凌厉杀机自顶楼沛然而降,如霜雪袭来,顿时叫满楼的人都不寒而栗。
众人知道有鬼奚部的强者在顶楼用宴,当即哑雀无声,不敢再出声讥笑。
陈寻抬头见楼离正站顶层围廊之前,那双阴戾眼眸阴森森的望来,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楼礁说你牙尖嘴利,将四爷都气得够呛,我倒疑惑不解。我现在倒是明白了,四爷当初怎么就没有一巴掌,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拍成肉渣子?”楼离阴冷的说道,“你这么说,不就是不敢接受适夷的邀战吗?那也罢,你现在滚下楼,在中庭叩三个响头,我劝适夷饶你一命!”
陈寻刚才没有用灵识探察顶楼,毕竟那是很失礼而莽撞的行为。此时则感应到顶楼有好几股若隐若现的气息,都不在楼离之下。心想今日沧月小楼还真热闹啊,心想千兰的师父苏灵音,应该就在楼上。
看来学宫三年一次的弟子考核,叫苏家好些强者都进了北山啊。
“楼上卿自恃身份,不想在诸尊面前以强恃弱,陈寻心里明白;至于楼适夷啥的,陈寻能生擒他一回,就不在乎再擒他一回。”陈寻昂然站起来,迎面看着阴恻恻的楼离,夷然无惧的说道。
“不怕满城的人笑掉大牙。”楼离说道。
陈寻笑脸一敛,说道:“陈寻今日在这里划下道来,鬼奚部所有真阳境子弟,所有邀战,陈寻一并接受。你们一人上也罢,十人上也罢,陈寻有怯战之心,就无脸再在北山苟活一天。而鬼奚部所有真阳境子弟,他日若再死于陈寻刀下,请不要再说出今日这般不要脸的话来!报仇雪恨,你们鬼奚部还没有脸来侮辱这四个字!”
“你!”楼离气得牙齿差点咬碎!
楼爻更是气得哈哈大笑,没想到沧澜竟有这般不知死活的人。
满楼的人见陈寻竟然狂妄到挑战鬼奚部所有的真阳境子弟,都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真不想活了?
楼离、楼钧等距还胎境中期仅半步的强者,自然无脸向陈寻出手,但楼适夷乃学宫太上长老青阳子的嫡系弟子,楼爻乃学宫紫衣弟子,在长老苏孚琛门下修行,楼礁乃宿武尉府弟子别院执事,哪个不是站在真阳境巅峰的人物?
楼礁等人暂且不说,楼适夷拜入师门之后数年苦修,再没有露出,实力到底有强多,还不为外界所知。就是这楼中的楼爻,虽然距还胎境还有半步之遥,但凭手里一柄九劫残阳剑,实力之强,绝不在普通的还胎境强者之下。
众人实不明白,陈寻吃错了什么药,才说出这般狂妄的话来。
“说到报仇雪恨,千兰两年前被楼适夷追杀……”
千兰此时毅然立起,待要表明与陈寻共进退的态度,此时楼上却有一股柔和但沛然莫御的灵压降下,压在千兰的肩上,不让她将后续的话说下去。
这时就见一名中年美妇,身穿道袍,出现在顶楼的围栏上,那双堪比星月的美眸,打量了陈寻两眼,朱唇才缓缓对千兰说道:
“陈寻邀战鬼奚部全族的真阳境子弟,与你无关,你不要再凑热闹了。”
陈寻心知此人就是学宫长老苏灵音,见她一副中年美妇的模样,心想她应该是四十岁之前就晋入还胎境中期巅峰的境界,从此之后才会驻颜不老。
“师父……”千兰不甘,启唇恳求。
苏灵音眼睛严厉制止千兰再说下去。
这情形要再闹下去,就会演化成北山九族与鬼奚部的恶斗,这不是她所愿意看到,也不是苏家所愿意看到。
而陈寻如此狂妄到挑衅鬼奚部,她就算想暗中帮衬,也没有办法。只能怨他将话说得太满,没有给她留一分居中转寰的余地。
“这小子有志气,我们想劝架都不行啊。”就见在当年入门大典上出现的那个红须胖翁站在围廊之前,嘴角带着浅笑,倒是极乐意看到陈寻去送死。
此人与苏灵音一露面,沧月小楼里的散修都倒吸一口凉气:苏灵音、苏孚琛两位学宫长老,都到了北山,到底生了什么大事情?
苏孚琛心里暗想道:当年入门大典,苏棠因为此子闹得大家很没有颜面,让鬼奚部将这小子灭了,大家都能得个清净。
陈寻知道此人就是楼爻的座师,学宫长老苏孚琛。
陈寻心里暗惊,没想到北山城里一时竟涌入这么多的强者,看来这次学宫弟子考核,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黑山部七名子弟死在楼适夷剑下,此仇不得不报……”古剑锋与古风悍然站起来,要与陈寻同生死、共进退。
“剑锋、阿风,你们坐回去,”陈寻压住宗崖的肩膀,又冲古剑锋等人淡然说道,“这是我跟鬼奚部的私人恩怨,你们要寻仇,以后再说……”
他这次打算离开北山,出去云游数年,打不过还可以逃。
要是古剑锋他们一起参与进来,他反而不能进退自如。
古剑锋哪里知道陈寻的心思,不愿看陈寻一人去送死,须怒张的说道:“怎与我等无关?”
楼礁见事情就要演变成北山九族与鬼奚部真阳境子弟的大战,猜想陈寻看似狂妄,心思却恶毒,或许就是此意;真要是演变成北山九族与鬼奚部的弟子大战,苏灵音就未必会再阻千兰参战。
千兰所背的那柄灵音剑,得苏灵音数十年功力祭炼。即使千兰只能挥此剑十之一二的威力,也绝不容小窥。
楼礁心知绝不能叫千兰有机会掺和进来,昂然站起来,冲着陈寻冷声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朝楼上的楼离及诸尊行礼道,“请渠帅与诸尊,允楼礁今日与此狂妄小儿,在沧月楼前一战。此战生死由命,与鬼奚无关……”
陈寻心里冷笑,楼礁最后加那一句,说到底还是怕苏棠出关追究到鬼奚部的头上,故而要苏灵音、苏孚琛等人为此战担保。
陈寻将腰间佩刀解下,冷笑道:“杀你,我都怕脏了这把刀……”朝顶楼诸人拱手行礼,说道,“请诸尊恩允陈寻今日与楼礁一战。陈寻今日就拿楼礁的人头,为学宫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喝个头彩。”
所有人都傻了眼。
不要说身上玄兵宝甲俱全了,楼礁原先就是学宫的玄衣弟子,晋入真阳境巅峰已有十数年,一身修为不敢说跟楼爻等人相提并论,但北山城中,有几个真阳境修者,敢赤手空拳跟楼礁一战?
楼礁当即也给气糊涂了,解下腰间佩刀、脱下身上的宝甲,说道:“鬼奚部不欺弱子,今日我楼礁就要堂堂正正杀你!”
陈寻心想楼礁大概真是替鬼奚部立下赫赫功劳,身上玄甲竟刻镂三重玄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以鬼奚部的名义,从宿武尉府借过来的。
不能骗楼礁将玄甲解下,他今日想堂而皇之的杀此子,还真是困难。
“你真阳境九重,今日就算胜我,还好意思说堂堂正正?”陈寻心里得意,脸还是冷笑,说道,“除非你将这件玄甲跟佩刀押上,跟我搏一生死,还能勉强算得上公道!”
楼礁恨不得扑上去咬这小畜牲两口,但这些玄兵宝甲都是他从宿武尉府所借之物,这趟任务过后还要归还给宿武尉府,他无权决定拿这两件玄兵宝甲押上去,与陈寻赌命。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怯战想逃吗?”顶楼扶栏而立的楼离冷笑道。
陈寻哂然一笑,说道:“我虽然自幼服下神药,双臂生有神力,但我跟楼礁差两个境界,明眼人都知道我跟他赤手空拳对打,是我吃亏。鬼奚部要敢拿这两件兵甲押上,我吃点亏也认了。不然,我为何要吃这个亏?难不成,鬼奚部占我这个便宜,还他娘的有脸了?”
楼离气得浑身抖,恨不得一掌就将这小畜生打成肉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