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觉得今晚是一个晦气之夜。
他感到全身都在痛。cascoo.net
心口的背后的剑伤本就严重,跌入榻上时,背后的伤口正好硌到了黄大婶方才放在他榻上的木盘。
后背一阵疼痛,随后而来的是前胸的剧痛。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这姓楼的压在了他身上,他的爪子又重重按在了他心口的剑伤处。
想张口说话,又扯到了方才被他自己咬痛出血的舌头。
赵璲当真全身都在痛,凤眸紧闭,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
真想把这楼的崽种给踹下去,再狠狠收拾一顿!
赵璲心里暗自恼怒,但只得憋住气忍住怒。方想抬手推开身上的人,他鼻间忽然闻到了一缕淡淡的,似曾熟悉的清香。
这香之前他明明不曾闻到。
他的手一滞,停住了动作。
梨香的下巴磕在赵璲坚硬的胸膛上,她自己也是一阵痛,险些咬到舌头。
她揉揉下巴,随即从赵璲身上起来,没好气的骂了句,“蠢蛋!”
见赵璲还愣愣的躺在那儿似是在发呆,她看了又一气,踢踢他的小腿,“还不快起来!”
赵璲“哦”一声,这才回过神来似的,挣扎着从榻上坐起。
方才包扎的纱布带已经松了,他心口又渗出了些血,看着还挺瘆人的。
梨香眼神一暗,轻咬了下唇,又上前给他重新包扎,这回手上的动作倒轻柔了许多。
赵璲面上一直没多大表情,只有一股子傻气。
梨香将东西收拾好,见他神情还是木愣愣,一时也不知气自己言不由衷,还是气他这傻子样。
她又是给了赵璲一记白眼,语气颇凶,“你不知道痛吗?方才为何一声不吭?当真傻到如此了?”
赵璲眼睫颤了颤,望了她一会儿,“不痛。”
梨香受不了他这突然委屈的眼神
。,比那小犬儿还要可怜的模样,她撇过头去不再看他,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很晚了,你早些睡吧。”
明明还算早,才不过辰时而已。
赵璲望着她的背影,凤眸眯了眯。ωωw.cascoo.net
直至梨香完全离开他的视线,屋门也被她关上,赵璲的手才按上心口。
不是按住心口剑伤的剧痛,而是按住心脏快速的跳动。
他的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只因他方才闻到了那缕清香。
虽然他之前确实不曾闻到那香味,但此次他可以确定,他方才真的嗅到了。
即使那香味很淡,其中还掺杂着旁的味,他也能肯定,那是他曾经熟悉无比的味道。
那香味,他只在一人身上闻到过。
赵璲控制不住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他喉结滚了滚,似乎也口干舌燥。
他既怕失望,又有期望。
赵璲坐在榻上,重重的吁出一口气。
他想,他应该探一探究竟。
夜深了,荷花村有一种世外桃源里才会有的宁静。
乡野小路旁的小草随夏日的晚风轻轻摇曳,蝈蝈儿藏在草丛里唧唧的叫。
有人轻手轻脚出了黄家的院子。
赵璲一直没睡,也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他本想等人都睡熟了潜进屋里头看看,但没想到有人在三更半夜出了门。
待那人走远,赵璲也猫着腰刻意放轻步子跟了上去。
那人往后山的方向走,赵璲不敢跟的太近,怕被他发现,所以一直远远的跟着。
好在他的伤不在眼睛,视线一直远眺着跟随那人的身影。
赵璲看他七拐八拐,一时也没猜出他去后山做什么。
行到一处靠近林子的小湖旁,他终于停下了,赵璲忙悄声隐在暗处,距离他七八丈开外的一处小山坡后。
方才使了些轻功,有些牵扯到自
。己胸口的伤,赵璲垂头屏着气息忍痛一会儿,手也按上伤处以缓解那阵痛。ωωw.cascoo.net
再一抬头瞧去,他顿时傻眼了。
头顶是洁白的新月,脚下是清凉的湖水。
那人站在岸边,开始解起衣裳来。
赵璲最先望见的,是那随风飘荡的腰带,慢慢坠于草地之上,接着,是他的外裳...
偷看人宽衣解带这事,确实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会干的事儿。
但赵璲从没自诩过他是正人君子,所以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前头那人,呼吸也渐渐重起来。
他许是比前头那人还要紧张,手心都渗出了汗。
那人背对着他而站,开始慢慢解中衣。
赵璲的眼一直盯着他的左后肩的蝴蝶骨瞧,直到那中衣缓缓向下滑,露出了他半个肩膀。
虽然今夜的月光不够亮,但赵璲还是看出了眼前人身上的肌肤和他脸上肌肤的不同。
他背上肌肤很白,高束的马尾乌黑,那是怎样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垂头时,马尾坠到身前,赵璲看出了他脖颈肤色和方才那抹雪白的色差。
中衣往下,肩膀渐露,左后肩蝴蝶处那枚粉红印记若隐若现。
忽的,前头那人倏地转头警惕地看过来。
赵璲身子连忙往后一缩。
“嘎”一声,是鸦乌扑扇着翅膀从林间飞过。
那人狐疑的看了几眼,却没再脱衣了,径直下了水。
赵璲躲在小山坡后,他狠狠咽了口唾沫,喉头里似哽住,手也抑制不住的在颤抖着。
他看见那朵花了,虽然一闪而过。
赵璲抬手捂上自己的眼睛。
一会儿后,月光下,有晶莹的水珠顺着眼睫落下来。
那是他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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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男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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