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都是木柴灰的赵璲,他这身脏衣裳也不换,躺在北镇抚司书房的窄榻上生着闷气。
他心中一道又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此刻的气,已不是对梨香不经他允许动他佛珠串,以及将它摔坏的气,而是她最后的那一连串的话。
赵璲听了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话里话外,好像心里面对他,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一样。
一时之间,赵璲心里更加恼怒。
他果真对她太纵容了!
想了一会儿,便也一直睡不着,他干脆起身掌灯,准备将那佛珠串重新放回密室的木盒里。
见到这些珠子时,赵璲忽而想到梨香的话,再拧眉思索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佛珠串的确是他自己放于枕下的。
他当时见到梨香手中拿着那佛珠串,心里只想到,梨香竟然进了他书房里的密室,将这佛珠串拿出来了?
同时还有的,是赵璲自己也说不出的一点紧张之感。
这佛珠串背后的人和事,他确实不想让梨香知道,但和她所说的什么秘密无关。
他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也曾有那段懵懂的少年岁月罢了,他会有一种羞耻感。
所以,当赵璲发现梨香拿着那佛珠串时,与其说是梨香擅自动他东西,他生气了,更不如说,他自己心中还有一股羞怒。
总之,他自己心里也摸不清这一串的复杂感觉,所以令他当时对梨香没好脸色。
这会儿,赵璲回想,才发现倒是误会梨香了,她没进他的密室。
往日他想事情时,习惯手中盘着佛珠串。
那日他一直戴着的佛珠串被他不慎弄断,随后便丢弃了。手头又没别的佛珠串,他便进密室,将那有些年头的佛珠串拿出来暂用了。
之后,他便随手塞在枕头底下了。
所以,梨香之前才会看见。
“呃......”赵璲揉着额头长长叹息一声。
这叫什么事儿?
他起身穿衣,打开屋门,脚方跨过门槛时,他又停住了。
“她知错不改,将那串子摔得四分五裂,却一声道歉也无!”他手叉着腰站一会儿。
“堂堂男儿,岂能被妇人左右!”
赵璲又自言自语一句,收回了脚,想回府去找梨香的心也静了下来,又回去榻上躺着了。
躺了一会儿,又不放心,他唤来一个侍卫,叫他去一路跟着梨香,看看她是否知道回府去了。若她安然回了,再来跟他禀告。
侍卫颔首应下。
赵璲临睡去前,又自说自话道:“她若先跟我示好,我便原谅她这一回罢!”
...
而梨香自己,心中的气在当场与赵璲发作了一通,便宣泄了一半了。
她拂袖而去,本以为赵璲过会儿会跟上来。
她故意放慢马儿的速度,等了一会儿,也的确是有人跟上来了,不过却不是赵璲自己。
梨香见此冷哼一声,没心情再与后头的人周旋,将赵璲派来跟着她的侍卫甩开老远,回了贞苑。
她这一身不修边幅的衣裳也不适合从正门回,便从赵府的侧门悄悄翻墙而入了。
好在夜深了,府里也没几人在外走动。
梨香沿着隐蔽的小路,顺利回了贞苑。
赵夫人与赵琅从皇宫回府的消息,南尘与东沁也是知晓的。
但她二人左等右等,却没等来梨香回府,一时心中有些焦急。
“也不知主子是否和公子在一块儿?”东沁担忧的问。
“再等一刻,若主子还不回,我去北镇抚司瞧瞧。”南尘回道。
两人正在廊下说着话,南尘听到院门的声音了,随后见到了梨香的身影。
她寡淡的面上露出喜意,大步走至梨香跟前,“主子,你回了?”
梨香浅笑道:“嗯。”
东沁也上前来,廊下的烛光一照,才看见梨香身上脏污的衣裳,她惊道:“主子!你的衣裳!”
梨香摆摆手,似是累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
当梨香坐在浴桶中,温热的水流从她周身拂过时,她发出轻轻的喟叹。
终于可以洗去这一身的脏污,以及郁气了。
梨香没让东沁在旁伺候,她自己舀着水淋在肩头,心中在想着事。
之前她对赵璲的怒气,她自己已宣泄了一半。
赵璲的确没什么错,错的是她。
她或许将自己看得有些重了,又或许,之前赵璲对她的在意和纵容,使得她有些忘形了。
赵璲,也有她不可触碰的地方。
还好,当一个陷入泥沼不深的时候,是可以快速而出的。
梨香想着,她应该平一平自己的心了。
待将琉璃青云剑拿到手,他这赵府,她还不乐意待了呢。
前世她就想笑傲江湖,叱咤潇洒,只是她身不由己。后来年纪轻轻就死去了,更是一场空。
但今世,谁能说不是老天给她的好机会呢?
梨香面上重新浮起笑,她想通了。
赵璲于她,有就有,没有也无事。
没必要和他闹得僵,当他是戏班子的掌柜好了,她天天演戏给他看。
在散伙前,捞点儿银子也好呀。
梨香哼起了曲儿,心里做着打算。
...
只是,想的容易,做起来却难。
梨香想快点儿忘记那晚上她与赵璲之间的僵持,但心里仍是还有些剩余的郁气。
这结果便导致,在贞苑里,任何人不得提赵璲的名字,连“公子”二字也不可说。
赵璲接连好几日都未回府,梨香的贞苑也似乎笼罩着不顺心的气息。
当东沁无意提起,“公子喜欢吃糕点,近日桃花开了,奴婢做些桃花糕吧?”
梨香一听,笑脸倏地收起来,“他饿不死,外面多的是给他做糕点的人!”
东沁一怔,有些不知所措,不解梨香为何生气了。
梨香似是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转身回屋,淡淡道:“以后,闲杂人等不必言说。”
这闲杂人等,指的是公子吧?
东沁和南尘对望一眼,心中皆纳闷,也渐渐看出来了梨香与赵璲的不对劲。
只是,还没等这两位主子关系缓和,原本平静的赵府,又起了诡谲波涛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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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