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水气氤氲,弥漫着赤蔷薇浓郁的清香,以及丝丝清甜的冷香。
浴桶里宛若花妖的人儿,似无所觉的仍闭着眸靠桶壁熟睡。
赵璲解了金玉腰带轻放在一旁,一点儿也未吵醒睡得正香的某可心的人儿。
他领口松了,露出耸立的喉结,眼看它上下滚了滚,生出一种特别的欲。
他开始解衣裳上的系带,片刻的功夫,衣衫轻簌簌落了一地,头上的翼善冠也随之轻巧的落在那堆衣衫之上。
浴房内的烛光些许暗,暖黄一片。
若是这时有人从门外看进里头来,便会瞧见一挺拔的蜜色背影,烛光仿佛替他裸的背镀了层古铜油光。肌肉贲张,背脊深凹的曲线一直蜿蜒到尾椎骨。
赵璲光脚踩着地砖,无声无息的往浴桶边走去。
见水里的花妖还未意识到越来越近的威胁,他勾唇邪气一笑。
浴桶很大,差不多能容纳下两人。当赵璲跨进桶里,坐于梨香的对面,当他慢慢倾身,头颅慢慢靠近她时,梨香动了。
赵璲的兽爪还未摸上那盈盈一握,只距它两寸时,一只嫩白软糯的脚掌便抵上了他的胸膛。
同时撩起一片片水花,赵璲的脸上立时被溅了许多水珠,甚至还有几片赤蔷薇花瓣粘在他头顶。
这下,狼狈的也不知是谁了。
梨香媚眼儿含笑,唇角微翘,“赵大人,怎的又偷腥呢?”
她面上都是戏弄之意,赵璲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大掌握住那只调皮的玉足,不轻不重的按了按她脚底的穴道,梨香一痛,当即要缩回脚。
赵璲握住不放,闲闲懒懒的道:“我看你是皮痒的很。”
梨香在赵璲解腰带之时就已经醒了,身为武者,这一点儿警惕性还是有的。她有心想逗弄他一下,便一直装睡没睁眼。
现在她见一只脚不行,便上来另一只脚,这回可不那么容易被赵璲捉住了。
赵璲没心思陪梨香玩,他眼里都是赤蔷薇花瓣下一闪一现的梅朵儿,他心中已似着了火,见她还这般顽皮顽皮,眼睛一眯,挠起她脚心的痒来。
梨香自然是怕痒的,只不过她绝不会让赵璲次次都得意。
她被他挠得咯咯咯憋不住笑,腿直往后缩,另条腿出其不意的往水里一踢,玉足便踢到一物。
梨香头一回见到赵璲这般精彩的脸色。
他想龇牙咧嘴又维持着淡定,面上一会铁青一会又泛起了白,额间的水珠她确定不是浴桶里头的水溅上去的,而是他这一瞬间渗出的汗。
赵璲倒也是个真正的铮铮男儿,一声都未吭,只闭着眼重重呼出几口气。
梨香其实想笑,但也不想再招惹他了,免得又伤他自尊,便忍着笑肃着脸看他憋痛的精彩表情。
赵璲静了一会儿,片刻后才睁开眼,板着脸将梨香往身前用力一拖,手紧扣上她的细腰,忍着怒气道:“你好样的,郑梨香!”
梨香装作不懂,眨着无辜的眼,“夫君为何又凶凶了,人家害怕呢。”
赵璲又闭了闭眼,似乎不想看她矫情做作的样子,但又奈何不了她,他略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想守活寡,嗯?”
梨香歪着头,捂着嘴惊呼,“咦,夫君难道是废了么?”
这话一出,赵璲真被气笑了,低沉的“嗤嗤”笑几声,便用两日未刮的胡渣去刺梨香又嫩又细的脖颈。
梨香脖子上肌肤刺刺的又痛又痒,又被他弄得咯咯笑,手直去推他的头颅。
赵璲自然不会饶她,头颅越来越往下,手也没闲着。
一时之间,室内几度笑语,几度红浪。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
二人闹了一通后,回到榻上沉沉入睡前,赵璲搂着梨香,在她耳边说起事情来,带着餍足之后的慵懒嗓音,“明日你也早些起身。”
梨香着实有些困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嘟囔囫囵着问:“为何呀?”
赵璲重新又把她勾过来,长腿也压着她的,“明早你自会知了。”
梨香嫌他重,在被窝里蹬蹬他的腿,蹬掉了他还厚着脸皮黏上来,她便也懒得搭理他了,经不住身体有些酸软乏累,眼皮打起架来,一会儿功夫就去会周公了。
...
第二日。
四更一过,赵璲就已起身。
待他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榻上那人还埋在被窝里睡得香喷喷的。
他轻声唤她,她嘟囔一声拍开他的手,嫌弃的转过身又睡去,一点儿将醒的意思也没有。
赵璲薄唇一勾,转身去拿了绣春刀来。
屋里虽是暖暖的,但绣春刀可是冰凉的。赵璲将绣春刀伸进衾被里头,冰凉的刀鞘便贴上梨香温热的肌肤。
衾被里头的梨香只着了件亵衣,冷冰冰的刀鞘刚触到她时,她“噌”的就睁开眼往后缩了缩。
一睁眼,便就瞧见赵璲拿着绣春刀在手掌中掂了掂,凤眸精光,嘴角一抹邪笑。
梨香鼓着脸拥被而起,有些起床气犯了,没好气道:“扰人清梦是罪孽的,赵大人。”
赵璲没工夫逗她了,上前俯身亲了她一口,“我这会要进宫,事情都吩咐给南尘了,你快些穿衣洗漱。”
梨香还睡眼朦胧的,不太懂赵璲的意思,他也不再解释了,摸摸她的头,随即大步出了卧房。
赵璲刚走,南尘和东沁便立即进屋了,两人也都穿戴整齐,南尘又恢复了那身男装打扮。
“主子,您醒了?奴婢给您梳洗吧。”东沁说着就去衣柜里头拿了身衣裳来,手脚麻利的给梨香穿戴起来。
梨香还懵懵的,她有点儿不解今儿这是什么状况,便蹙着秀眉问道:“今儿个是有何事吗?”
东沁给她穿衣的手一顿,有些不解道:“今日是出发去围场的日子呀,公子没跟主子您说么?”
“围场?”梨香一讶。
一旁的南尘道:“是,今日初五,圣上举行的冬猎由此开始。”
第206章 铮铮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