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瓷瓶刚丢出去,就听墙边有人发出一声痛呼。
梨香低头一看,三平回来的正巧,恰好从窗下经过,他正摸着额头哼哼唧唧呢。
三平抬头一看,那不正是令人找得人仰马翻的主子吗!他顿时额头也不疼了,一拍腿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可都急死了!”
说着又低头看着滚到他脚边的瓷瓶,三平弯腰把它捡起来,问:“主子,这是什么,还要么?”
要的话我还扔掉干嘛?梨香见了它就来气,面无表情道:“没用的东西罢了,把它扔了吧。”
“哦。”三平见它瓶身精美,也没舍得扔,只暗叹主子有点浪费。他拐个弯走进屋里,同梨香说道:“主子你是怎么回来的?南尘和东沁都快急哭了,奴才这就去告诉他们!”
梨香心里叹道,还是这几个下人贴心,比那狗东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嗯,先叫人打点热水来,我要沐浴。”梨香一边往内室走一边说道。
“好勒!”三平笑嘻嘻应下,先派人去打热水,又派人去通知南尘等人主子已回府的消息。
到这会已是深夜了。
临风院的宾客也早已散了,整个赵府除了赵璲与贞苑的人,其他人对晚间贞苑里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府里一片宁静,不知这一夜梨香与赵璲间的波涛汹涌。
梨香泡在浴桶里,背靠在桶壁上闭目养神。热水冲散了她胸口处的痛意,温温热热的有些舒服,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听到内室外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梨香睁开了眼,不想让她看到她身上的伤,忙出声喊住了她。
“东沁,我想吃你做的莲子羹了。”
东沁脚步一停,连忙点头道:“好的主子,我就去做,你稍等会儿!”声音里还透着再见到她时激动的哽咽。
听到东沁急急忙忙的步伐,梨香唇弯了弯,“你慢点儿,我不急。”
东沁嘿嘿一笑,转身去了小厨房。
梨香在东沁走后,没再泡着了,起身随便套了身亵衣,坐到了妆奁前擦湿湿的头发。
不一会儿,东沁端着莲子羹进来了。看见梨香穿着这样单薄,忙把碗放到矮桌上,又拿了件外衫给梨香披上,口中还不忘念叨道:“天气凉了,主子穿得这样少是会染上风寒的。”
说着拿起布巾给梨香擦头,还不忘问道:“主子是从那伙人手里逃出来的么?有没有哪里伤着?那会儿可吓死奴婢了。”
梨香淡淡一笑,“他们没有伤我,是他们放我回来的。”
“啊?”东沁一愣。
梨香看她呆呆的样子不欲与她多说,知道的越多或许对她不是好事。便问她:“南尘呢?我怎么没见着她。”
东沁瘪瘪嘴道:“那会儿主子刚被人掳走时,公子知道了,便叫南尘找到主子后自个去北镇抚司受罚呢。”
“方才三平派人告诉南尘主子的消息后,她就去了北镇抚司了。”
梨香听了,心中大骂赵璲独断专行,冷哼一声,“南尘现在是我的人!要罚也是得由我罚!去,叫三平喊她回来。”
东沁双眼一亮,忙去告诉三平。她回转后,莲子羹正好不烫了,就端到梨香跟前递给她,然后又悄咪咪贼兮兮地在她耳边说:“主子,我今晚好像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物。”
“哦?”梨香吃了一口羹,慢条斯理地说。
东沁还是不放心,去把屋门关严了才回来小声说道:“公子身边好像有一个与他很是亲近的女子!”
梨香来兴趣了,想起了那个叫西蓁的女子,莫不是东沁指的就是她?
她放下勺子,一脸颇感兴趣的问:“你如何得知的?”
于是东沁就把晚间她去临风院通风报信的事儿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我瞧着她就不喜,还不如周雪鸢呢!四方却叫我们别惹她,这是何道理!应是她别来惹我们才是!”
梨香听了噗嗤一笑,挑挑眉问她:“那女子可是打扮与南尘一样,佩宝剑,着深衣,容色甚佳。”
东沁惊了,瞪大了眼睛问:“主子是怎么知道的?”
梨香眼波流转,纤纤手指点了点东沁的鼻子,“你家主子我是神算子,猜的。”
东沁被梨香的动作弄得脸一红,嗫嚅道:“主子你又逗我。”
梨香哈哈笑了,又逗了她几句。
不一会儿,南尘也回转了。梨香朝她使了个眼色,南尘会意,便说有事要同主子禀告,支开了东沁。
待东沁退下后,梨香直接开门见山问:“赵璲一共有几个与你能力相当的女暗卫?”
南尘没料到梨香是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三个。”
梨香点点头,又问:“其中可有一个叫西蓁的?”
南尘也如方才东沁那样吃惊,她微张了口几息,才答道:“是。只是主子如何知道的?”
梨香起身走到妆奁前,没有答南尘的话。她拿出藏在里面的一张银票递给她,“明日去找一个信得过的打铁匠,给我打一把长剑,待会我把剑图画给你。”
“主子是要…”南尘心里有些知道梨香要剑做什么了,她会武,却没一把顺手的武器。
梨香沉静地望着她,“是。我能信任你吗?南尘。”
她的眼神里仿佛空无一物,仿佛没有期待,只有平静。只有彼此间不需要揣测的诚意。
南尘心尖一颤,随即拱手道:“能!”
梨香淡淡笑了,“避开府里的眼线,也避开赵璲的人。”
“是!”
接着梨香负手站到窗边,声音幽幽的传进南尘的耳朵,“赵璲与西蓁,相识已久?”
南尘望着她有些单薄的身影,怕说出口的话令她难过,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但西蓁,与我们是不一样的。”
梨香回过身来,拢了拢头发,“继续说。”
“听说她与公子师从一脉,从幼时便已相识。她比我大个几岁,我初到公子身边时已她已身伴公子左右多年。”
“公子平时基本不允女子近身,但只有西蓁除外。她也从不出入赵府,只待在北镇抚司受公子一人派遣。但他们彼此到底是何关系,却无人知晓也无人敢探听。”
南尘看了眼梨香算不上好的脸色,又说道:“不过,属下觉得,公子对主子你比对西蓁更加亲近呢。”
梨香轻嗤道:“是么?”
转而她又忽然玩味的笑了,“早知今晚应该让他们赤身亲近一番,任我看一场活春宫。哎,有趣。”
纯洁的南尘:“啊?这……”
第45章 纳妾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