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进来?”林易安脸色铁青,猛地将匕首亮出,同时迅速朝后退了两步,直至后背紧贴盗洞石壁,心中才稍稍安定些许。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林易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这是一位古装打扮的老人,身着一身深灰色粗布长衫,头戴一顶宽边皮帽,脚踏一双破旧布靴,腰间系着一条蛇皮腰带,一侧拴铜锣,一侧塞木槌。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为何能出现在这里?说话!真当老子是泥人没火气不敢刀你?”
林易安彻底懵逼了,这情况根本就不对!
怎么会有不相干的人突然出现在盗洞里呢?
角色扮演?
coS?
要知道,自己前方有萧畅与李锦雍两人探路,后边有黑子、范世贵,包括萧畅的五个心腹手下看守盗洞入口,绝不可能让人无缘无故钻进来的。
别的先不说,单就黑子而言,他要是拼起命来,十几个大汉都难以近身,有他在,是不可能让外人进来的。
“嘿嘿!”
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灯笼主人缓缓抬起了头。
这是一张极其阴森可怖的烂脸!
五官扭曲得不成人形,布满了深深的爪痕,深陷的眼窝里还闪烁着一抹诡异幽光。
最吓人的是,他竟然在笑!
与此同时,林易安感觉耳边隐隐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哭笑声。
声音时高时低,时远时近,让人寒毛直竖。
“嘶……,这tm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你,你是谁?你tm的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可是灯笼主人根本不言语,只是略显呆滞地死死盯着林易安,那诡异的双眼仿佛要将林易安的魂魄生生吸进去。
从加入担山太保至今,林易安也盗了上百座古墓,可是从未碰到过这等诡异之事!
一时间,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了两步,“这可如何是好?”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突然,惊惶失措的右手碰触到了挂在腰间的杏黄色布袋。
一时间,林易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毫不犹豫地在杏黄色布袋里将那个装有红色血液的小瓷瓶掏出,然后迅速地拔开瓶塞,直接将瓶中的黑狗血全部洒向了灯笼主人。
还别说,他撒得极为精准,灯笼主人直接被泼了个满头满脸。
做完这些,林易安全身力气似乎都瞬间抽空,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就如刚耕完地的老牛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抬起头,林易安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被淋了满头黑狗血的灯笼主人,竟然安然无恙,依旧拎着灯笼冷冷地站在两米开外盯着自己。
“艹!”
一咬牙,林易安从布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扔过去,然后转身就要朝盗洞深处跑去。
没办法,入口被灯笼主人堵着,只能往深处跑了,那里还有李锦雍与萧畅,如今三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俩不可能见死不救。
另外,哪怕他俩见死不救,至少也能拉他俩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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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死贫道那就一起死!
然而,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此时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拼命地要将他拖过去。
也不知道是过于惊惧还是别的愿意,甚至他的双腿都无法迈开!
林易安惊恐万分,脸上写满了恐惧,想要大声呼喊,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完了!完了,今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他脸色煞白,牙齿紧紧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来。
“哎,人心不足蛇吞象,若这海商墓容易盗,少保主又何必分出大把的利润给自己?”
可惜现在没有卖后悔药的,若是能重新选择,必然不会来这鬼地方!
啪!
就在林易安满心绝望闭眼等死之时,突然,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这一拍,仿佛是一剂神奇的灵丹妙药,身体的种种不适瞬间消散,双腿与胳膊又能自如活动了。
然而,林易安却丝毫没有感到喜悦。
这阴森诡异的地方,怎会有好事?
拍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心里完全没底,恐惧如影随形。
他面带惊恐地回头看去,随后,一抹欣喜在脸上急速浮现,“李兄,是你救了我?”
身后之人正是先一步钻进盗洞的李锦雍,此刻,他右手紧握着一柄德国兵工铲,左手上则是之前绘制的“化煞符”。
“林掌柜,你刚走进来,李某就瞧见你了,本以为你会即刻追上来,怎的突然在这发起呆来了?”李锦雍一脸疑惑地看着林易安,同时眉头微皱,满是不解地问道。
林易安仍旧惊魂未定,他极力想维持表面的镇定,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手脚颤抖,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带着些许颤抖,“李……李兄,你有所不知,刚才小弟我......我看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东西。”
拼命的咽了口唾沫,又左右看了看,他继续说道,“那场景简直要把我的魂都吓飞了!若不是你这化煞符,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此时的他说话还是有些语无伦次,眼中残留的恐惧犹如黑云一般难以消散。
看向李锦雍手中的化煞符,林易安内心极度渴望想一把夺过来据为己有。
可刚被人家救了性命,就贸然夺人家的符箓,这不仅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还很可能会激怒李锦雍。
在外面,自是不会惧他!
但是在这盗洞里,还是不找主动招惹对方为好!
想到这,林易安只能强压下内心的冲动。
李锦雍皱了皱眉头,“林老弟,你说的难道是这幅壁画?”
林易安愣了愣,壁画?什么壁画!
李锦雍表情古怪地朝身前数米外的石壁指了指,同时将手电亮度调到最大。
石壁上面赫然是一幅巨大的彩绘壁画。
画中近景是一个老更夫手拎一盏白纸灯笼缓缓前行,身后还跟着一顶软轿,由几个相貌丑陋的壮汉抬着。
软轿的轿帘半开半遮,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