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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这一进门,乍见到凶汉,通秋吓了一大跳,旁马功也是神色突变,转脸就朝主母望去,却见主母神色淡淡,脚下步子也未停滞半分,直往厅堂里去。
“这位是……”苏苑娘刚一进去,那瘦小的老汉就已站起,朝苏苑娘打起了招呼,“想必是侄媳妇了?”
“是,”苏苑娘朝人浅浅一笑,道:“侄媳妇见过柴爷。”
“有礼。”那老汉笑笑,举手朝苏苑娘拱了拱手,道:“老汉失礼了,本来得了你们府里大当家的话理应在客栈等家主大驾光临的,但老汉有点急事想上门求教,就提前来了,还请当家夫人莫要见怪。”
这柴爷也是有礼得过了,不过苏苑娘也明白,这世道愈是有本事的人愈会抬举人,姿态放得低,这也是他们的成功之道,这种人面子上从不会与人为难,但一旦与之有利益交集,此类人也是最难缠的对手。
常伯樊已与她说过跟岭北庶叔家联手的种种利弊,岭北这家人不好对付,非薄利能驱之,但强强联手的好处就是他们能一同做大,且他们两家分处两地,短时日内不会因利益反戈成仇,比起明着奉承,暗地里给他们使绊子的临苏族人,这家人家里的人手方才是他们家能用的。
常柴身为长辈甚是有礼,苏苑娘也未怠慢,忙施了一礼还了礼,微笑回道:“柴爷言重了,有什么事让您老一早上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但说无凡。”
闻言,常柴哈哈一笑,道:“爽快,侄媳妇也是个爽快人。”
“您请坐,我们坐下说。”苏苑娘身为主人,请了还在站着的客人入座。
常柴拱手谢过,一坐下,就沉吟着朝苏苑娘看来,苏苑娘回视过去,道:“您说,小辈听着。”
“哈哈,”常柴又是让人不知其意味地一笑,往桌上敲了敲他的烟杆,迟疑了方许,道:“这事罢,其实……”
苏苑娘微微侧过一点身子,以示细听,听岭北的这老当家犹豫着道:“也不知侄媳妇能不能做这个主。”
“那您等一等,等我们大当家回来?”苏苑娘微笑道。
如若她不能做主,他上这门来也是白来,可他来了,还与她说了这话,倒成来得罪人的了。
老当家走南闯北闯下岭北偌大的家业来,苏苑娘虽觉老当家这话有些突兀,说得似是不太聪明,但指不定人家另有深意,她倒没有生气之感。
“是老汉唐突了,老汉没那个意思,”常柴连忙道:“就是此事非同小可,又跟孝鲲侄子店面上的事有关,是以……”
常柴说到这又停了。
他话说了一半又留了一半,但苏苑娘没有好奇的意思,她也没有插手常伯樊生意的意图,自然,换个人家,当人家媳妇的千方百计想知道自己男人在外头的事情,可她从常伯樊那知道得已够多的了,不需自己再过问太多,苏苑娘这厢道:“那事情不小的话,兹事体大,您就在府里多等一会儿,我派家人去寻寻大当家。”
常柴顿了下来,过了片刻方慢吞吞道:“也好。”
不等苏苑娘说话,只见他抬起眼来看她,为难
地道:“这个事其实说大也不大,但说小确实也不算小,就是我有个老伙计听说我要来临苏,带了批货随我来了,只是没想到昨天我们前脚刚到临苏,后脚半夜他就收到了家里老父亲病危的信着急回去,这不我们一晚没睡,天一亮我就被我这个老伙计催着过来问一问,想问问你们家这城里有谁吃得下这货……”
“是什么货?”苏苑娘道。
常柴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道:“是皮毛子,是我们岭北山里寻摸出来的好货,熊皮子虎皮子都有,价格好说,我这老伙计急于出手,来之前跟我说了,跟侄子你们家的话,能比市面上便宜这个数。”
常柴和苏苑娘比了两根手指头。
这下苏苑娘委实不知他跟她说起这事,这半天都等不得,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以便摇头道:“家里生意我确实做不得主,要不您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寻家人找大当家的回来。”
常柴想了想,方点头道:“也行。”
苏苑娘又问过他家人的好,问了他早膳吃了没有,等诸事皆问候过方才离去,过了小半个时辰,有下人来了飞琰院说常伯樊回来了。
苏苑娘中午就见常伯樊回了他们院里。
见到他回来,苏苑娘有点奇怪,“你没留岭北那位爷的饭?”
她都让厨房准备了。
“没,他走了。”
“货你买了吗?”
“没,不急于一时。”常伯樊在她身侧坐下,见摇篮里孩子们睡得喷香,看着他们,他轻笑了一声,回头与直直望着他找苑娘道:“苑娘想知道他的真正来意吗?”
这正是苏苑娘想问的,她轻颔首,道:“也是奇怪,我听他说要帮友人卖货,但再急的事,这买卖也是要一两天的,等你去找他也是来得及的,这门他上得奇怪,可是来见我的?”
这小半日,苏苑娘也揣测了几番岭北老当家的来意,但因着她两辈子都是第一次跟这位老当家打交道,不解其人,也就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于妄加猜测也是不对,这才没继续想下去。
“苑娘知道他是来看你的?”常伯樊挑了下眉。
“猜的,”要不怎么得知下人说常伯樊不在家还非要进府,但苏苑娘不觉得这完全是岭北老当家的意思,小孩子做事情可无意图,但老成精的大人们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行其事,“但不止这么简单罢?是不是常伯樊?”
“苑娘不觉着他就是简单来估量你轻重的?”常伯樊笑了。
“我没那么重要,”苏苑娘顿了一下,接道:“他也未必把我放在眼里。”
就是把她放在眼里,大概跟其他人也没区别,不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就是看在常伯樊的面子上。
苏苑娘相信他在岭北那边是有份量的,但份量不至于重到一家的老当家亲自上门来只为探她深浅一事。
“夫人呐……”常伯樊忍不住伸臂抱住了她,揽她入怀,在她鬓边轻吻了一记,双手紧紧抱着她,嘴里快快道:“我猜你只是他的一个附带的目的,他一跟我见面,就在用言词逼我接下他所谓老伙计手里的货,不
过我已约了他,等明则齐风的百日宴过后就去看货。”
“来得及吗?”
常伯樊低头,笑看他怀里抬起来的小脸,“柴叔已把那批货收下来了,我跟他承诺如若有我用得上的就会买下。”
“不急了?”苏苑娘若有所思。
“不急了。”
苏苑娘迟疑着看向他,嘴里慢慢道:“他是来考验你的?”
常伯樊当下就点了头,道:“我与你。”
说罢,他把怀中人的脸压了回去,让她安心躺着,道:“也难免,换谁要把全副身家押到一个人身上,不是他家中儿子说两句好话他就信得过了。”
“那你过关了?”苏苑娘挣扎着抬起头来。
“嗯。”
常伯樊应得甚是简洁,但苏苑娘从他的音调没听出高兴来,便看着他没放。
她定定看着他就是不挪眼,常伯樊被她看了片刻也不见她有收眼的意思,便低头往她的眼睑处亲,嘴里无奈道:“是过关了,不过我心里也不怎么痛快就是。”
他这一说,苏苑娘立刻就懂了,点着头道:“岭北势不弱,想压过他们一头想必也不易,你以后要辛苦了。”
“是啊,”听她说了出来,常伯樊心里反而好过了一些,释然道:“一山难容二虎,可反过来说,能有两只老虎的山林,一旦他们联手,整个山林间他们也就没什么劲敌了。”
一拳难敌四手。
“你还有我呢。”苏苑娘静默了片刻,和他道了一句。
到了此生,和常伯樊走到了现在,她现在知晓了她的荣华富贵背后不仅仅只是有人在为她担上了重责,且为她担上重责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三头六臂,她父母亲也好,兄嫂也好,常伯樊也罢,他们都是凡人,他们都有想为之却无法办到的事情,也有不想为之却不得为之的事情,他们会痛也会哭,也有无能为力无力回天的时候,等他们撑不住的时候,软弱的时候,他们也想有个避风的地方让他们能喘一喘气,积攒明天去面对困难的力气。
爹爹避风的地方就是有娘亲的地方,他不容易,为他撑起一个避风的家的娘亲更不容易……
这世间没有一个任何女人是容易的。
儿女们得来的安逸也从来不是凭白来的。
如以前的她,如以后的她的小郎君和小娘子。
“是啊,我还有你。”常伯樊看着她不禁笑了。
他要的也不过如此,他有面对世间一切棘手事情的勇气,但他想得通,却未必放得开,他需要有个人站在他的身边,支撑着他不倒下,让他觉得他所有的所作所为是值得的。
因为有着她这根主柱,他这所房子才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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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双胞胎常明则,常齐风百日宴那天,苏苑娘忙得脚不沾地,她如同这世间每个为了儿女甘愿奉献一切的母亲一样,那天她对每个人笑脸相迎,就是遇上那专门上门来挑刺捣乱的宾客,她也与人息事宁人,哪怕亲自放下身段上前跟那与常家毫不相告的人告罪一两声,也不做那扰乱儿女百日宴之举。
她甚是谦和婉约,那来者宾客亲眼目睹,见她与传闻别约两人,私下也与人直叹流言猛于虎——这本家的当家娶的岂是痴儿,这此气魄,乃旺夫旺家的一贤内助无疑。
百日宴那天,常家开了三百桌席,满城百姓皆来庆贺,常家的鞭炮自早上到晚上响个不止,直吵到双胞胎深夜在睡梦中也是哼哼叽叽不已,待他们的父母忙过抱他们入怀中,他们似是梦中有所感,齐齐啼哭不止。
苏苑娘忙到这深夜,将将吩咐完家里的大小管事明日的事,就见到了常伯樊回,还没问道他这大半日她这没见他的情景如何,只见她孩儿一入她手就啼哭不休,她搂住她怀中的小娘子哄了几声,见常伯樊手中的小儿哭声渐止,忙抱着小娘子上前,“常伯樊,我们换一个。”
常大当家一天应酬下来已是精疲心尽,见宛娘心疼小娘子换跟他换手换儿子过去,哭笑不得道:“你且等等我哄了明则。”
“那你快点,”小娘子哭得小脸都红了,苏苑娘心急如焚,搂着孩子往胸口贴,急急道:“小儿要哭坏了。”
她怀中哭坏了的是小儿,他怀中的也是小儿,可常伯樊已知她有所偏疼小娘子,也急她所急,安抚她道:“苑娘莫急,明则睡下了,我才好哄齐风。”
明则齐风,是苏苑娘的父母亲,苏谶夫妇为外孙与外孙女娶的名字,苏老状元也知自己身为岳父,绝没有为女婿家中长子次女定名的权力,在信中也只是说这两名字尚可,不过他是妥当之人,他取的外孙的大名与孙女自是一体,但明则两字也是顺应了明则这辈明字的辈分,没乱了常家祖谱大义上的辈分大纲,是个能用得到的大名,常伯樊也觉得这两个名字虽好,但他想在长子名字中取带他夫人苑一字的谐音,无奈一接到岳父大人的信,他夫人说这两个名字甚好,从此再无常当家再提议儿女名字的机会,他们的大名从此定下,今天就写入了族谱,放入了常家祠堂当中。
“是了是了,”苏苑娘见他怀中的小儿已渐渐止了啼哭,这是她多得的儿,也是她的心爱,只是她怕失去小娘子,牵心之余就不免多挂心了两分,这下见他父亲疼爱他,心里也高兴,见他不哭了心里的焦急都少了
两分,刹那看着他不错眼地道:“明则乖乖的,好哥哥啊,不哭了。”
也不知是不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常伯樊怀中的小儿瞬时不哭了,他用粉粉嫩嫩的小舌头的舔了舔嘴巴,扁了扁嘴,眼角还有泪,脸上却是带着笑颜甜甜蜜蜜地睡了过去。
就一刹那间,他就止住了哭,睡了过去,常当家看着小儿的举止,见他片刻之间就止住声陷入了黑甜的睡梦当中,甚是哭笑不得,放轻了手上的力气一手揽了他去够苑娘手中的小女,与她轻笑着道:“好了,你哄一句就行了,我不要了,你拿去,把我的心肝小儿给我。”
苏苑娘忙接过,见妹妹还在哭着,到她怀里的小儿依自嘟嘴酣睡,她看着不禁笑了起来,抬起脸来也与当家的笑,但见他两只眼睛忙不过来,看怀中小娘子一眼,又要往她脸上看来,看两眼才匆忙往小娘子身上放,手上轻惦着小娘子,柔声安慰着她:“齐风不怕,爹爹在呢,爹爹娘亲都在呢。”
苏苑娘怀抱着甜睡的小儿,望着那脸上此时疲惫一扫而尽的常伯樊,望着望着,她静静地笑了。
在她生下儿女们的那几天,常伯樊频频与她说他此生所求的,他已经得到了,苏苑娘当时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但现在她已然有些明了。
眼前的一切,许就是常伯樊的此前的渴求。
常家大当家的儿女常明则、常齐风的百日宴一过的第二天,岭北的柴爷就上了门来,找本家当家议事,直到这天中午,大当家议事的书院朝飞琰院传来消息,请主母在大堂备两桌午膳,午时中书院议事的人会过来用席。
这一日常府进出不少人,还有一些是与常家不相干的一些外地一看就是走商的商户,是常柴从他的岭北带过来的一些人。
这些进来的人,都是此前都没打探出来的,他们就像凭空落到了临苏一样,被人一叫就出现了。
宝掌柜被大当家召去书院之前,特地来见了主母一眼,与苏苑娘道:“东家夫人,柴爷今日召来的人我和下面的小的之前都没见过,您留个心眼,叫家里的护院备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