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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老沈派人传来消息……”
“知道了,除了受伤的,夜叉特别行动队全部给我调来,今晚,我要杀人!”冷锋杀气腾腾。↗,
“是,头儿!”
“联系到赤重了吗?”
“联系上了,他的部队就驻扎在汉中路上的中正中学,今天这金陵大学杀人的部队是十六师团33联队二大队三中队,驻地在朝天宫。”王斌禀告道。
“好,等我跟拉贝先生见面后,就行动。”冷锋点了点头。
“好的,我这就去接应他们。”王斌点了点头,对丛虎道,“老虎,保护好头儿。”
丛虎点了点头,尽管他知道,冷锋从来不需要人保护,一旦连他都需要保护的话,那一定是形势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了。
中山路上这家德国咖啡馆,原本是个繁华热闹的所在,也是旅居南京的德国人喜欢聚集的地方。
如今咖啡馆已经关门了,从门口的痕迹看,这件德国人的咖啡馆也没能逃过日本人的破坏。
索性的是,那面德国的国旗保住了它,没有被日本人一把火给烧掉,他们在南京城内烧掉的外国人的产业并不少。
就连美国大使馆都让他们给烧了,这些日本兵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强盗就是强盗,永远改不了骨子里的本性,无论进化多少年都一样,冷锋对这个民族了解的太深了。
“大哥,鬼子的巡逻队来了!”
“嗯。我们避一避。”冷锋点了点头。拉着丛虎迅速的走进附近的一条巷子。
一支日军巡逻队从他们面前过去。人数大约有十五六个。
白天的南京城都很难看到人影,就别说这夜里了,完全就是一座死城,这小日本造的孽太深了。
等巡逻队过去了,冷锋才带着丛虎悄悄的从街角转了出来,慢慢的朝咖啡馆走去。
咖啡馆的正门被撞坏了,一扇在寒风中不断的出“嘎吱”的声音,进入之后。一片狼藉。
估计也没人收拾,这里虽然也是难民区,但沿街的商铺差不多都关门了,没关门的,也没心思营业。
这大街上除了日本人,还能做谁的生意,可日本人吃饭买东西会给钱吗?
他们不抢就不错了。
“拉贝先生?”
“是夜叉先生吗?”吧台后侧的一道小门动了一下,被人推开,一个个子不低,鹰钩鼻。还留着一瞥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是的,夜叉不只是我一个人。我还是代表夜叉来的。”冷锋看清楚一张典型的欧美人的面孔。
“是的,先生,请进!”
对方说的一口流利的官话,还夹杂一丝吴地的口音,冷锋微微一笑:“您就是安全委员会总干事乔治.费奇先生?”
“哦,上帝,你居然认识我?”
“猜的。”
“请!”乔治.费奇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安全委员会其实早已暗中跟“夜叉”合作了,那些他们弄不出去的照片、胶卷还有胶片,都通过“夜叉”的渠道送了出去。
这些照片和胶片的内容已经陆续的在外面的报纸和期刊上表,引起全时间对南京大屠杀的关注。
这也是日本政府极为恼火的事情,现在,在南京的外国人已经没有新闻自由了。
他们的照相机和摄影机全部被日本军队收缴,砸烂了。
想要揭露日军在南京的暴行,只能用文字记录了,但就是这些,一旦被日本人现,轻则毒打一顿,重则被关起来遣送出境。
几乎没有人不被日军士兵打过,包括拉贝主席在内。
安全区委员会已经被迫不得不约束自己的成员,尽量的不要给日本人抓到把柄。
因为,如果他们也被驱逐了,四平方公里安全区内的二十几万中国老百姓肯定会被日军屠戮一空!
那样他们建立这个国际安全区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
他们跟“夜叉”的合作也是有保留的,因为一旦被现,这对他们而言也是致命的。
那些残暴的日本军人可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是他们觉得危险的人,他们会统统杀掉。
他们连挂有美国国旗的军舰都敢轰炸,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幽暗的通道,冷锋随着乔治.费奇的步伐,来到一间屋子,他手里还举着一个烛台。
他将烛台放在壁炉上,启动了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壁炉的内的墙壁突然往后退去,露出一个门户来。
“先生,请吧!”
“谢谢!”
冷锋走了进去,丛虎被留了下来,乔治.费奇也没进去,他说他还有留下来接一个人。
冷锋点了点头,只要丛虎在外面,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进去之后,有一道长梯延伸向下,下去之后,就看到一个不小的地下空间。
南京国际安全区委员会主席约翰.拉贝是一个略显秃顶的男人,戴着一副圆圆的黑色眼镜儿,穿着十分正式,黑色的西服,还打了领结,十分的符合德国人严谨的风格。
冷锋的穿着就随意多了,一顶黑色的礼帽,套着一身灰布棉袍,一双旧皮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年轻的教书先生。
基本上也符合当下这个时代中国人的穿着和审美观。
“拉贝先生你好,我是夜叉冷锋。”冷锋主动的走过去,伸出了右手,拉贝愣了一下,伸出右手过去,“你好,我是约翰.拉贝,南京国际安全区的负责人。”
“请坐,冷先生。”
“谢谢。”冷锋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喝点儿什么吗。冷先生?”
“有酒吗?”
“有。红酒怎么样?”拉贝点了点头,朝酒柜走去,从里面取出两只酒杯,一瓶红酒。
“这瓶红酒是我的一位法国朋友送的。”拉贝将介绍道,“冷先生是第一位品尝到它的客人!”
“我很荣幸!”冷锋拿起就被,轻轻的在手中旋转晃动了一下。
“请!”
“不错,很醇,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红酒。”微微抿了一口。冷锋放下酒杯赞叹一声。
拉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有人赞美并且懂他收藏的美酒,他自然高兴了。
“冷,怎么是你?”费奇和魏特琳一起走了进来,看到冷锋,魏特琳惊呼一声。
她没想到今晚的会面会见到冷锋。
“魏特琳女士,今晚的约会是我要求的拉贝先生安排的。”冷锋解释一声道。
“原来是这样,你跟孙谈了什么,你走后,他情绪很差。连晚饭都没有吃?”魏特琳问道。
“可能是有些舍不得吧?”
“舍不得什么?”
“这个就要问他本人了,我就不太清楚了。”冷锋呵呵一笑。他跟孙云梁之间的交易怎么可能让魏特琳知道,就是孙云梁也不会对魏特琳说吧。
魏特琳没有追问,看到桌上的红酒,道奇露出一抹惊讶:“约翰,你舍得把那瓶红酒拿出来分享了?”
“我若是再不拉出来,恐怕日本人也不会放过的。”拉贝摇头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走漏了消息,日本南京警备司令部的佐佐木到一少将得知他珍藏了一瓶法国红酒,派人索要,被他给拒绝了。
“冷先生,说一说你今晚的来意吧?”费奇很直接的问道。
“好,三位都是中国人最真挚的朋友,你们在南京的功绩,我们南京人民是不会忘记的。”
“冷先生,只要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应该这么做的。”拉贝道。
“拉贝先生,费奇先生,魏特琳女士,日军在南京城内的暴行你们都亲眼所见了,现在他们又要把罪恶之手伸到安全区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团结一致,才能度过这个难关!”冷锋道。
“冷先生说的不错,日本人今天在史威斯纪念堂前广场屠杀三千名中国青年,简直太残忍了,这些都是普通的平民,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拉贝愤怒的说道。
“他们是想用屠杀让我们屈服,从而达到让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彻底臣服的目的。”
“这是不可能的!”
“是,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屠杀是吓不只会让我们更加愤怒,更加团结,抗争之火越烧越大。”
“但是如果日本人这样杀下去,我们怕是无力阻止?”魏特琳女士眼窝深陷,无比担忧的说道。
“他们已经屠杀了超过二十万人了,却还在杀人,这些日本人怎么如此的残忍?”
“能阻止他们继续杀人的办法,就只有我们自己先团级起来,跟日本人谈判!”
“谈判?”
“没错,谈判,他们不是在实施‘良民’登记吗,我们就接住这个机会跟他们谈判。”
“冷先生,我们有什么筹码跟日本人谈判?”
“我们有难民区近三十万百姓,如果日本人不接受谈判,除非他们杀光难民区的所有人,你说,他们现在有这个胆子这么做吗?”
“可是,日本人不是说,只要进行良民登记,拿到良民证,就能回家,并且获得自由和工作嘛?”
“今天的屠杀,费奇先生认为他们的话还能相信吗?”冷锋反问道。
费奇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我相信难民区的百姓相信你们多过相信日本人,只要你们愿意联合起来,代表难民区的难民找日本人谈判,被迫他们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保存难民区这三十万人的生命是能做到的。”冷锋道。
“冷先生认为我们该跟日本人提什么条件呢?”拉贝问道。
“第一,不再甄别平民和士兵,只要不藏有攻击性武器,就按照平民对待,放良民证。
第二,给难民区内的平民提高必要的粮食和医疗保障,粮食保证每天至少有两顿稀,伤病者得到医治,死者得到安葬。
第三,允许无家可回的平民继续留在安全区,直到他们找到工作或者安身立命之所。
第四,保证安全区的供水、供电以及其他公共设施,成立安全区管理委员会。
第五,为保障难民的安全,请求国际红十字会或者国联之类的国际机构指派一个监督组进入南京,监督实施‘良民’证的登记。”
三人听了冷锋之言,都有些傻了,这别说五条了,一条日本人也不会答应的。
“冷先生,这是在异想天开!”
“没谈过,又怎么知道不行呢,何况,不只是你们一个人在跟日本人战斗。”冷锋道,“今天的屠杀会让很多人惊醒过来,要没死,要么抗争,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可我们掌握的情况,冷先生的夜叉似乎在暗中支持安全区内放下枪的士兵重新拿起枪,准备暴动?”
“我承认,夜叉的确在有组织的准备一次大的行动,但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被逼的,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就会被日本人残忍的杀掉,我想没有哪个人愿意引颈就戮吧?”冷锋坦然道。
“你们这么做,置安全区内其他人的安全于何地?”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日本人就会放过他们吗,今天的血腥屠杀你们不也亲眼看到了?”
“还有,你以为今天被登记的几千人都获得自由了吗,他们都被拉到城外,秘密处决了!”
“什么?”
三人都是一脸震惊!
“这个良民登记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就是将难民区内的平民百姓一一的骗出去,然后分批杀掉,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活了。”
“无耻!”
“上帝,太残忍了!”
“冷,我们可以答应你,联合起来去跟日本人谈判,但是不能保证日本人会答应这些条件?”
“谈判是需要时间的,在达成谈判之前,可以先达成某一点共识,比如提供粮食,供水,供电……”
三个人都是高智商,一听就明白冷锋的意思了,这是要他们拖延时间,有安全区内三十万人的生命在手中,这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筹码,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日本人在南京的暴行。
如果日本人再大开杀戒,那就是丧心病狂了,恐怕欧美诸国再想视而不见已经不可能了。
就算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愿意跟日本撕破脸,在道义上也不能屁股歪在日本这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