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这是秦家家主,你要尊称一声秦爷。”荣老夫人担心荣千山年少气盛不知道轻重,赶紧出声提醒。
荣千山一笑,从善如流的打招呼:“秦爷。”
秦商陆理都没有理他,朝陆朝颜一抬手:“过来。”
声音温和如玉。
陆朝颜扬着笑走过去,把手递到了他的掌心。
秦商陆牵住她的手,对秦老夫人说道:“奶奶,我和朝颜先走了。”
秦老夫人点点头,准许他先离开。
秦商陆又对其他老夫人点了下头,就牵着陆朝颜走了。
一位老夫人玩笑道:“你从前总说这个孙子薄情,现在看来以前那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你瞧瞧现在,不是牵着就是抱着,蜜里调油似的。”
其他人听了也是跟着调侃了几句。
秦老夫人只是笑,并不接话。
荣启明等秦商陆一走,就赶紧过来把儿子叫走了。
“你刚回国,在荣家连脚跟都没有站稳,不要在这个时候为了你妈妈跟秦爷为敌。”荣启明不放心的叮嘱道。
“您多虑了。”荣千山道。
跟秦商陆为敌么,他从来没想过。什么是他争就能争到的,什么是他再恨也报不了的仇,他心里
比谁都清楚。
荣启明见儿子懂事,心里大感欣慰,安抚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我先带你认识认识人。”
荣千山点点头,跟着父亲去应酬了。
与此同时,秦商陆和陆朝颜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这个荣千山,好像挺有城府的样子。”陆朝颜评价道。
秦商陆道:“哪又如何,敢动你,试试。”
陆朝颜哈哈大笑:“你刚才要是对他说这话,保证今天的热搜标题就是秦爷霸气护妻。”
护妻这个词用的甚得秦爷的心,他唇角都弯了起来,揽她入怀。
……
晚上,酒店总统套房。
梅若珊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她已经快要气死了,今天是她结婚,结果前半场被陆朝颜她们抢了风头,后半场又被荣千山抢了风头,她仿佛成了一个配角。
梅若珊越想越生气,人前还能维持住笑脸,人后只觉得委屈的不行,眼圈都红了。关键是她已经在这里等了荣暮柳几个小时了,荣暮柳还没有出现。
什么意思?
新婚第一天就让她独守空房?
梅若珊眼泪都下来了。
太欺负人了。
嘀!
正哭着,房门响起了刷卡声,紧接着
响起轮椅转动的声音。
荣暮柳来了。
梅若珊抹掉眼泪,愤怒的道:“你还知道来!”
荣暮柳对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不为所动,对姜之浩低声吩咐:“你先出去。”
姜之浩依言站到了门外,带上了门。
荣暮柳转动轮椅来到了客厅。
梅若珊看到他坐轮椅就觉得是奇耻大辱,算起账来:“荣暮柳,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给我难堪,让我成为五大家族的笑柄,你又不是站不起来,为什么非要坐在轮椅上结婚?”
这种质问不会引来荣暮柳的愧疚,只会让他觉得梅若珊可笑,他反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是联姻,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吧,既是如此,我是坐着和你结婚,还是站着和你结婚,有什么区别吗?”
梅若珊被问的一噎。
荣暮柳也不是过来浪费时间的,她既然开了头,那他就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我们结婚只是各取所需,你从梅家拿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拿到了我想要的,以后对外你是荣太太,对内,你还是自由人,只要你不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都不会管你。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生活。”
“呵呵
,就是各玩各的呗。”梅若珊听懂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只要不闹出丑闻。”荣暮柳点头。
“哈,荣暮柳,你可真是史上最大度的丈夫了。”梅若珊冷嘲热讽。
荣暮柳话说完了,也没有和她多说话的兴趣,调转轮椅就要走了。
“荣暮柳,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你确定要丢下我走?”梅若珊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荣暮柳头都没有回。
梅若珊放出威胁:“你只要敢前脚踏出房门,我就敢后脚叫个男人过来,就在这张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给你戴绿帽子。”
荣暮柳只冷冷的丢下三个字:“随便你。”
“荣暮柳,你混蛋!”梅若珊抄起一个抱枕砸向荣暮柳。
抱枕砸在荣暮柳的轮椅上,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着。
嘭!
房门一开一合,荣暮柳来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空留梅若珊在新婚之夜独守空房。
梅若珊又委屈的哭了起来,她不是不敢给荣暮柳戴绿帽子,但是却不能结婚当天就那么干,荣暮柳无所谓,她还怕丢人呢,谁都知道她今天结婚,要是新婚之夜被别人知道她被丈夫抛弃,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等着吧,荣
暮柳,你今天敢这么对我,以后别怪我给你戴绿帽子。
……
姜之浩推着荣暮柳下到了停车场,荣暮柳上了车,说道:“去食无忧。”
姜之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把轮椅收到后备箱后就开车朝着食无忧而去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食无忧对面停下,荣暮柳没有下车,就坐在车里,看着食无忧。
这个点了,食无忧也打烊了,杨忘忧送走最后一个服务员之后,站在门口望着夜空,心里想着此时此刻荣暮柳在做什么。
大概在洞房花烛吧。
洞房花烛……
杨忘忧又感觉心疼的厉害,眼泪也又想不争气的流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逼回去,转身进了店里,把门锁上了。
她今晚不回家,不敢回去,怕爸妈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起疑心。她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大哭,怕在爸妈的追问下,不争气的说出自己喜欢荣暮柳。
荣暮柳,是她的秘密,此生都需要埋在心底的秘密。
于杨忘忧而言,这世间最大的悲伤,是荣暮柳结婚这天,她做了一整夜的菜。
于荣暮柳而言,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是他隔着一扇门,看了杨忘忧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