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的话让秦老夫人非常意外:“你就不怕我趁着这次机会坐实了他们的婚约?”
“如果商陆愿意听您的话,现在坐在这里跟您说话的人就不会是我了。”陆朝颜说道。
秦老夫人道:“你就对商陆这么有信心?”
“我相信他。”陆朝颜坚定的说道:“就算他要我的命,我也相信他事出有因。”
秦老夫人沉默了,她一直在观察陆朝颜这个小丫头,发现她除了年纪小了点,出身差了点之外,几乎样样都出挑,有勇有谋还有胆识,说一句心有乾坤都不为过。
云姝和她相比,也只剩下温顺了。
“老夫人,您反对我和商陆在一起,无外乎因为我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不能像云家那样支持商陆,怕商陆孤立无援,压制不住秦家的豺狼虎豹。对吗?”陆朝颜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跟秦老夫人敞开天窗说话。
而既然她提起了这个话题,秦老夫人也坦白了说:“没错,你现在看商陆是秦家家主,殊不知当年为了让他坐稳这个位置,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躲过了多少暗箭。可以说要不是云家鼎力支持,我们祖孙俩早被生吞活剥了。
秦家那
些人现在之所以老实,也不过是因为云家还在支持商陆,是,云家现在大不如从前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秦两家相互支持,别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云姝样样不如你,但她背后有云家。你样样出挑,可你背后空无一人。事事还需要依仗着商陆,一旦他有了麻烦,你根本帮不上忙。
别说不管贫富贵贱你都会陪着他,我不是不信你对他的真心,只是如果商陆有一天被从家主的位置上赶了下去,他们是不会让他活着的,只有商陆死了,他们才安心。那时候你又能做什么,你的医术再厉害,还能起死回生吗?”
秦老夫人的话句句在理,站在她的角度来看,陆朝颜确实不如云姝更合适秦商陆,就像古代皇帝的皇后,哪一个是因为喜欢才娶的,哪一个不是为了巩固皇位才娶的。
皇帝未必贪婪权位,但既然已经坐到了那个位置上,你就要为你的拥立者负责,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死全死的事,根本不是说他把皇位让出来就能保全的事。
陆朝颜一直都知道秦老夫人的担心是什么,所以当老夫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并没有觉
得被轻视了,而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老夫人,我虽年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势均力敌的爱情和婚姻才能长久。您说的这些,我完全理解。云姝姐身后有云家,我身后空无一物。但请您给我一些时间,假以时日,我身后一定会有一个远远超出云家的娘家团。”
秦老夫人诧异于她的口气:“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别说五大家族,就是四小世家,那也是经过几代人的积累的,你才多大,就敢说能缔造一个豪门。”
“我没打算缔造豪门。”陆朝颜摇头。
秦老夫人一愣,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说书呢。”
陆朝颜微微一笑:“我没打算缔造豪门,但是以后江城的豪门,都得以我为尊。”
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稚嫩的笑,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笑话。可秦老夫人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感觉,那是独属于她孙子身上的‘帝王之气’。
“老夫人,不如我们定个赌约吧。”陆朝颜也不多说太多,说多了反而显得在吹牛,她一向做的比说的多。
“什么赌约?”秦老夫人问道。
陆朝颜说道
:“我今年十八,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那么我们就以两年为约,如果两年后,我不能让江城豪门以我为尊,那我就离开商陆,离开江城,永不再踏入江城。反之,请您为我和商陆主婚。”
秦老夫人吃惊,好大的赌约。
“你真敢赌?”
“敢!”陆朝颜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秦老夫人也答应的爽快:“既然你都敢,那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输了,你可别赖账。”
“我们可以立字据。”陆朝颜说道。
秦老夫人摇头:“立字据就算了。老爷子生前对你外公赞不绝口,他教出来的孩子,想必也不会是言而无信之辈。”
“那就一言为定了。”陆朝颜举起手掌。
秦老夫人:“做什么?”
“击掌为约啊。”陆朝颜道。
“花里胡哨。”秦老夫人哼了声,不过口嫌体正直,举起了手掌。
啪!
陆朝颜把手掌凑过来拍了一下。
秦老夫人嫌弃的要放下手,却被陆朝颜一把握住了。
“别动啊,我给您把把脉。”陆朝颜把她的手腕按到了床上。
秦老夫人下意识的安静了。
陆朝颜把了脉,说道:“脉象平稳下来了,我
让人热药,您喝了药再吃东西,这几天就委屈您待在这里和我日夜相对了。”
既然立了赌约,秦老夫人也不会再对陆朝颜横眉冷对,点头嗯了声。
不一会药就送来了,秦老夫人皱着眉把药喝下去,接着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问道:“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等。”陆朝颜说道:“诱饵已经抛出去了,就等鱼儿自己上钩了。”
秦老夫人就没再问,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等了,好在这点耐心她还是有的。
吃了饭她就又犯困了,陆朝颜让人服侍她入了睡,自己到外面的休息间休息。
正闭目假寐的时候,秦商陆的电话打了进来,问道:“吃饭了吗?”
“吃了,老夫人醒了,吃了饭又睡下了。脉象很平稳,你不用担心。”陆朝颜跟他说了下老夫人的情况。
秦商陆并不担心奶奶,把奶奶交给别人他会担心,但是交给陆朝颜,他只会担心奶奶的态度会让他的小丫头委屈。
“你呢?”他问道。
“我早吃了,就着今天的新闻我吃的还多呢,哈哈,我还收到了很多打赏呢……”陆朝颜的心情很好,絮絮叨叨的跟秦商陆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