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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要不要移民

赵老板带走了他的朋友, 留下了荷兰公司代理商的地址。

高女士听着汽车开走的声音,忍不住感叹:“这也太奇怪了。”

说起赵老板和宋大夫的友谊也挺玄妙的。

当初宋大夫初中毕业就下乡,寄宿的地方就是赵老板家。然后等高考恢复, 他俩一道复习, 宋大夫先考上大学,却没忘了自己的小兄弟, 一直鼓励赵老板继续复读。

在农村, 一个大小伙子20来岁了,没媳妇不下地干活,还在吭哧吭哧读书。除非你家是大队干部,家里有矿,否则其他人的反应嘲笑要比鼓励多得多。因为大学实在太难考了,更加像农家难以企及的梦。

偏偏赵老板家很穷。为了供应他复读, 家里把仅有的两间土房子都给卖了。一家人就在破破烂烂的牛棚里住。

赵老板头悬梁锥刺股, 硬是拼着一股气才考上的大学。可那会儿整个社会气氛都已经变了, 所有人一切朝钱看。即便他是大学生,因为他家穷, 在村里依然遭受奚落。

偏偏在快毕业的时候, 一向学业优异的赵老板保研却出了问题, 被个成绩稀松平常但家里有背景的同学拿走了名额。

直到他因缘巧合下出国后放弃学业,改做蛇头赚了大钱,他才瞬间身价倍涨。

以前看不起他家的村民巴结着他家, 以前在他家倨傲的要命,收摊派款把他家仅剩的口粮也全部扒走的干部, 现在一天天的讨好着他家。

就因为他有钱, 不管是想占便宜还是单纯羡慕的人, 都对他家另眼相看。

所以宋大夫虽然不赞同赵老板的观点, 却能理解朋友的选择。他本身就是个很宽容的人。

和赵老板相反,宋大夫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但下放几年的经历却让他对农村充满了感情。他记住的是老乡当年对他的好,其他不愉快的事,他倒是挺释然的。

所以他愿意回国,回到那个他知道很穷,10年的工资都未必能赶得上在奥地利工作一个月薪水的国家。

高女士就觉得奇奇怪怪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没想到迫不及待逃离农村的却是正儿八经的农家子弟。而心存留念的,反倒是下乡的城里人。

周秋萍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问卢老师,对咱下河村的印象怎样?那几年过得怎么样?”

卢振军脸上带着笑:“穷是挺穷的,不过挺好的。有的时候想想啊,真想再回去一趟。”

到今天为止,他依然觉得他父母没有下放农村是深深的遗憾。

如果当年他们也下放了,看到老百姓过得有多苦,大概就不会认为享受的理所当然了。

新中国的成立靠的是战士一枪一炮打出来的,也靠的是老百姓用小车一点点的推出来的。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和牺牲,怎么可能建立起新政权?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以功臣自居,心安理得地过人上人的生活呢。

但这些他只能在心里想想,无法对旁人明言。

周秋萍笑了笑,转头问自己的母亲:“阿妈你想回去吗?”

高兴同志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回去干啥?”

她想了想,倒是加了一句,“捐个学校倒还行。”

回去就算了吧,那话怎么说来着?相见不如怀念。

周秋萍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如果你能够看到的全是美好,那只能说明你从来没有真正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无论你在那里究竟呆了多久。

毕竟,实际上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永远不可能真正把大干部家的小孩当成自己人。人家可以跟你客气,你要真这么以为,那就是不知轻重了。

农民的生存智慧也不会让他们如此不识数。

这些话,不用周秋萍和母亲说,高女士就心知肚明。真应了那句话,谁都无法感同别人的身受。

上楼睡觉时,高兴同志突然间冒了句:“不晓得咱村里的小学咋样了,要不要再修个新房子。”

没等旁人搭话,她又摇头,“算了,别到时候割我资本主义尾巴,追我钱从哪儿来的。”

赵老板无所谓,因为现在人家已经变成华侨了。想敲竹杠的人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来。她不行,到时候大盖帽一来,有理无理她都得倒霉。脱层皮是小,搞不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朱莉原先不太懂里面的弯弯绕,现在却福至心灵:“要不,奶奶,你也办个移民吧。这样他们就不敢动你的财产了。”

高女士吓了一跳,本能地摆手:“我不要,我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我不要当假洋鬼子。”

也是朱莉算稍微了解些内地人的想法,不然她这话太得罪人了,朱莉家人就有移民加拿大的。

从出国到现在一直多看多听基本不说话,简直跟影子般存在的田彩霞这会儿出了声:“其实也不是换国籍,我听他们说了,分成白卡、黄卡和蓝卡。白卡有半年到一年的居留权,黄卡是一年到三年,蓝卡是六年到15年。想改国籍还要再申请。”

高兴同志瞬间就心动了。

倒不是她流连忘返,在老太太心里,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外面再好也赶不上自己家。可她羡慕这份自由啊,不用小心翼翼,成天担惊受怕的自由。

而且老太太还存了个不足以为外人道也的心思,那就是万一有啥不好,她有外国的居留权,她就能把家里人都带出去。

逃过荒要过饭躲过日本鬼子经历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老人有种近乎于矛盾的心理,她爱国她希望国家好,但也怕自家孩子稀里糊涂遭了殃。

放在二三十年后,她的忧心忡忡简直可以说是杞人忧天,荒唐到好笑。

但如果身处1990年,又知道1991年10月《人民日报》发文明言:当前我国的阶级斗争比建国以来任何时期都要鲜明、激烈、尖锐。就大概能够明白一个经历过动荡岁月的老太太惊弓之鸟心态究竟从何而来了。

她女儿,她没做过坏事的女儿已经被抓过两回了啊,有部队也有公安。你让她到底敢坚定地相信谁?

可拿外国的居留权,这事又太大了,高兴同志心里发慌,本能地想躲避,就跟鸵鸟似的慌忙钻被窝,嘴里含含糊糊:“睡觉睡觉。”

周秋萍对此事没发表任何看法,她也不热衷于让母亲移民。虽然直到她重生前,外籍人士超国民待遇好像也不曾真正断过,但就还好吧,她那会儿也没心思在意这些。

她也上床,招呼俩年轻姑娘:“睡吧,明天还要干活。”

要联系荷兰的机械制造商,还得找国内的服装厂,事情多着呢。

第二天一早,周秋萍醒来时,发现阿妈正侧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没醒过来还是在发呆。

星星揉揉眼睛,含含混混道:“奶奶,嘘嘘。”

高女士慌忙起身,结果“砰”的撞到了脑袋。

周秋萍吓得赶紧滚下床,去看阿妈的脑袋:“哎哟,怎样啊,阿妈,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高女士摆手:“多大点的事,去什么医院,浪费钱。”

她可听说了,外国看病贵死了,碰了下头而已。

周秋萍紧张:“那你现在晕不晕啊?”

老太太已经起床穿衣服:“稀奇了,我碰床头又不是撞车。快点,别叫丫头尿了床。”

然而田彩霞和朱莉早就带着俩小丫头去上厕所了。

高女士穿好衣服,嘴里叨叨着:“今天吃个刀削面吧。”,然后直接出了屋子。

周秋萍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刚想念一句,就瞧见床头摆着的东西,是阿妈的护照。

刚才阿妈就是盯着这本护照发呆。

周秋萍愣了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然后把被子给叠了。回头再跟阿妈谈谈这事儿吧,小事一桩,不用搞得跟捅破天似的。

她下楼,到厨房门口,瞧见余成和另一个退伍兵在给阿妈打下手,就没吭声,先退到办公室去打电话。

她昨晚总算搞清楚了,匈牙利和国内时差7小时,这里的早晨7:00就是国内的下午2:00,妥妥的办公时间,刚好可以谈事儿。

国际长途虽然贵,但通话质量相当高,完全没那种打长途基本靠吼的状态。

她翻笔记本找出了之前和自己有合作的服装厂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十分客气,也很期待再度合作。

但尴尬的是自从上次合作清了库存之后,他们在真丝制品这一块就没有再做衬衫和裙子,而是按照周秋萍的建议,尽可能做小件商品,这样单价低,消费者购买的欲望会更高些。

他们还真照做了,然后真丝头巾这块渐渐打出了市场。

周秋萍有点遗憾,但还是要对方帮忙准备样品,到时候她准备好样品包,一并空运到布达佩斯,可以满足更多顾客的需求。

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客客气气地挂了电话。

田彩霞抱着孩子下来刷牙洗脸,看周秋萍在翻电话号码本,随口建议:“周经理,要不要联系江州饭店?他们店里有不少丝绸制品,什么砂洗衬衫还有睡裙之类的,都有。”

丝绸衣服是高档货,很大一部分是走出口路线。

江州饭店当初作为专职接待外宾的地方,商店里展销品当中丝绸制品当然占据了不小的地位。

周秋萍笑了,夸对方的同时也把自己顺便夸了:“英雄所见略同。”

她刚才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江州饭店,钱经理人面广,认识的客商也多,在中间当牵线搭桥的人再合适不过。

钱经理很痛快,当场就答应帮忙打听,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

人家说到做到,过了不到半小时,大家刚坐在餐桌旁吃早饭呢,电话就打回头了。钱经理给了周秋萍个号码,是海城广播电台广告部的经理覃嘉荣。

“她手上合作单位多,我打过电话给她,她想具体问问衬衫的要求,颜色加工工艺还有尺寸这些,好联系合作单位。”

周秋萍笑了:“呀,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广告皇后啊,我全是沾钱经理你的光,还能跟大人物合作。”

钱经理笑道:“你客气哦,你介绍生意给我是给我长脸。对了,还有其他需要的吗?要不我给你发给产品册子,像珍珠项链、檀香扇、刺绣之类的,我们都有。”

周秋萍痛快答应:“行,你给我个名单,回头我把样品装箱,一并给客商挑选。”

她挂了电话顾不得回去吃饭,又打电话给海城广播电台的覃经理。他们台的广告创收连续多年在全国排第一,覃经理也是业内大名鼎鼎的广告皇后。

盛名之下,覃经理也不是空架子,她问的很仔细,待到捋清楚情况后就表示可以牵线,她知道有家公司有货,可以帮忙联系发样品。

临了,她又和周秋萍主动提出:“以后你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打我电话,我一定想办法把货组织起来。”

周秋萍笑着发邀请:“那您也给我份单子吧,回头要货,我头个找您。”

她挂了电话,一转头,看见石磊手上端着碗在边上呼呼啦啦地吃面条,不由得没好气:“跑这来干什么?好好吃你的饭。”

石磊一大早就被逼着跟退伍兵一道打拳锻炼身体,回来时走路都是顺拐,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难道他不想安生吃面条?分明是他的新老板卢振军逼迫他的,让他好好学学怎么跟人做生意。他是翻译,以后跟人打交道的机会多,说话的语气必须得注意。

他听了一回没顾得上揣摩语气,只能佩服:“你就几个电话,你们怎么知道应该找谁呢?”

这可是消息极度闭塞的1990年,别看有报纸有广播还有电视,很多消息的传播依然靠口口相传。各个行业之间的壁垒极厚,外人很难找到门道。

周秋萍笑了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介绍起覃经理:“海城台的覃经理,她的名片册,跟她联系过业务的有一万多人。其中企业家就有一千多人,除此之外,文艺界、教育界、新闻界以及政界人士都有。不然人家怎么做到广告皇后?你要想在这行发展,先从跟人打交道学起吧。”

她折回头上桌吃饭,哎,这电话打的,刀削面都烂了,几乎要变成烂面糊,但大约是卤子做得好,居然还挺好吃。

周秋萍呼呼啦啦干掉了一大碗面条,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准备汇报好消息。

结果高兴同志居然抢先了一步,主动开口:“那个,办居住权怎么办啊?”

卢振军愣住了,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突然间问这个,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还真正儿八经地考虑起来:“可以拿工作证也可以直接投资。婶婶,你真要出来啊?”

他不觉得稀奇,也不觉得老太太是要背叛祖国之类的。社会大环境摆在这里,出国对大家来说跟什么民族感情之类的都不搭界,他们就是单纯地想挣钱,想更方便更多地挣钱。

高女士先害起羞来:“我能干啥工作,老奶奶了,说了人家也不信。要不,我也办个投资?”

67万美金她现在是拿不出来,但现在她晓得怎样挣钱快了,来回倒腾倒腾,就能把这钱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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