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塔的灵台俱毁,修为一瞬间失去,他在昏厥过去的唯一念头,只想着能够就此死去,他不想成为废物。
“鹰大人!”顾徽音的相守抵挡住他的拳头,“你这样可不好,你儿子杀了那么多人,别人的父亲没找你报仇吧。”
这是什么力量?
鹰九震惊地看着顾徽音手中的剑,他已经用尽全力了,居然还无法撼动她一分。
这个顾小五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
“今日我杀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取你的命。”鹰九咬牙切齿地说,即使顾小五是无极界的大公主,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连青女他都能对付,他就不相信,他对付不了一个臭丫头。
“这话,恰好是我想对你说的。”顾徽音微笑说,“你,英离,当年对我娘做过的事情,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你找死!”鹰九的铁拳又增大了几分,却依旧无法击破顾徽音的剑气。
如果刚才顾徽音打败鹰塔和沐峤已经让众人惊讶,那这时候她凭着剑气就让鹰九无法动弹,这就不仅仅是金丹期的修为了。
“她……她怕是妖王的境界了吧。”有人惊呼出声。
顾徽音将灵力注入相守,相守的剑气幻化成凤凰,一鸣冲天,冥元气压过了所有的妖气,鹰九被一波强大的怨气弹了出去,灵台出现一丝裂缝。
“舅舅!”孔愿大惊,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鹰九。
“斗法比试挺好玩的,我玩够了。”顾徽音笑眯眯地说。
杜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庆幸他当初没有真的利用这个小姑娘。
修为太强大了……
孔愿怨恨地看着顾徽音,“你想就这么走了?”
顾徽音笑着回头,“我不这么走了,难道鹰大人还想请我喝酒?还是……你想跟我斗法?”
如果是今天之前,孔愿并不觉得自己的修为比顾小五差多少,但今天她亲眼看到这野种连着打败了舅舅和表哥,连沐峤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是她了。
“你……你等着,你伤了我表哥,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孔愿威胁道。
顾徽音轻笑,“哦,我等着。”
离开鹰城,顾徽音连走路都轻快起来。
“你是故意来参加斗法比试的?”杜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哪里看出来我是故意的,要是鹰九不给我请帖,我都不好意思来啊。”顾徽音认真地说。
杜白一点都没看出她哪里不好意思,她明摆着就是来找鹰九报仇的。
连鹰塔都被她毁了灵台。
“你毁了鹰塔的灵台,就不怕……鹰九不肯放过你?”杜白小声问。
“怕啊。”顾徽音说,“所以我打算躲起来啊。”
“……”杜白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是在害怕。
顾徽音摸了摸下巴,“就这样走了还是有点不甘心,英离还在宫里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呢。”
“你还想找王后报仇?”杜白被吓了一跳。
“对啊。”顾徽音笑道,“不过,不急。”
她可以将英离留给孔青去报仇,相信等孔青回来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是以前的样子。
“你去哪里?”杜白现顾徽音离开的方向好像不是王城。
顾徽音道,“去找人,你不用跟着我了,去跟金弦说,他当年的懦弱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护将大人好歹是你的舅舅……”杜白用力摇头,打死他都不会去跟金弦说这番话的。
“他算我哪门子的舅舅。”顾徽音嗤笑,“我走了。”
“诶,诶!”杜白想拦都拦不住,只看到顾徽音的身影缩地成寸消失在视线中了。
卧槽,他回去怎么交代啊!护将大人叮嘱他照看好大公主的,现在他连大公主去哪里都不知道,护将大人还不把他削死。
……
……
顾徽音给夜容铮了好几个传声符,现在连个回音都没有,她知道不是夜容铮没有收到,也不是他出事,他就是不想回她。
既然他还想着要跟她撇清关系,那她就亲自去找他。
她不知道沼泽地具体在哪里,所以这次还跟孔雀王要了舆图,只要注入灵力,舆图便会带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还有,她很担心阿宠。
沼泽地和雪岭相邻,但中间还是相隔很深的山渊,据说山渊里还有未知的妖兽,这些年来,雪岭的妖兽从来都不敢越过山渊去沼泽地。
沼泽地的相柳也从来不敢渲染雪岭,不然早就将雪岭也变成毒地了。
顾徽音看到景色宜人的,便御气飞行地欣赏一眼,其他地方都是缩地成寸,不到三天已经来到沼泽地。
不愧说沼泽地是毒地,她还没进入相柳的地胖,已经感觉到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阿宠居然掉到这种地方了?就算不被毒死,那也要被臭死了。
顾徽音在周身设了隐形的护盾,这才进入沼泽地。
跟其他地方不同,沼泽地几乎没有什么妖兽的存在,就是偶尔看到的,那也是带着毒气的妖兽。
不过,很快顾徽音就现自己想错了,她以为相柳的地盘肯定都是一片沼泽地,没想到她在穿过一片毒气熏天的毒地之后,居然是个不算小的城池。
黑色城墙雄伟神秘,城门也有低阶妖兽来来往往,看起来还算是挺热闹的。
难怪她一路进来没人拦着她,是以为她要进城吧?
对于沼泽地的妖兽来说,能够在毒气中行走的,那都是他们不能招惹的,所以,不是他们不想拦住顾徽音,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她的对手。
城门上是歪歪斜斜三个大字,相柳城。
这个名字还真的简单粗暴,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地盘是九头蛇的。
顾徽音掩饰自己的修为,跟在其他妖兽身后进城,这个进城没有任何限制,不像王城,还要经过测灵石才允许进城的。
城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颇有安居乐业的安详感。
阿宠的气息……
顾徽音的脚步一顿,她感应到阿宠的存在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王又在脾气了。”突然,大街上一阵喧哗。
本来在摆摊做生意的百姓们都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