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天天临近,锦城也一天天热闹起来,开区很多商铺宅院都竣工了,一排排地按照规划建的房子各有特色却整齐有序,其中最有特色的自然是楚府。
楚公子军务繁忙,每天还要忙里偷闲去看看新房装饰得怎么样,指手画脚地让人种了许多植物在园子中,自然没少了爬藤类的植物。这让萧从容好笑,有个孩子还不知足吗?
楚公子振振有词地回答:“这不只是孩子的问题,罗族长说了,爬藤是你的幸运物,还可以辟邪的!”
爬藤的生命力很强,一点点就可以窜得到处都是,遍地生根,窜得满园的绿色,就算是冬季万物萧条也能保持绿色。楚公子知道萧从容喜欢绿色,种了这么多爬藤倒不全是为了孩子。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爬藤为他们带来了幸运,楚公子希望幸运一直跟随着他们,特别是萧从容,他愿意把自己的幸运也给她,只希望罗族长说的那一劫不会实现。
要算婚礼吉日,就要报两人的生辰八字给罗族长,楚轻狂还记得那天罗族长算了他们的生辰八字后久久沉默着,弄的他的心也跟着虚了,以为有什么不妥。
罗族长写了一个日子给他,沉吟了半天才说:“爬藤能旺夫生子,也能驱凶辟邪,你新宅里别忘了种上这种植物啊!”
楚轻狂拿了纸条不走,固执地问道:“罗族长一定还有话没说完,为什么不全部告诉我呢?是凶是吉我都能承受,请罗族长指点……”
罗林海看看他,半天仰头叹道:“楚公子,我是人,不是神!我虽然有能力为你们的前途指点一、二,却无法真正改变你们的命运!这世间很多事都已经注定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什么是天命?”楚轻狂不屑地说:“我只信我自己,妻儿都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夺去他们,就算老天也不行!”
狂妄的口气却让罗林海听出了一缕心虚,怔怔地看着楚轻狂,原来这个洒脱不羁,有时轻狂有时邪魅的男子也有害怕的事啊!是太在乎了,才怕失去吧!这男子原来真和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深爱着三小姐啊!
或者,有这份爱,一切也不是不能改变!
罗林海被楚轻狂的固执或者是坚持感动了,这位风水大师决定破一次例,为蜀地,为楚公子的幸福做一点事。尽管这些事可能在他们的劫数中杯水车薪,无法改变什么,罗林海却希望可以借此扭转他们的命运,给他们的前途一点希望之光。
有希望一切都有可能改变,这是罗林海的信仰,也是楚轻狂紧紧抓在手上的希望之绳……
罗林海亲自给风水塔题了一个名字,很简单却寓意深远,大雁塔,大雁南归,提醒人们不管走多远,都别忘记自己的家园,别忘记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的爱。
罗林海在大雁塔的顶层又设了一个八卦阵,他的解释是聚风水,聚天地之灵气的乾坤阵。设了这个阵,罗林海让楚轻狂塔落成典礼结束后封了顶层,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楚轻狂奉命而行,萧从容不解,他只简单地解释说:“罗族长不会害我们的,我相信他!”
萧从容是无所谓,锦城的人更是把罗林海奉为神明似的人物,塔是他让建的,这封顶层自然也有他的道理,没人质疑他的动机。
唯一让萧从容惆怅了一会的是大雁塔的名字,大雁南飞……大雁都知道回家,那她是不是也该回家呢?她的家在哪?现代还是这?
看着她和楚轻狂的宅院一天搬了一些家具进去,一天比一天多了家的气氛,这种惆怅就被冲淡了,这是她的家,身边的男子是她现在爱的,肚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她的家不在这又该在哪呢!
*****
一起举办婚礼的队伍中又加进了顾擎和水佩,为此楚轻狂特意和顾擎长谈了一次,没人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结果两人都醉了,爬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萧从容让人别管他们,就由他们这样呆了一夜。第二天楚轻狂睡到午膳时才醒,梳洗了一下拉着顾擎就去老县衙。
从水佩生了那件事后,这还是楚轻狂第一次到老县衙。顾擎也是,一直呆在温泉,回来后为了方便照顾水佩都住在萧从容他们的宅院中。
进去一看倒让他们大吃一惊,来锦城才整修一新的县衙,竟然又变了一个样,屋里到处是杂物,院子里东西乱放,更过分的是原来他们置办的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从外屋走到里面,一路上都不见一个人。
楚轻狂和顾擎面面相窥,楚轻狂有些心戚戚地叫着走进去:“师娘……师娘……”
一直到内院,才撞到一个人走出来,竟然是多日不见的花君子,只见他脸上茫然的样子,边走边回头,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
“花君子,怎么啦,这里生什么事了?”楚轻狂一把拉住他,急急问道。
“不知道……我还奇怪呢!”花君子疑惑地说:“师娘不见了,元锋师兄也不见了!”
“啊……”楚轻狂这久太忙,也没注意他们,怎么都不见了呢!
“刘掌柜呢?”顾擎问道:“师娘会不会去那边?”
“我才从刘掌柜那边来,就是刘掌柜几天不见师娘,才让我来看看。”花君子皱眉说:“我转了一圈了,师娘的衣物都在,就是人不见了!”
“其他人呢?”俞晓宁从江南带了好多人来,不可能一个都不见了啊!
楚轻狂他们分开找,转了一圈,现真的没人了。每个屋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被洗劫最彻底的是水佩的房间,楚轻狂当初送给她的东西很多都是值钱的,现在都不见了。
三人在前厅碰头,得出的结论是俞晓宁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失踪了,其他的人就将值钱的东西洗劫空跑了。俞晓宁和楚元锋去了哪里呢?
楚轻狂顾擎还在这边纠结,萧从容派人过来送信,说军营那边收到了勒索信。一个人去军营投书,让楚轻狂拿玉玺去交换俞晓宁和楚元锋。
楚轻狂和顾擎就赶紧赶回军营,萧从容和姜曛都在,两人正研究那封勒索信。
楚轻狂沉了一张脸走过去,萧从容就将信递给他看,楚轻狂没看信,先看了看萧从容,一口钢牙咬紧了。他嘴上不说,心下却是暗呼侥幸。
自罗林海说过萧从容有一大劫,可能会危及生命后,楚公子对萧从容的安全是小心了又小心。
玉玺在他手上,武铭元已经派平姑来抢过一次,他不能不小心。他的武功自然是不怕任何阴谋,他顾忌的是萧从容,她现在有身孕,虽然有武功,他也舍不得让她涉险。所以不但交待清波特别注意,还从自己手下调了几个影子楼的高手悄悄保护萧从容,几乎是形影不离地把萧从容看在众人视线中。
弄得卫涛说他小题大做,楚轻狂却觉得宁肯小题大做也不愿因为疏忽后悔,现在看俞晓宁被劫,他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没有白做。那些人一定是对萧从容无法下手,才将目标转到了俞晓宁身上,想用俞晓宁逼他就范吧!
楚轻狂咬牙,玉玺他本来就不想要,可是自己不想要和被逼交出去是两回事,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要挟他,一想到这人是武铭元,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当初留他的命是顾念兄弟之情,他如果要紧逼,就别怪他无情了!
锦城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楚轻狂如果连什么人进了蜀地都不知道,也不配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蜀王了。仅仅一个下午,影子楼的人就把沈天斌进了蜀地的人手都报给了楚轻狂,楚轻狂拿到名单,陷入了沉思。
顾擎从他手上抢过名单,看了看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沈天斌想做什么,想替武铭元拿回蜀地吗?”
楚轻狂则恼怒自己,前些日子就忙着荆州和婚礼的事了,竟然如此疏忽,沈天斌的人进来了这么多都没有觉察到,这下,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婚礼搅乱,变成战场呢?
他不允许!这婚礼是自己盼望已久的,他怎么允许有人破坏呢!
楚轻狂眯了眼,阴冷地看着这份名单,突然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一份名单,就狡黠地笑了,坏事未必不能变成好事啊……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