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燕王看着张天泽,笑而不语,张天泽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摇了摇头。
“抱歉,平燕王,我失态了。”
张天泽拱手说道,以示惭愧。
“男人嘛,就应该有点火气,年轻嘛,就应该无所畏惧。”
“你做的没有错,但是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平衡,你打破了大夏王朝的平和,你就像是一条鲶鱼,在大夏王朝这个大染缸之中,不断的游啊游,你吞掉了无数小鱼,变得越来越大,可是在这大染缸之前看着你们游来游去的人,你终归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
“在这万丈红尘之中,每个人都只是沧海一粟而已,非常的渺小,生命,也只有一次,凡事,并不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解决事情的办法,并不是只有一个。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大夏王朝之中,已经有些容不下你了,哪怕是我,也保不住你,在燕州之上,或许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你怎么样,但是这大夏王朝,太大了,人族,太大了,这元天大陆,更加之大。你要懂得圆滑,审时度势,要懂得隐忍,要懂得韬光养晦。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有些东西,比不一定要摆在台面上来说,但是你活的好,才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
平燕王语重心长的说道,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一般。
张天泽心中似有明悟,谈不上振聋聩,但是却让他的心,平静了不少,平燕王的一席话,苦口婆心,这是张天泽始料未及的。
“多谢平燕王教诲。”
张天泽知道,平燕王跟自己说这些,必定有着他的用意,像是一个长着对晚辈说的话,但是他对平燕王还是并不了解,这一次朝圣大会,他成为了最终胜者,平燕王难道是为了让自己脱离出去吗?
“你不用多想,日后,你便是我裁决之城的九大门徒之一,位列老九。当然,你并不需要呆在这里,我也无法教给你什么,算是给你一张护身符吧,去大夏王朝保不了你,但是在燕地之中,日后绝不会有人敢为难你的。”
平燕王笑道,似乎看出了张天泽的担忧,不过张天泽还是感觉云里雾里,有些无法相信。
“我虽然不知道武极山生了什么,但是应该与你有关吧?那山顶的血石,已经不再了,你也难逃责任吧?”
平燕王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天泽。
张天泽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平燕王如果真要出手,他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所以张天泽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平燕王已经猜到了。
“这是囚牛之角,算是你的奖励。明天万灵谷之中,圣灵图腾的洗礼,你也一定要郑重对待,虽然你的霸体很强,但是圣灵图腾的洗礼,也不容小觑,兴许能够让你的霸体更上一层楼,也未尝可知。”
平燕王道。
“好了,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对了,记住不要拿平燕王的旗号招摇撞骗,否则让我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平燕王闭目养神,躺在了椅子上,神情悠闲,进入了假寐之中。
张天泽耸耸肩,这个平燕王还真是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番话听的他云里雾里,不过总归是让他不要太过锋芒毕露,否则的话很可能会惹祸上身,但现在的他已经是一身麻烦,也不在乎那一两个仇敌了。
平燕王拿起茶壶,这一次,他倒了两杯茶,一杯敬远方,一杯独自斟酌。
“像,简直太像了。都说虎父无犬子,大哥,你的儿子,果然没让你失望。就是锋芒太露了,大夏王朝,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了他的命,我能做的,仅此而已,至于他能走多远,那就看老天的造化了。”
平燕王喃喃着说道,手握着那杯热茶,轻轻的倒在了地上,眼神恍惚,凝视着远方,思绪万千。
…………
竹林深处,夏盈盈一直都在等着张天泽,等他出来的那一刻。
“有事?”
张天泽看向夏盈盈,她明显是在等自己。
“嗯。”
夏盈盈微微颔,青纱遮面,神情肃穆,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她还是那么高不可攀,美不胜收,还是那么冰冷如霜,只是眼底却是有着一丝无奈之色。
“说吧。”
张天泽开门见山道,两个人注定是形同陌路,又何必拉拉扯扯呢?既然已经无法成为朋友,倒不如干脆一点。
“你……你能把你的囚牛之角让给我吗?”
夏盈盈低声说道,似乎也是十分的紧张与尴尬,甚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可是我朝圣大会得到的奖励,你疯了吧?囚牛之角,我想大夏王朝,皇宫内院之中,应该并不缺这东西吧?”
张天泽笑道。
“你别误会,我不会白要你的囚牛之角,只要你愿意把囚牛之角让给我,我愿意用任何东西跟你交换,只要我有。”
夏盈盈沉声道,对她来说,这囚牛之角,似乎非常的重要。
“还真是稀奇,堂堂大夏王朝的长公主,竟然想要这囚牛之角?我倒想看看,你要这东西,究竟有何用呢?任何东西?呵呵呵,也包括你吗?”
张天泽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冷意,他不会将大夏帝君的仇恨转移到夏盈盈的身上,但是她毕竟是他的女儿,对于张天泽来说,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
夏盈盈沉默片刻,极其低沉的道。这个决定,她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只要能够得到这囚牛之角,哪怕是自己委身又如何?
但是张天泽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甚至看向自己的时候,充满了嘲弄之色。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张天泽耸耸肩,冷笑着,不以为然。既然要绝情,就不要有任何的留恋,自己的确曾誓要把她娶回家,要对她负责任,可是这一切,在得知她是大夏帝君的女儿那一刻,对于张天泽来说,就已经死心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凭什么替父亲原谅大夏帝君那个穷凶极恶的残忍之徒呢?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最终却还是被大夏帝君所陷害,这笔帐,又该如何去算呢?
“你的身体,真的那么值钱吗?我并不那么觉得,呵呵呵。”
张天泽眼神冰冷,转身而去,既然没缘分,何必苦苦纠缠,倒不如让她恨自己就是了,没有爱,那便恨吧,或许,当有一天自己杀了她父亲的那一刻,她会更加恨得痛彻心扉。
“张天泽,你混蛋!”
夏盈盈香肩微颤,眼泪在眼眶之中含着,俏脸之上布满寒霜,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