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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英等候多时,岳麟随后前来,笑道:“不知文英大哥唤我何事?还要背着人!咱们只见的关系,何必如此见外?”
见外?
尚未迎娶我家大妹,就敢坏人清白,谁特娘能跟你不见外?
“咳咳!岳大人,其实有一事,在下早就疑惑许久,想要问问大人……”
文英话音未落,就听岳麟开口道:“文英大哥一定是想问,倭寇贼船之事吧?”
我特么……
朱文英转念一想,莫非岳麟连这贼船也有钻研?
此乃事关平倭之事,必须知晓!
“倭寇的舰船是用大木锯成木方,联结而成。联结时不用铁钉,只用铁片;不用麻筋、桐油弥缝,而是用草块塞漏隙。”
“费材、费工而且不坚固。因此,在海上倭寇的舰船远不能抵抗我大明舰船的冲击。”
“倭寇的舰船大的只能容300人,中等的一二百人,小的四五十人或七八十人。船只所带淡水不多,平均每人只有400斤,一天只有几碗。”
听闻此言,朱文英当即抓到了重点,开口道:“因此,倭寇一到我大明沿海岛屿就要停泊,一以补充淡水,一以窥视虚实。”
“也就是说威海卫的倭寇,实则距离咱们并不远!”
岳麟含笑点头,称赞道:“文英大哥不愧是追随过沐英将军的人!以后待我见到沐英将军,定会夸赞大哥!”
呵呵,你小子见了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岳大人,其实有一事,在下疑惑许久……”
朱文英再次开口,岳麟当即笑道:“我知道!文英大哥还想问倭寇劫掠有无规律!”
我特么问的不是这个啊,喂!
不过朱文英听闻此言,当即打算洗耳恭听。
“倭寇的船只能使顺风,不能使戗风。遇有戗风或无风时,只能下帆荡橹。正因为如此,倭寇入侵我大明,不能在多北风和西北风的冬季和多南风的夏季,而只能在三、四、五月(春汛)和九、十月(秋汛)两个季节里!”
岳麟侃侃而谈,朱文英听的认真,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情报。
“倭寇从萨摩(曰本九州南鹿儿岛县)和五岛(曰本五岛列岛)开船,视风向而定:东北风猛则犯广东、福建;正东风则侵浙江、江苏;若南风则趋天津、辽东、山东等地。”
呼……
此人熟知天文地理,风向海潮,堪比刘伯温!
朱文英颤声道:“岳大人,所言可属实?”
岳麟笑着拍了拍朱文英的肩膀,只觉得此人孔武有力,不愧为沐英曾经的士兵!
“自然属实!本官句句实话,岂能哄骗文英大哥?”
岳麟语气真挚道:“毕竟大哥也知道我与英娆之事……”
好小子!你果然……
朱文英心中气急,见岳麟转身惆怅,正欲出手。
“倭寇的武器主要是冷兵器,一为弓长矢巨,近人而发,杀伤力较强;一是刀长刃利,惯练善用,威胁较大。”
“尤其是倭刀较为有名,如上库刀,堪称上品,备前刀也较有名。倭寇人佩三种刀;长刀(又称佩刀)、杂作小刀、解手刀。”
听着岳麟对倭寇之事如数家珍,朱文英只得再次停手,打算榨干岳翰林剩下的那点价值。
“可还有?”
“自然有!”
岳麟负手而立,感慨道:“倭寇行事狡猾,更无人性!通常以俘虏的妇女为先锋,使我军眼花目眩,然后双刀上晃下砍,先行击杀!”
“亦或列‘蝴蝶阵’,‘以挥扇为号,一人挥扇,众皆舞刀而起,向空挥霍’,当我军仰望刀时,则从下砍来,猝不及防。
“或以玉帛金钱和妇女为诱耳,诱使我!军陷入他的包围圈。”
果然是群阴险狡诈的小人!
朱文英心中感慨,“本以为是群弹丸之国的蛮夷,不曾想这些倭寇如此狡诈!”
岳麟点头道:“倭寇善于设伏,或战斗激烈之时,绕到敌人背后,突然攻击,使敌人惊溃;或退却之时,在隐蔽之处设伏,待敌人过后,突然从背后攻击。”
“与之为敌,不可轻视,亦不能盲目自大!倭患自元廷至正年间便不断,我朝可不能重蹈覆辙!”
朱文英越听越慌,如今开国不久,倭寇便已经敢如此横行。
若是后世儿孙安逸,军队失去了彪悍的战斗力,再遇到倭寇,岂不是要被吊打?
“现在还不到杀岳麟之时,何况尚未断定他是否夺去了大妹的清白之身!”
文英再次稳定心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岳大人可有解决倭寇的办法?毕竟您可是答应了朝廷,要来平倭!”
岳麟叹气道:“平倭平倭,要看如何去平!”
“剿灭倭寇实则不难,但断绝倭患,却并不容易。”
“以周德兴和陆仲亨的领兵能力,岂会害怕倭寇?不过是养寇自重罢了!”
朱文英眉头紧锁,诚如岳麟所言,周德兴奉皇命筑城备倭,只要倭患一日不除,他手中便拥有士兵可用。
“地方豪族亦是如此,借用倭寇之名,进行走私海贸,与国争利!”
“我大明平倭一时,却不可彻底杜绝倭患,实在是悲哀!”
“可惜本官的谏言,皇上未必能听!即便英明如皇上,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咳咳!
朱文英轻咳两声,示意岳麟说话小心点。
“岳大人啊!我听说皇上在洪武三年,便已经下诏书给曰本王足利义满,让他剿灭倭寇了!”
听闻此言,岳麟不以为意道:“文英大哥,您不必提醒,皇上他老人家本可以从根本上杜绝倭患!”
“可惜啊!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朱文英心中紧张,若大明沿海能够杜绝倭患,百姓的日子定能好过不少!
这岳麟正是急死个人!
不行,今日还是先把大妹的事情搞清楚,否则我心难安!
朱文英打定主意,再次开口道:“岳大人,其实有一事,在下疑惑许久……”
岳麟正要开口,朱文英当即制止道:“大人,听我说!”
岳麟只能闭嘴,朱文英轻舒一口气:“说!你跟我家大妹,究竟到了何等地步?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