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宁是见过东西顾两家的少年人,她对他们最深的记忆,是两家的小子们肤色一样的黑,一个个都太爱闹腾。可她无意当中抬眼望向田百珍,见到她小耳朵轻染上的红色,季安宁心里有几分好奇起来,谁让她悄悄的羞红了耳朵。
她打量田百珍的眼神,让大人们好奇的跟着去瞧田百珍,惹得她直跺脚说:“宁儿,你干吗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瞧着我?”季安宁自觉得是正常打量,可她瞧一眼田氏的眼神,便想起她大约是瞧田百珍的耳朵太过专注而引起的误会。
她笑着说:“珍姐姐,我有些日子没有见你,我今天这样一瞧你,现珍姐姐好美。”田百珍的容貌本来就生得不错,只不过她平时性子好动,又不太拘小节。大人们就少去关注她的容貌,现在季安宁这么一说,大人们仔细一瞧,至少瞧出她气质倾向娴雅得体。
田家大太太惊讶的说:“珍儿,你这样不说话安静的模样,的确如宁儿所说的美了许多。”田家老太太见到孙女有些羞恼的模样,她笑着说:“珍儿,你带着宁儿去瞧一瞧你的朋友们来了没有?”
田百珍直接伸手拉扯着季安宁往外面走,在院子门外,她伸手捏向季安宁的两边脸,低声警告说:“宁儿,我让你在长辈面前笑话我。”田百珍的手并没有用上几分力气,季安宁笑着很快的挣脱她的手。
她笑着双手捂着脸,避开田百珍几步之后。笑着说:“珍姐姐,我下次不敢跟长辈们说老实话。我下次会听珍姐姐的话,哄骗长辈们说。因为珍姐姐生得丑,我就多看了几眼。”田百珍恼羞起来,跳脚说:“宁儿,你有本事,就不要闪这么开,你停下来,让我好好教训你。”
季安宁自然是不会停下来等着她来收拾人。她很快的往前跑,她边跑边回头瞧着要努力保持淑女姿态行走的田百珍,她只能加快脚步追着人。在转弯处。季安宁直接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她听见那个人闷闷的哼了一声。
季安宁稳住脚步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瞧着撞的人,瞧见他身后跟着的人。她大着胆子直视到一双黑眸子闪闪亮盯着她。她赶紧低垂着眉眼。低声说:“对不起,我有没有撞疼你?”后面那些人,笑了起来说:“十哥,原来你走得急,是等着小美人来投怀送抱。”
季安宁颇有些恼怒那个说话的人,她抬眼气愤的望过去,却见那个黑肤少年人,同样一脸惊讶神情望了过来。说:“白小胖,你怎么瘦成一条线了?你家里人不给你吃饭吗?”季安宁皱眉头望了过去。冷着声音说:“你认错人了。”
“嘘,顾三,别人不记得你,你白念着小美人一回。”田百珍赶了上来,她伸手扯了扯季安宁,笑着说:“各位顾家哥哥们,我哥哥们早在书房候着你们,可要我叫人给你们带路过去?”季安宁又抬眼瞧了瞧她撞的人,她总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瞧着又比这些少年人显得略微年纪大一些,可是她一向不太爱记人的面貌,也懒得多想事情。
她抬眼望着这人说:“对不起,顾爷,刚刚撞了你。”顾石诺握拳头阻止要冲口而出的笑意,这么一个小女子一脸正色的冲着他叫爷,他实在有些忍俊不禁的想笑啊,可又觉得他要是就这样的笑了起来,只怕这小女子会记仇。
田百珍上前来跟着道歉说:“顾十哥,我小表妹不是有心要撞你。你伤得重吗?我要叫大夫来吗?”顾石诺伸手拍了拍季安宁的头,见到她瞪大眼睛瞧着她,他笑着说:“季家小表妹,你这样小小个子,那能撞得疼我。你安心去跟你表姐一块玩耍吧。”
顾三在一旁笑着冲田百珍摆手说:“田家妹妹,我们顾十哥又不是水豆腐,受不起季家小表妹的撞。我瞧着顾十哥受得起,你们两人就安心吧。”田百珍就势就要把季安宁拉走,结果顾三扯住季安宁的衣角,跟她说:“季家小表妹,下一回可要认清楚帮你说话的顾三哥。”
季安宁抬眼瞧了瞧他,她轻轻点头之后,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白小胖,你下一次别那样叫我,我说不定会记得你。”田百珍轻捏一捏季安宁的手,她笑着说:“顾三哥,我妹妹年纪小,只要不隔得太久,她就会认识你。”
两人走远之后,田百珍悄声跟季安宁说:“宁儿,你别怕,东西顾家哥哥们都爱闹一些,可他们待人都没有不好的心思。你要是遇见别的人,千万不要跟刚刚那样的老实,一定要甜甜的叫几声哥哥,他们瞧着你年纪小,也不会好意思跟你计较什么。”
季安宁很有些无力的瞧着她,除去季家和田家的哥哥们外,她实在不想再叫别人为哥哥。不过,她还是接受田百珍的好意,答应下一次遇见同样的事情,她会跟她学着叫人‘哥哥’。田百珍见到季安宁一脸受教的模样,也不嫌弃她的年纪小,笑着跟她说起东西顾家的趣事来。
东西顾家,两家虽是同姓,居在同城,两家其实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又因是同姓,也不曾结过姻亲关系。田百珍瞧着季安宁的眼神,她也不敢说得太过仔细,只能略浅的提了提。季安宁瞧着她,皱眉头说:“珍姐姐,我好象在那儿听过东西顾家的事情。”
“噗”田百珍笑喷起来,说:“这样的事情,你自然是听过了,东西顾家,在熟州城里多有名,你年纪不少了,又在叶家上过家学,想来是在叶家家学里听来的消息。”田百珍跟季安宁说着话,突然她有好奇起来,打听说:“宁儿,你那个宝花姑姑是叶家家学里的有名才女。”
季安宁很是诧异的抬眼看着田百珍,说:“我没有听家里长辈说过这样的事情?”田百珍都懒得用中指来戳季安宁的额头,她直接用小指头戳着她的额头,说:“她现在没有心思来搭理你,可她要闲下来,一定又会找你的麻烦,你要警醒一些,别让她捉了你的把柄。你们家里别的人,可都比你精明难算计。柿子拣软的捏,你就是那个软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