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宋简意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有人会又搜到这边来。偏偏周起完全像没事儿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度假。
在这儿没有任何消遣的时间是难熬的,简意时常都会想起爷爷奶奶来,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周起又找了什么样的借口搪塞他们。
好在周起良心发现,在某个午后见她发呆丢了一本书给她。她这才知道,这边竟然是有书房的。
非但是有书房,并且书也很多。一排排的书架放着,并且被保存得好,一点儿也没被虫蛀。
有了书看日子过得快了许多,也没那么难熬了。
这天深夜,周边安静下来时周起出了门。宋简意是想问他要去哪儿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起显然也没有交代的意思,连话也没留一句就直接走了。
宋简意原本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悄无声息的回来的。但却并不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睡不着,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于是就那么静静的在床上躺着。
周起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意在快要睡过去时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凌乱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紧接着,又听到了门被推开吱呀的声音。
她的那点儿瞌睡在瞬间跑得无影无踪,立即从床上下来。她是想出去看看的,但却又不敢,直到听到外边儿周起的声音,这才打开门出去。
客厅里已经点起了蜡烛来,但却并不是只有周起一个人,还有一个身体瘦弱的少年。而周起是靠在沙发上的,影影绰绰的烛光中能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红。
简意的心在一瞬提了起来,快步的走了过去。刚想问怎么了,话还没出口,周起就冷淡的说:“去烧水。”
他的身上全是血,伤得应该不轻,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痛色。
简意什么都没再问,快步的去厨房烧水去了。
等着她烧好开水端着出来,那少年正用简单替周起将身上的衣服剪开,露出了腿上狰狞的伤口来。
那少年是笨手笨脚的,动作也很粗鲁,手控制不住的发着抖。周起紧紧的皱着眉头,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痛的,但却也一句话都没说。
简意虽是害怕,但还是强自镇定着。将开水放到了一旁,说道:“让我来吧。”
那少年似是松了口气,不等周起回答,便退到了一遍,将手中的剪刀给了简意。
简意的手也忍不住的发抖,最终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将该剪的剪开,然后用水简单的擦拭着周边。
少年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酒精纱布等东西,轻轻的放到了简意的旁边儿。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的继续替周起清理,打算用纱布抱起来。
但正准备包时周起突然出了声,他的声音异常的冷静,说:“直接用纱布包扎止不住血,用针缝将伤口起来。”
宋简意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没做过。”
“把针给我。”他是打算自己动手。
他这样儿是和养尊处优的周二公子身份不符的,简意最终还是没将针给他,让他忍着点儿,然后强忍住害怕将伤口缝了。
她自始至终都没问周起是怎么伤到的,当然他也没说,在伤口被包扎好后吃过止痛药消炎药便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要睡觉,还是在假寐。
他躺下后简意是松了口气儿的,去洗手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颤抖着,在此前,她是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敢替人缝伤口的。
她在洗手间站了会儿,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回到客厅里。客厅已经被收拾得整整洁洁的,那少年正在清理着地上的血迹。
简意要去帮忙,他却比着手势指着周起的房间,让她去房间照顾周起。他指指了指就继续清理,倒是宋简意微微的怔了一下,她这会儿才发现,这少年说不了话。
大概是因为担心周起的缘故,他一直都没离开,安安静静的在客厅里呆着。简意给他拿了被子铺在沙发上,示意他睡觉他也不肯,一动不动的就那么坐着。
简意同样是睡不着的,不过她没在客厅里坐着,一直守在房间里。这也算是还了周起照顾她的人情。
周起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天微微亮时床上就有了动静。简意立刻起身走了过去,问道:“要喝水吗?”
周起摇头,闭眼略微假寐后问道:“小八走了吗?”
他口中的小八,应该是外面的那个少年。
“没有,一直在外面。”简意回答。
“去叫他进来。”周起说完就又闭上了眼睛。
简意很快往外边儿去了,听见脚步声,少年立即就转头看了过来。简意这下便轻轻的说:“让你进去一趟。”
少年是能听得到话的,很快便站起来匆匆的往里去了。
简意知道两人有话要说,没往里去,到了厨房里,准备煮一些白粥。这儿的食材有限得很,她也做不了其他。
少年没多久就从房间里出来,这次他没再停留,匆匆的离开。
简意煮了粥,便倒了一杯温水往房间里去。她本以为周起是在休息的,但却没有,他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支烟正在抽。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简意没说话,只是将杯子轻轻的搁在床头。她直起身时猛的对上了周起的眼眸。
他的眸子里深深沉沉的,突然开了口,“媳妇儿,你不挺恨我的吗?现在你报复的机会到了。”
他一瞬就变了脸,吊儿郎当的。
他受的伤挺严重的,现在竟然还能开的出玩笑来。简意看了他一眼,说:“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舍不得?”周某人得寸进尺。
他将烟放在了嘴里咬着,那刚拿着烟的手握住了宋简意的手。低低的笑了一声,又说:“媳妇儿,伤口很痛,替我止止痛噻?”
他说着就要拉着简意的手往下。
像他这种人宋简意还真没见过,她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声老流氓,用力的抽回手来,恨恨的说:“小心死在床上。”
周起挑挑眉,慢悠悠的说:“死在媳妇儿你身上值,谁叫媳妇儿你那么会勾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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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死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