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京城之中,打更的更夫敲了几下梆子,接着不慌不忙地拖长声音喊道:“三更半夜,小心火烛——”
一处废弃棚子下,无处可去的流浪汉正躺在草堆上熟睡。听到声音他不以为意地挠了挠身上,砸了咂嘴想要接着睡去。可谁知,这一挠,流浪汉竟然觉得越挠越痒,远不是平日里那般挠了一会就会舒缓下来。
流浪汉痒的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自己这样痒,等到他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突然起了许多痘痘,有痘痘在的地方都奇痒无比。
流浪汉原以为自己身上遭了跳蚤,可他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全身都是且无法止痒。
看着自己身上的痘痘,流浪汉睡意顿消,自己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直觉总告诉自己需要重视。
于是他站起来一边挠一边往前方医馆走去,等到了医馆才发现,由于夜深,医馆早就关门了,没有办法,他只好坐在医馆门前一边挠一边等天亮。
医馆的大夫睡醒一觉觉得精神不错,打着哈欠去准备开门看病,没想到门外一个人靠在门板上,等他打开门那一瞬间,便顺着门板倒了下来。
大夫吓了一跳,定睛往地上看去,才发现倒下的竟然是一个流浪汉,一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
那流浪汉见开门了,急忙站起来说道:“大夫,你可算开门了。我身上好痒啊,你帮我看看吧大夫。”
流浪汉一边说一边靠近大夫,那大夫被他身上的异味熏得不能呼吸,急忙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我准你进来了么,你就这样进来,身上脏不脏啊。”
流浪汉却顾不得这许多:“我知道,可我实在痒的受不了,您要是不想看,行行好给我开服药让我回去吃也行啊。”
恰好此时有病人想要上门,见到门口站着一个流浪汉,便犹豫了一会又走开了。
大夫一看急了:“你身上有钱么你就让我给你开药?一大清早就想白拿是不是,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啦。”
那流浪汉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口袋,不说话了。
大夫见状摆摆手:“行行行,快走吧,要是都像你似的白看病,我靠什么吃靠什么喝啊,等你有钱了再来吧。”
说着不忍直视似的低着头将流浪汉推出了门外,那流浪汉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夫堵了回去:“不准再进来了啊,告诉你别耽误我做生意,不然我别怪我找人打你。”
那流浪汉闻言不动了,自己本就吃了上顿没下顿,若是再被打伤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危及生命。
大夫见他乖乖不动了,十分满意,挥挥手将其他病人招呼进了医馆,流浪汉见状只好挠着自己身上默默走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过了没有两天,整个京城许多人都染上了跟流浪汉一样的症状。
医馆因此快被前来求医的人踏破了,大夫紧闭医馆的大门,前来求医看病的却还是在不停拍打着医馆的大门:“大夫,求你看看我们家孩子吧。”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大夫,求你帮我们看看吧,我们给你钱。”
良久,大夫像是受不了外面的吵闹,终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门外的众人于是看到了脸上起满了痘痘的大夫,他苦着脸说道:“不是我不想看,实在是我也无能为力啊。”
众人停止了哭喊,面面相觑起来。
这种状况很快就传到了京兆府尹秦源的耳朵里,秦源大惊:“此事当真,他们如今染病的如何了?”
前来报信的人一脸为难:“回大人,感染的人数太多了,已经有因此丧命的人了。而且京中一些医馆的大夫也染了,现在京城中人心惶惶。”
秦源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命人备车,我要去向立王禀报,请上面指示。”
秦源不感耽误,急急忙忙去了立王府,面见立王,立王听了他的汇报点点头,自己之前早有耳闻,如今秦源既然前来汇报,看来情况确实十分危急。
秦源擦了擦自己因为行动紧急而冒出的一脑门汗,接着说道:“下官听人说,城中先患病的百姓已经出现丢失性命的了。依下官之见,在京城中传开的怕是天花。”
慕容苏睁大了眼睛,天花的传染性强且容易让人丢失性命,若是真是天花,想必还得想办法快些制止传播才行。
想到这里,慕容苏一震,向秦源说道:“事关紧急,你且先回府里去,本王这边进宫告诉皇上,请皇上定夺。你先交代好百姓莫要乱动,以免其他没有感染的也被感染了。”
秦源点点头,两人于是兵分两路,一人前去安抚百姓,另一人则匆匆向宫中赶去,准备把这个消息快写告诉慕容浔。
慕容浔听到这个消息,在奏折上题字的笔一顿,缓声问道:“天花?怎么会在京城中传开的?”
慕容苏摇摇头:“臣弟也不知道,等到大家发现时,已经有不少人被感染了。现在城中怕是乱了套了,秦源觉得一时控制不住,这才前来向上禀报,想要问问皇上的意思。”
慕容浔将手中的笔放下,想了想转向身边的大太监说道:“去叫太医院的院判过来,就说朕有要事。”
大太监得了令,俯首退出殿外,急急忙忙去太医院叫来了院判,院判赶来时,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慕容浔开门见山说道:“朕听立王说,京中似有天花传播,且感染人不在少数。太医院可有耳闻?”
院判一惊,慕容浔接着说道:“此事太医院可有对策。”
院判缓了缓神说道:“陛下,那天花若是传起来,威力非同小可。不过陛下放心,太医院本就是医者仁心,保卫天下人安危是太医院义不容辞的事。臣定然尽快率领太医院众人找到对策。”
慕容浔满意点点头:“好,那朕便命令你们太医院,尽快找到对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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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章 初现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