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爷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牢中呆了多久了,毕竟牢中暗无天日,每日也只有两顿牢饭。
他与梁非虽不关在一处,但两个牢房面对面,偶尔父子俩会说上一两句,但更多时候梁二爷会看着高出的窗透出的一丝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狱卒来送牢饭时,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立即离开,而是站在牢房前不动了。
梁二爷没有管伫立在牢房外看着他们父子两人的狱卒,以为又是新来的狱卒前来看他们笑话的,便自顾自走上前去端起饭碗来准备吃饭。
没想到那狱卒却突然出声叹了一口气,然后挠挠头说道:“我看你们被管在这有些时日了,外面的事想必还不知道吧。”
梁二爷用筷子送进嘴里一口饭:“外面有什么事也与我无关了。”
狱卒却摇摇头说道:“是梁府的事,梁府今日门口挂了白灯笼呢,不少人都进了府中,府外马车排了一整条街。”
梁二爷一顿,顾不得手中的碗被自己扔在了地下,猛地扑到栏杆上说道:“你说什么?梁府出事了?”
狱卒被他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刚想发火,转念一想毕竟是他的亲人,于是便理解了,勉强说道:“是,听说是梁老爷子病逝了,昨日刚刚病逝的。这不今日梁府便开始举办丧事了。”
梁二爷大惊,只觉得自己腿都软了,牢房对面的梁非听到消息嘴里含着饭哭了起来。
梁二爷面色惨白问道:“我如今在这里,那丧事是谁主持的。”
狱卒不是梁府中人,自然知道的没那么清楚,不过他听街坊邻居说了一些,反正这个牢中的都是死刑犯,便把知道的告诉了面前这位梁二爷:“我听说梁大爷昨日就搬回了梁府,想来丧事便是由梁大爷主持的。”
见梁二爷不说话,狱卒八卦的心拦不住,接着说道:“说来也奇怪,大家都觉得梁大爷是得了消息才回梁府的,不然怎么昨日刚回,今日就要办丧事了。”
没想到梁二爷摇摇头说道:“不,不可能,他不会得到消息。”
狱卒觉得奇怪,便听梁二爷接着说道:“父亲从来不喜欢他,自然不会主动让他回府。定然是他接了皇上的旨意,回府主持大局,父亲见了他怒火攻心,这才......”
梁二爷的没说完,突然一拳头打在栏杆上,怒吼道:“大哥,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如此.....父亲,孩儿对不住你......”
梁二爷喊得声音有些大,狱卒急忙往门口看了看说道;“嘘嘘,不要再喊了,我们这有规矩。不告诉里面的人外面的事,也不告诉外面的人里面的事,你这样会被人发现的。”
不过狱卒刚说完,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几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宫里皇上身边的公公,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似乎放着白色的布。
梁二爷见他前来一时忘了哭泣,那公公走到两人牢房面前说道:“咱家奉皇上旨意,梁二爷,梁小公子,接旨吧。”
梁二爷和梁非麻木的走到门前跪下,公公这才展开圣旨开始读旨,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梁家父子已经被吓得跌落在地说不出话来。
公公向后扭头,示意端着盘子的人走上前来,后面的人会意,狱卒也急忙将牢房门打开。公公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梁二爷和吓得发抖的梁非说道:“二位,接旨吧。皇上仁慈,赐了白绫让二位自行了断。”
梁二爷见走上前来递到自己面前的白绫,不由得摇头说道:“不要,我知道错了,非儿也知道错了。求求皇上,能不能饶我们一命。我们再也不会有谋逆的想法了。”
梁非更是吓得往门口冲去,想要逃出牢房,但马上被太监摁在了地下动弹不得。
公公听了,从嗓子里发出极细的哼声来:“梁二爷,您还不知道么,这已经是皇上仁慈的结果了。梁家犯了谋逆罪,理应抄家流放。皇上念在梁家世代忠良,没想到出了梁二爷这个例外,这才网开一面,独独只赐死二位,二位还不知道谢恩,还想要求什么?”
公公见梁非挣扎的厉害,于是说道:“哟,小孩子嘛,怕是应该的。那就把他和梁二爷放在一起吧。”
手下的人闻言将梁非押到了梁二爷面前,父子俩马上抱头痛哭起来。那公公等了他们一会,接着不耐烦地说道:“梁二爷,我看这时辰差不多了,咱要不快些,咱家也好回去向皇上复命不是。”
梁二爷和梁非闻言挣扎起来,公公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人走上前去按住梁家父子二人,将他们硬生生用白绫勒死了。
公公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捂了捂鼻子向狱卒说道:“成了。皇上有令,他们的尸体跟其他罪犯一块处置了就行,不用等梁家来收了。梁家如果来人,就说是皇上的意思,碑也不许立。”
说完又瞄了面色惨白的狱卒一眼说道:“对着尸体,你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多了吧。”
狱卒立即面色惨白跪在地上,公公却只是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等到牢房的门再次被关上,那狱卒擦了擦头上的汗,接着忍不住似的跑到角落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此时的宽王府里,慕容敛急匆匆从府外走进来,红着眼睛看向怡太妃,微微点头说道:“梁二爷去了。”
怡太妃缓缓闭上了眼睛,转动着手中的珠子说了句“阿弥陀佛”,说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慕容敛说道:“皇上想来是不准梁家为他做任何事的,你去拿些纸来,咱们母子俩在府中找个地方,好歹送他一程。”
梁二爷毕竟是自己的舅舅,慕容敛点点头,很快就将一切办妥。之后又吩咐其他人退出院子,然后跟怡太妃在院子里烧起纸来。
怡太妃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默默念到:“来世莫要再胡作非为了,做个好人,多行好事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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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七章 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