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隐隐约约听到了季嫣然的声音。
她到底是跑了过来。
他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
李雍看向唐千,“保护好他们。”这季氏一刻不在他眼前,他都不知道她能闯出多大的祸。
李雍面色阴沉,就连唐千也不敢怠慢,三爷鲜有这样的时候,紧紧皱起的眉头中仿佛有一丝紧张的神情。
三爷好像最近关心三奶奶有些多。
难道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
李文庆竭力忍耐才没有抽出身边的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恶的人。
该死的季氏紧紧地扒着季子安的胳膊,仿佛终于找到了靠山。
这个季子安没有张可远说的那么不堪,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御史之位,必定有几分真本事。
张可远这个蠢货,就这样栽在了季家人手中。
万一真的找到了藩货……他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他要为自己谋条后路。
李老太太看着不远处的季子安,身上自有几分的浩然正气,站在那里不卑不亢,这与她心中的季六差距甚大。
季家老祖宗没有看上的孙子,现在竟然这般出息。
从前是她看走眼了。
“大人,找到了。”
衙差惊喜地将箱东西抬到季子安面前。
张可远眉头一皱立即几步走上前,箱子里装着的是香料和药材,这就是最有说服力的物证,李文庆这次跑不掉了。
正当所有人尚在怔忡时。
李文庆厉声喊道:“钱氏。”
李二太太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李文庆满脸怒容。
李文庆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李二太太摇了摇头,这不应该在她陪嫁的庄子上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也没有人向她禀告过……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和旦哥一起……”李文庆气得抖,“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我没有……我没有……”李二太太一时恍惚,“老爷你知道的,你相信我……不是我……”
老爷知道她没有在自己的庄子上放这些东西,她哪有这样的胆子。
“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李二太太将目光挪到了季嫣然脸上,“就是她,是他们叔侄故意将东西拿来了庄子上。”
李二太太满怀期望地看着李文庆,这一刻能够为她说话的也只有老爷了。
李文庆也没有让李二太太失望,他沉默了片刻,转身向张可远拜了下去:“求大人明察秋毫,李钱氏温和敦厚,嫁到李家也是贤良淑德从来不曾犯过什么错,这一定是弄错了。”
李文庆说着有意地看向李二太太,他那一双眼睛温柔似水,仿佛将李二太太的心都融化了。
“我相信她,这里定然有……误会……”李文庆谦卑地低下头来。
李二太太不禁鼻子一酸,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老爷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不得不像长房伏小,现在又是如此。
她心中本来对李文庆的一丝怀疑现在也去的干干净净,从丞哥的事开始,他们就被季氏算计了,老爷一直对他们那么好,绝不会伤害她或是丞哥。
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同意季氏做法事,也不会出现后面的种种,她真后悔……
季嫣然收到了来自李二太太怨毒的目光,就像是两道利刃,要将她生吞活剥。
“二婶看看这箱子里的东西,真的没有见过?”
李雍的声音传来,他那高大的身影也挡在了季嫣然面前,隔断了李二太太对季嫣然的注视。
也许是李雍的身形太过挺拔,季嫣然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她真要感谢贼老天没有做绝,至少给了她这样一个可靠又俊逸的伙伴,而非李文庆那样的豺狼。
衙差将瓷瓶送到李二太太手上,李二太太心不禁一沉,她知道老爷在为江家买卖藩货,可是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老爷没有跟她说过,她也没仔细去问,可是这样的瓷瓶她却在老爷手中见过。
难道这些藩货是老爷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陪嫁庄子上。
天渐渐亮起来,将火把衬得愈黯淡无光,李二太太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脸色苍白地让人扶着站在一旁。
季子安吩咐身边的衙差:“将证物和相关人一起押送去衙门,本官要亲自审问。”
李文庆攥起了拳头,李二太太几乎要晕倒在地。
……
季子安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大街两侧已经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季子安骑在高头大马上,只听人群中传出一声:“青天大老爷来了。”
“青天大老爷。”
季子安的手一抖,心中不知怎么的生出了几分酸涩的情绪。
热闹的大街渐渐被百姓呼喊淹没。
季子安的眼睛渐渐红起来,他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觉得自己还能做许多事。
他转头去人群中找季嫣然,终于在后面的马车上看到了半张探出的脸颊,她眨了眨眼睛,脸上是与有荣焉的神情。
季子安不禁笑起来。
街边的茶楼中,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茶杯。
阳光落在他的肩膀上,衬得他说不出的安静:“季子安若是能顺利回京,从今往后也算有些官声了。”
他舒了舒袖子:“李雍这步棋走对了,江家已经有林家这样的对手,不能再添一个冉家,所以江家人不会轻易动御史。”
李约说着站起身,隔着竹帘向外望去。
季子安得了民心,这就是一个御史的依仗。
李约正要收回目光,正好有辆马车从他面前经过,车帘掀开了个缝隙,正好让他看清楚坐在其中的那个女子。
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嘴唇无意识地微微抿着,弯起的嘴角上挂着抹笑容,就像忽然而至的春风,让一切都暖起来。
李约微怔,杜虞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有什么不妥。”
李约重新坐下来抿了口茶,茶杯落在桌子上出清脆的响动,却远远不如他的声音悦耳:“没什么,只是有些像而已。”
杜虞却没有这般的镇定,快步跑下了楼,转眼又气喘吁吁地回返:“宗长,您的眼神不好了。”
“您知道她是谁吗?”
李约静默不语。
杜虞道:“她是季氏,那个名声很坏,做事鲁莽讨厌的季氏,她怎么会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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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前,曾问一个作者:你怎么越更越晚,这样不行呀。
现在啪啪打脸。。。
明天开始调整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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