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惊呼声此起彼伏。
李照影也忍不住急了:“怎么还有使手段的!那马那么高,若是摔下来……”
如意安静地看着,就见沈岐远紧扯缰绳,背脊几乎与地平行,滚着红边的骑装衣角翻飞,秋阳从他身侧照过来,光影如画,少年意气与天齐。
马蹄落下,沈岐远回头看了贺泽佑一眼,脸上毫无惊慌恐惧,甚至带了一丝嘲弄,仿佛在说:就这点把戏?
贺泽佑原本还不确定这人下来是想争什么的,但这一对视,他心头火就起来了。
官职地位且不论,既然上了场,自己就没道理输给这娇养的公子哥。
他飞快地放好香囊,疾驰追上去。
沈岐远到通天柱下的时候,第二梯队有三四个人,他瞥了一眼,踩着马背上了柱子。
通天柱上每隔一尺便有一处寸长的木头凸起,站一个人都十分勉强,所以走在前头的人反而是危险的,后面人伸手一拽就会掉下去。
然而贺泽佑每次觉得自己能够到沈岐远的时候,这人都会恰好躲开。
越上越高,围观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贺泽佑眼看着他要摘红玉了,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女儿家一生中最难忘的是什么吗?”
沈岐远的动作顿了顿。
贺泽佑得逞地笑:“她永远会记得自己第一眼就心动的男人,哪怕我再负她,哪怕她后来遇见再好的人,她都会一直记得与我初遇时的情景。”
这种幼稚的攻击,沈岐远是不屑一顾的。如意是如意,也从未对他这个烂人心动过。
但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你这模样,倒让我想起一个旧人。”红帐翻滚之间,她若有所思。
手指慢慢收紧,沈岐远闭眼,声音低沉:“那又如何呢,她是我的。”
“大人若真有这般自信,又怎会在意呢?”贺泽佑往上几寸,骤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袍角,“下去吧你!”
靴底与木突打滑,沈岐远骤然下跌。
台上的如意站起了身。
他眸光一转,在落下的瞬间抓住了贺泽佑的肩,低声道:“一起吧。”
“沈大人——”
“侯爷——”
通天柱下虽有软垫,但这两人爬得太高了,这么摔下来也是触目惊心。不少人都下意识地朝场中跑。
照影也着急地起身,刚想问如意怎么办,却见身边已经没了人。
她诧异地看向场中。
红色的长裙像风中掠过的海棠花,撕扯绽放,眨眼便到了场中。她几步踏上通天柱,在柱身上借力一跃,接住了落下来的那道红白相间的身影,缓冲了力道,与他一起滚跌在软垫上。
大红的裙摆与他骑袍上的红边融做一色,沈岐远睁眼,看见自己面前垂下来的姣好容颜,眼如夏日溪林,亮起点点萤火。
旁边响起一声重重的闷响,震得他们身下软垫都是一塌。
如意想转头,却被他捏住了下颔。
“你已经救了我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眼角泪痣温柔又骄矜,“不能再看他。”
这股子劲儿真是甚得如意欢心。
她舔了舔嘴角,心想若不是场面不合适,真想亲上去,好好磨他一番。
一群内侍惊呼着跑了过来,发现贺泽佑摔晕了,又连忙吆喝着叫御医。
如意和沈岐远起身,就见另一个人已经摘下了青缨红玉。
他握着红玉下来,路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朝沈岐远拱手:“多谢大人。”
“你凭本事拿到的,谢我做什么。”沈岐远哼笑,“想气我是吗,枕山。”
宋枕山抬头,疏冷之色一如往常,眼底却是有光:“大人若真想拿,方才也就一抬手的事。”
沈岐远摆手:“行了,去见中宫娘娘吧。”
宋枕山颔首,又朝如意行礼,这才大步往正亭走去。
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咋舌:“这小郎君瞧着六根清净,怎么也有姻缘要求?”
“他惦记了一个人很多年,那人不知道,若不抓着这个机会,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议亲了。”
心悦一个人是炙热而明显的,那人该多迟钝才会不知道啊?
如意回去亭中,正想跟照影吐槽,却见一个内侍过来,恭敬地与照影拱手:“郡主,娘娘有请。”
照影垮了一张小脸,哀哀地看着她:“如意,怎么办呐?”
如意哭笑不得:“他惦记的人,竟是你?”
“鬼知道为什么会传唤我。”泄愤似的踢了一脚矮凳,照影嘟囔,“他又不喜欢我,就是想看我笑话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那还用说吗,你是没见过宋枕山那张脸,跟奔丧似的,我就没见他笑过,幼时跟我和岐远哥哥一起玩乐,也总是站着不动,只看着我们。”
如意了然,又问:“那你讨厌他吗?”
“讨厌是谈不上,但是真要成亲,日子怎么过嘛。”照影眼眶都红了,“他跟谁成亲都一样,做什么非要选我。”
说是这么说,圣命难违,她还是只能站起来,焉嗒嗒地跟着内侍往正亭走。
沈岐远跟着大方地走过来,坐在了如意身边。
如意瞬间觉得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沈大人。”她挠了挠眼角,“小女若在行宫被人暗算,大人拿什么赔啊?”
沈岐远坐得端正,与她一桌之隔:“只要你不想,何人能暗算到你。”
他心情极好,侧脸的轮廓都柔和了些,眼尾盈盈,雯华若锦。
这人都不在意了,如意也就索性大方地欣赏他的容貌,含笑道:“瞧宁远侯爷摔得不轻,我也算救了大人一回,大人可有回报?”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她双手托颔,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沈岐远听懂了,嗓音突然有些沙哑:“如意,别挑这种地方乱说话。”
“这种地方怎么了?”她左右看了看,“也没人能听见。”
对面这人没吭声,只闭眼,像是在克制什么。
如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往他下腹扫一眼,骤然笑开:“人间青神,怎么连一句话都受不住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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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的选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