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师杀了海晏大人,云程大人甚至帮了忙?
在座人听了的第一反应都是摇头,怎么可能呢,柳太师为人和善,并未与海大人结仇,云大人又与海大人亲兄弟似的要好,这二人怎么可能合谋杀人。
但沈岐远的眼神太坚定了,坚定得帝王都不敢多看。
文阁老连忙上前:“陛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朝中可不能留这种害群之马,理应彻查才是。”
“是啊陛下,还请下旨。”
“陛下!”
这帮老头子最烦了,架到这个份上,他若不查便要落个昏君的名声,可若是查……柳章图云程这些人一贯会讨他欢心,他哪里舍得。
僵持半晌,帝王还是脸色难看地道:“行了,此事便交给刑部司的蔺爱卿吧。”
“谢陛下。”沈岐远躬身。
帝王拂袖走了,气势有些压人,走了半晌之后亭中剩下的人都没敢大声说话。
文阁老不由地朝沈岐远叹了口气:“大人呐,若为此事失了圣心,划不划算?”
“为官者,没有划不划算一说。”沈岐远平静地道,“但求无愧于心。”
文阁老难得地与他行了一礼。
旁边的云程回过神来,犹自不服气,几步冲到沈岐远面前,沉声质问:“你凭什么说我害了海晏?”
沈岐远平视他:“云大人自己也清楚,海大人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若不是你在场,他不会不防后背小人。”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分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外人都觉得他们穿同一条裤子,其中一个人却在背地里生了异心。
“你胡说!”云程气愤地道,“海晏一个文臣,再谨慎能谨慎到哪里去。”
沈岐远皱眉,他退后了一步,有些不想再说了,云程偏是不肯饶,上来又想拽他。
一只纤手从旁边横过来,挡住了他的动作。
云程侧眸,就见如意眉目疏懒地道:“大人该先去宗正别院了,什么问题不能等堂上再说。”
“你又算什么东西,躲开。”他伸手作推。
如意没让他碰着,却是一甩袖子将他拂退几步,站在沈岐远跟前道:“我一无官衔,二无皇恩,自然算不得什么东西,但比起大人,我可算有人性的,总不至于害死挚友还敢大声质问旁人。”
她站在他跟前,比他矮了一个头,沈岐远稍稍垂眼就能看见她的脑袋顶。
目光倏地就柔和了下来。
如意浑然不察,只眯眼看着云程:“大人方才说海晏大人是文臣,可我怎么记得陛下方才说海大人与你一起做过左右司谏,那可是内庭的武职。”
云程口气不善:“那有什么奇怪,我与他都是自小习武,只是他后来荒废了。”
“是他荒废了,还是他处处胜过你,不忍看你总落自己身后,干脆弃武从文?”她嗤笑。
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尖,云程骤然大喝:“休要胡言!”
沈岐远却是觉得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她压根不认识这两个人。
如意哼笑,长眼垂了下来:“至交反目的戏码我看得多了,不外乎一为情爱二为嫉恨,云大人居御前侍中,正二品的官衔,若不与海大人的一品御史大夫相较的话,已是仕途光明。而海大人,能对这种包藏祸心的人毫无戒备,想必是真的把他当亲兄弟,处处让着他。”
“有的人就是越让越不知感恩,反而嫉恨难消,陡生恶意。”
云程脸色白了。
他慌张地往四下看了看,连连摇头。
不是的,他没有要杀海晏的意思,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下不去那个手。
他只是站在前头看着,眼睁睁看着凶手举起石块砸向他的后颈,而没有出声提醒他罢了。
就当他不在现场也是可以的,他没有杀人的罪过。
脑海里划过两人从小到大的一些画面,云程颤抖着垂眼。
人与人之间就是会有怨怼的,再亲近的人也是一样,哪怕海晏真的处处包容他让着他,替他一起受罚,与他一起啃粗面馒头,知道他最不堪的过去还将他视为亲兄弟一般,他也还是怨。
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境遇,一开始赢的人是他,习武是他更快得到师父肯定,入宫也是他先得的官职,结果怎么一夕之间,海晏就得了圣宠,一跃在他之上,见了他自己甚至要行礼。
凭什么呢,谁稀罕他的施舍,自己本来才是更好的那一个。
柳太师找到他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没有答应的,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方,眼看着海晏要朝自己跑过来,他入魔似的喊了一声:“你别动,我过去找你。”
他是过去了,朝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那块石头便砸上了海晏的后脑。
有那么一瞬间云程是后悔的,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但后悔之余,心里又有那么一丝的轻松。
再也没人会说海晏比他有出息了,再也不用担心哪里比不上他,又要被他教训了。
他是云程,云家唯一的孩子,没有兄弟手足,不用活在比较里。
如意安静地看着这人又哭又笑,无甚兴趣地对沈岐远道:“走吧大人,外头的比试要开始了。”
这点小插曲回城自有着落,沈岐远的生辰却还是要继续过的,今日一来圣上便下了彩头,谁若夺得那通天柱上的青缨红玉,便允谁一桩赐婚,眼下一群少男少女已经在猎场里摩拳擦掌,就等着中宫挥令了。
沈岐远点头,看着她的目光却是有些深沉。
妖怪不该是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吗,她怎么会猜得透人性?
柳太师和云程被押往宗正别苑,其他人也纷纷散去,赵燕宁过来将拂满拉起,终于是对沈岐远说了一声:“多谢大人。”
还以为黑市一案真的无疾而终了,不曾倒是他们太冲动,错怪了沈岐远。
沈岐远摆了摆手,没有要跟他们计较的意思,一双眼依旧落在如意身上,像是想问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先去看比试吧。”他道,“等比试结束,我与你们同乘去行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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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