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得厉害,不知道孩子怎么样,又不敢让宫里人知道,所以衍哥哥来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来了,知道你在,想让你帮我看看。”裴雪主动伸手放在桌子上,让陈秀颜给她把脉。
陈秀颜细细把脉,滑脉明显,脉象平稳有力,“很好,孕吐是正常现象,这个也是因人而异,每个人怀孕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人嗜睡,有人孕吐,有人可能毫无反应。”
“你现在是双身子,药别沾,吐的话吃些酸的,饮食上我让苗嬷嬷给你写几个清口的食谱。”陈秀颜说道,“如果贵妃娘娘那有人专门负责你的身子,让那边给你把关也可以。”
“我现在有身子的事就母妃和衍哥哥知道,身边伺候的我也只让小喜一人近身。”裴雪说道,“小喜是母妃身边常嬷嬷的女儿,继承了常嬷嬷的一身本事,在制香方面天赋惊人,那些害人的东西都逃不过她的鼻子。”
陈秀颜闻言笑了,“那就好,有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护着你,母子平安是定然,届时我可等着洗三和满月酒了。”
“借你吉言。”裴雪欣喜道。
“回去把你身上的衣服都烧了。”陈秀颜说道,“从头到脚洗一洗,这些拿着。”
陈秀颜拿出几个小药包,“这个是保胎的,这个是止血的,这个是人参……”
裴雪作为三皇子妃什么都不会缺,但现在市面上的药材跟陈秀颜空间内的不能相比较,而且要说见效还是西药快,陈秀颜给裴雪准备的不仅有中药还有西药,保胎的孕期当中都可以用,当然没有什么事不要随便吃,止血、人参等是针对产后的。
裴雪住在宫里,陈秀颜跟她什么时候能见到说不准,就算见到能不能说上两句话也不能保证,所以陈秀颜今儿一股脑儿把在知道裴雪有孕后准备的药全部给了她。
“就算你今儿不来,我也打算让崔尚书想法子交给三皇子给你带去,具体用法和效果我都有在纸包上写着。”
裴雪看着一小篮子的药有些想笑,但红的却是眼眶,“自从我爹娘没了后,我就没什么朋友,你是唯一一个走进我心里的。”
“咱们是朋友,互帮互助的应该的,我也受过你不少的帮助。”陈秀颜认真道,“闻谦还没认祖归宗前,你每每见到我都提供帮助,世家大族的小姐很少有像你这般不顾门第之间的。”
裴雪有些不好意思,“你可别说这些,如果当初不是你在沂江县救了我的命,何谈以后。”
裴雪现在认为母妃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陈秀颜真的是他们的贵人,从她到三皇子还有现在的吏部尚书崔府,他们这一派系全部都让陈秀颜救了命。
崔府这几日的情况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人知道,但暗中的汹涌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贵妃娘娘前几日着急的嘴里都长了疮疡,正月初一那天听到好消息才放松了心态,经过常嬷嬷的用药这几日才能好好吃饭。…
“这个。”裴雪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章,“母妃让我给你的。”
陈秀颜有些疑惑,玉章底下刻了崔字,玉章本身也是极品好玉,但她知道重要是这个章的用途,“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崔家在褚国的全部产业,只要有这个章,都能支钱。”裴雪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用这个章,可以传信救命。”
“这个玉章整个崔府有四个,崔大人和崔大公子,另外两个给了三皇子和母妃。”裴雪认真说道。
陈秀颜诧异极了,这是崔府的重大秘密了吧,就这么直接给她一份了?“贵妃娘娘把她的那个给我?”
裴雪今日敢这么跟自己透露崔府的底,就是在表达一种亲近的善意,定然是得了贵妃娘娘跟崔府的准话。
“这次的事崔府虽然遭了罪,但却挖出了山西暗桩内的叛徒,顺藤摸瓜收获很大。”裴雪解释道,当然更细致的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你们也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陈秀颜觉得有些像烫手山芋。
“母妃让我给你,可不接受退还。”裴雪说完起身,“好了,我也要回去了。”
从吏部尚书崔府出来后,陈秀颜就把小玉章给了褚闻谦,“烫手的山芋。”
陈秀颜解释了玉章的来源和用途,褚闻谦听了也是一愣,“这是把崔府的一部分底透给我们了,既表明了诚意也表达了感谢。”
出了正月初五,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来,不过都是心存目的的交集,陈秀颜应对的很妥当,她一直带着骆明心在身边,言传身教的教授。
鞑靼国的在正月初八这日进京了,一群身姿矫健的马,最为瞩目的是带头的那匹白色的,毛色水亮,一双硕大的马眼有种傲视群雄的感觉,更厉害的是白色的马停后头的马跟着停,前进就带着马群一起行动,一看就是马中领导。
除了白色的马,其余的马都是套了车的,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全是大红色的木箱装着,瞧着就像十里红妆那般。
送这些东西来的是鞑靼国的第一斗士阿史那特,参加过两国交战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当阿史那特进京的消息传到宫里,皇上当即变了脸色,但很快就被喜悦给替代,然后又有些懊悔。
“如果阿史那特会亲自来,这次怎么也该让妍儿嫁人的。”皇上有些后悔没让二公主联姻,阿史那特的到来是鞑靼王的一种明示,五王子呼延玦就是鞑靼国下一任可汗。
明月馆,大强兴冲冲的回来跟五王子说明情况,他心里无比佩服,原来自家主子之前说的让大王子和大王子妃高兴一会儿是这个原因,果然可汗认定的就是自家主子,只要阿史那特表态了,鞑靼国其它下属部落不会有反对的人,就算有也会被直接镇压,根本不成问题。
“可汗的那颗心整个都是偏的。”呼延烈无法控制脾气直接在房里用拳头砸了铜镜,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大王子妃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自家男人自己心疼,“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伤了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