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来到江长海家的时候,不少村民都围聚在家门口,对着院子里搭建的灵棚指指点点的,不少人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有些人还一个劲的说闹鬼了。
老村长怒视了那几个乱嚼舌根子的村民之后,让我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当我看到灵棚下面摆放的那口黑漆棺材的时候,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这口棺材,怎么跟我家的那口老旧棺材这么像?
棺材的模样虽然大都是一样的,但是灵棚下的这口棺材,不论是上面的一些细小裂缝还是棺材角位置的沤烂窟窿,和我家那口棺材至少有八成相似的地方,这就有点奇怪了吧!
年初的时候,江长海那酒鬼老爹跑到我家要花大价钱买我家的那口老旧棺材,被爷爷拎着菜刀撵出了家门,难道那酒鬼相中了我家那口老旧棺材的模样,特意找人打造的这口棺材?
不应该啊!
江长海家里以前的经济条件不太好,但是在年初的时候,他那个酒鬼老爹似乎在外面挣了一大笔钱,若是想买棺材的话,什么样的棺材买不着?何必非得用这么老旧的棺材?
我心中疑惑着,靠近了灵棚下的那口老旧棺材,皱眉看着散落的抬棺杠子和起棺绳,那八个壮硕的抬棺人此时都待在灵棚外抽着烟,皆是在面色凝重的小声嘀咕着。
我围着这口棺材转悠了一圈之后,伸出手指在棺材上轻轻抹了一下,上面的黑漆似乎还没干透,凑在鼻间闻了闻,一股子熟悉的淡淡刺鼻腥臭气味。
每个月阴历十五,我给家里刷的那种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调制的黑漆,就是这个气味!
同时,在我的手指触碰那口棺材的瞬间,我还能够感到微微的冰寒刺痛感。
由于我自幼多病,爷爷说我体质比较孱弱,对于某些阴祟的感知要比正常人敏感的多。简单来说,就是我这样的人在偏僻的地方走夜路的时候容易招惹一些脏东西上身,爷爷三令五申让我天黑之后不要靠近坟场、医院等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我也一直遵守着这个规矩。
现在江长海他那酒鬼老爹不愿走,似乎有很大的怨气,也不知道爷爷教我的那些送灵土法子有没有用!
我深吸一口气,从爷爷的背包里摸出了一捆筷子粗细的红绳,红绳上面穿着九枚铜钱,招呼灵棚外的江长海过来帮忙,将这穿着铜钱的红绳捆在这口黑漆棺材上面。
江长海似乎有些不愿意,磨磨蹭蹭的似乎有什么忌讳似的。
老村长气的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江长海的脑袋上,破口大骂道:“他是你爹,还能害你不成?听阳娃子的,快去!”
江长海苦着脸走进了灵棚之中,扯着红绳的一端,按照我的吩咐小心翼翼的捆住这口黑漆棺材,手有些哆嗦的在棺材盖上面打了个结。
江长海这小心翼翼的举动,让我心中再次升起了些许古怪的感觉。
这家伙似乎对这口黑漆棺材很惧怕的样子,感觉这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他爹,更像是一种令他感到恐惧的怪物似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长海就快步走出了灵棚,像是一刻都不想在这口棺材旁边待着似的!
我摇摇头,没有多想,从背包里拿出了四根细细的线香,分别插在了棺材四角的缝隙处,点燃之后就静静等待着了。
当那四根线香完全燃尽之后,我松了一口气,对老村长点头说可以上路了。
老村长急忙招呼那八个壮硕的抬棺人,这一次起棺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看着抬棺人抬着棺材走出了院门,我本想回家的,却被江长海拦住了,哀求我跟着去后山那边,他担心半路上会出问题,老村长也在一旁帮腔劝说,我也只能无奈的跟着送葬队伍前往后山了。
后山距离我们村仅有不到三里路,山腰之下都是坟茔,附近十里八村过世的人都会葬在那边。
虽然最多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虽然这八个壮硕的抬棺人都是老手了,抬棺上路棺不落地的规矩他们都懂,但是我仍旧认真的交待了一下。若是有人撑不住了一定要提前说,送葬的队伍里有人扛着长条凳,若是抬棺人撑不住了的话,可以用长条凳垫到棺材下面让抬棺人歇一歇。
前半段路还没什么问题,距离后山还有几百米路程的时候,那八个抬棺人的脚步齐齐的踉跄了一下,有人闷声出声,有人急吼撑不住了。
砰地一声,还没等旁边的人将长条凳塞进棺材下面,那口黑漆棺材就轰然落地了。
老村长急的怒骂,但是这时候也于事无补了,几个抬棺人皆是呲牙咧嘴的揉着肩头纷纷嚷嚷着刚刚棺材突然像是重了两三倍似的,压根没时间提前打招呼。
看着那棺材落地之后,我也有点懵了,死死的盯着那口棺材,背后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此时的红绳已经崩断了,九枚铜钱散落一地,这他娘的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爷爷说过,这穿着九枚铜钱的红绳属于‘捆仙绳’的一种,能够捆缚阴祟脏污。若是崩断不起作用的话,那就说明是遇到一些比较凶悍的脏东西了!
可是,棺材里的是江长海的酒鬼老爹啊,今天早上刚去世,怎么可能……
嗯?
这个时候我发现江长海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古怪中带着些许的惧意,没有丝毫的悲伤之色。而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注视之后,江长海的脸上顿时做出了悲伤神色,嚎啕大哭跪在棺材前,哭喊着让他爹快点安心上路吧,别再瞎折腾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口棺材里装的不是江长海的那酒鬼老爹!
老村长快步走了过来,急切的说道:“江阳,赶紧想想办法,这棺材落地,总不能把长海他爹就地葬在这里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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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棺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