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群修中以大大咧咧的钟卫表情最为兴奋,见葭葭眼光扫过来还特意挑了挑眉,用唇形对她说道:“太好了,我们能回去了!”
不止钟卫,其余众人皆是脸上隐隐带有喜意。只是这喜意在看到顾朗波澜不惊的表情时瞬间淡去了!
“再看看吧,钟步归未曾放弃,听说这几日在晋朝军中游走甚是频繁!”顾朗皱了皱眉,不住地感到一阵阵的头疼,“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那皇帝是死于魔修之手,咱们这边这位
生怕也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正紧赶慢赶的朝这边过来!”
“要不要我们前去保护他?”倒是江山皱了皱眉,率先开口了,“若是遇见魔修,也好抵挡一二!”
顾朗想了想,随即点头:“江山,你带两个人前去看看吧!”
江山当下应了下来,带上自自己的好基友钟卫连同另一个修士转身而出。
又下了几道注意钟步归等人动向的命令,余下修士皆领命而出,很快便只余葭葭一人。
“来吧!与我说说楚南风那里怎么样了?”顾朗揉了揉眉心,似是极为头疼,口中喃喃道:“这辅佐使计谋之事本就不是我的强项,真真是比修炼还要累人!”
葭葭细眉紧了紧,犹豫半晌,终是开口了:“真人,恕弟子直言!他现下很是犹豫。我,我见识太浅,只觉楚公子的心性似乎不适合修仙!”
“善良、软弱!你说的不错!”葭葭有些惊讶,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顾朗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他接着说道,“只是他这等资质,若是应允,我自会禀报师门!不然想必众人定要认为我觊觎他的资质了吧!”
葭葭心中的惊讶一瞬间无以复加:她着实想不到顾朗连这种话也不避讳于她!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俗话说“不叫人妒是庸才”,顾朗这等顶着“天才”光环的人,平素羡慕、崇拜的人有之,但嫉妒的人相比也不在少数吧!
“数十万年都未曾出现的夜灵体突然出现了,师尊说过:‘规则制衡,太过逆天的事物是不允许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比如说夜灵体!’岂料这回他却是说错了呢!”葭葭只听他轻笑了两声,“他若是下定决心要来我昆仑修仙了,你便跟去保护于他!他一日未做决定,你便暂且先放他一放!”
“是!弟子明白了!”葭葭应了一声,再抬头时,见他已默不作声的开始摆阵,这一次连看也不看她,便径自进入了阵中。
葭葭不由的抽了抽嘴角:顾朗这是在提醒她十五块上品灵石的巨债吗?此时,真是卖了她都还不起!思及此,葭葭立刻朝着那阵法的方向行了个道礼,也不管顾朗能否看到:“弟子告辞了!”
前脚刚逃也似的出了营帐,后脚自己的“大哥“虞度便跟了上来:”璇玑!你无事?”
葭葭刚出帐门,愣了一愣,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虞度却是一喜,伸出双掌,抵住她的后背,将她推着向前走去,边推边道:“好极!璇珠似是心情不悦,你正好劝她一劝!唉,其实我本是不愿她来这里的,她又不似你,来这里添什么麻烦?若不是和平郡起了事,麓山又离得那么近,怕她舟车劳累,我才不会同意她来这里呢!你若是能劝她回去最好,不过我也知道不太可能,毕竟南泰在这儿呢!近几日他二人似乎在闹矛盾,你帮我劝她一劝,有什么事说开来不好么……”这位便宜大哥如此可怕的“话功”,葭葭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开头几句还好,到最后真真感觉似是有一只苍蝇在耳边不停的叫!
就在虞度说话间,葭葭被他一把推进了虞璇珠的营帐,末了还朝葭葭扮了个鬼脸,用口型对她说道:“交给你了!”
一瞬间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葭葭本欲跟着虞度前后脚一块儿离开,岂料,原本认为的会将她视为透明人的虞璇珠掀了掀眼皮:“你来啦,坐吧!若是现在就出去,大哥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偷看我二人呢!不管如何,在大哥面前总要做个样子的!”
葭葭笑了笑,视线落到了案几上的花瓶之上,里头插着几只鲜花,似是随意而为,却偏偏叫人看的十分舒服,整个营帐似是一瞬间变得女性化了起来。
虞璇珠看了眼葭葭,视线在落到她身上的白色衣裙时,忍不住的皱眉:“你不能不穿白色么?人人皆知我喜好白色,我实是不喜看到一个顶着跟我相似容貌的女子穿着跟我相似的衣裳在我面前晃悠!”
穿白衣本来就是为了像你!葭葭暗道。本来既已认了虞度,穿不穿白衣无所谓!她也并不是虞璇珠那种“白色癖”,奈何虞璇珠这口气实在是令人厌恶,若葭葭此时是个凡人,说不定忍不住气就上前狠揍虞璇珠一顿了,奈何她对自己的定位是修仙者,自知自己轻轻一碰虞璇珠,说不定世上便没有这个人了。想了想,觉得没必要与她计较,终是按捺了下来,不去理会。
虞璇珠岂受过这样的气,皱了皱柳眉,刚要说话,便见帐帘微动,一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身姿朗朗,正是林南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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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锁妖塔,我昆仑还输得起
虞璇珠当下脸色一变,怒目林南泰:“你!”话未说完,眼角的余光撇到了葭葭,立刻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葭葭:“我们有事要说,你先出去!”
葭葭揉了揉鼻子,也不多话,从善如流的出去了。
一出帐门,便左拐右拐的找了个角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符纸,夹在两指间靠着耳朵听了起来。
原来她方才离开之时,留了个听训符,此刻正做着偷听的勾当。
“林南泰,我殷朝对你不薄,你扪心自问此举对得起我们吗?”此刻响起的是一道隐含怒意的女声,正是虞璇珠的声音。
“好了!”林南泰的声音中似乎也有薄怒,“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不满可以去说啊!”
“你,你明知我不会说的!”虞璇珠的声音略微颤抖了起来,“这件事暂且不提,还有那个李宏的女儿李秀兰是怎么回事?”
“虞璇珠,你莫不讲理!你让我扪心自问,我反要你扪心自问。你自己且说说,我对你一向守礼,可曾与你说过一句令人误会的话,做过一件惹人误会的事!”林南泰声音中的怒气似乎也隐隐有爆发的迹象。
“你,好,好!”虞璇珠说着,葭葭只听“砰”的一声,似是把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你怎的不早说,怎的不早阻止我?”
“虞璇珠!”林南泰的声音也拔高了一些,“我不止一次对你说过无法承受你的错爱,你说可是事实?”
“你,你,我以为……”虞璇珠不知是气急还是其他,话语竟然不连贯了起来。
“你以为”林南泰冷笑了两声,“你是盛京有名的虞美人。在你看来世间男子无不应该为你倾心!你最开始看上我恐怕也是因为我对你不假辞色吧!我说的无法承受在你看来不过是谦虚推脱之词!你以为你是谁,世间男子都应该喜欢你吗?不好意思,我林南泰偏偏不喜欢,你若是因今天这一席话厌恶了我,就去说啊,去说我怀有二心!哼,虞美人,告辞!我奉命领兵先行一步了!”
很快,听训符中便只余下虞璇珠压抑的哭泣声以及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呲——”一声尖锐的响声。葭葭不由的眯了眯眼,看着手中发黑的符纸:听训符被虞璇珠弄坏了,暗暗叹道:真是听壁角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葭葭原本并不知晓今日所听的壁角如何重要。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噩梦一般惊的殷朝军中人人自危,也扣在了葭葭的心弦之上。
晋朝皇帝身死,因其登基之时赶紧杀绝,皇族中人所剩无几。登基之后又声色犬马,子嗣稀薄。只得一位七岁的皇子,奈何惊吓过度,半月之后竟撒手人寰。晋朝群龙无首,以大将军李宏和右相司马登基呼声最高,关键之时,传闻蜀山仙师指认李宏为真龙天子。司马同不服,起兵而反,两月之后死于李宏二子李培源之手。
殷朝少年将军林南泰率军攻打虎林关。援军迟迟不到,弹尽粮绝之下投靠了李宏。民间传闻,殷朝军中嫉妒贤才,逼得殷朝将星不得不反,乃是衰落征兆。
“妇人之见!”虞度气急之下。也不管是否当着众修士的面,狠狠扇了自幼疼爱有加的虞璇珠一个耳光。“是你冒我笔迹,假传军令,另林南泰弹尽粮绝,是也不是?”
一众修士有顾朗这等视如无睹的榜样,自也开始了视若无睹。
“他原本便是李宏的手下,来我军中只为盗取军令,这与我何干?”虞璇珠玑很是不服,捂着被扇了一耳光的左脸撇过脸去。
“原本好好的一盘棋被你搅得一团糟!现在不管林南泰其心如何,天下传言的是我殷朝军中嫉妒贤能,逼人谋反,他赚足了口碑与同情。民乃国之基,现下我等失了民心,全叫你这愚蠢的行为给失了先机!”虞度恨得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尖一晃对准了虞璇珠便要刺下去。奈何终是兄妹情深,下不了手,恨恨的将剑扔在了地上。
虞璇珠自知行为欠妥,可终是拉不下脸来,“啐”了一口转身带着哭腔跑出了营帐。
虞度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方才的强硬完全不复见了,只余痛声:“我道璇珠如何聪明,却没料到是小聪明,真愚蠢!怕是皇上已怀疑于我了!”
“璇玑!”他低喃片刻,抬头看向葭葭,脸上笑容极淡,“你若有空,抽空回去多看看娘亲!”
“我会的!”葭葭见他那模样,不知怎地生出了一丝极为强烈的不安,看着他,心中有些慌乱,“虞,大哥,你什么意思?”
“璇珠假冒的是我的笔迹,皇上岂会放过我?”虞度面上一片惨淡,“只怕现下,皇上已派人前来拿我问罪!”
一直默不作声,视若无睹的顾朗却突然抬头:“有人来了!”
说话间,那人掀帘而入,顾不得礼节,一把便抱住了虞度的腿大哭道:“大人,大人,老夫人,老夫人,她薨,薨了!”
“你说什么?”虞度面上一片震惊之色,扣住那人的肩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老夫人怎么会薨了?怎么会?”
“大人,是这样的,皇上听闻林将军谋反了,怕,怕您也,所以便执意要带老夫人一同前来,如此紧赶慢赶,老夫人身体没,没撑住,便薨了!”那人边哭边吱唔了起来。
“那我娘的遗体呢?”虞度脚下一个趔趄几欲昏倒。
“皇,皇上怕您知道,在路上便偷偷处理了!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我却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大人,老夫人,老夫人她去的不值啊!”那人嚎啕大哭了起来。
所有的噩耗似在一瞬间聚集了一般,纵是铁打的儿郎,虞度也没撑住,病了起来,那位殷朝姓赵的皇帝如约而至,听闻虞大人病了,立刻派了几个人过来照顾于他。名为照顾,实则软禁,众人心知肚明。
连同昆仑一行人出入间也皆能感到有人在一旁窥看,若不是不得出手,恐怕一众修士早出手要了那些凡人的性命。
对于这位皇帝一系列的行径,一众修士皆是极为不满。满则溢,这等不满终于在江山愤极带人而回之时爆发了。
“真人,恕江山无能,保护不了这位殷朝的皇上!”江山单膝下跪,抿着唇,一字一句的言道。
纵是面瘫如顾朗也忍不住微微变色:江山是何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还是理解的,既然说出此等话语,定是那皇帝做事过及了。
是以顾朗只以眼神示意江山开口,不待江山说话,一旁的钟卫早已按捺不住:“真人,那皇帝该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一心要修仙,要长生不老,明明没有灵根,偏偏要做那等虚无缥缈之事。最近他不知是从何处得来一个秘方,说是要找一百个童男童女取心练成长生不老药!江师兄看不过去,稍加劝说,他便说咱们昆仑的人有异心,指不定是什么人派来害他的呢!还让我们走,莫管他的闲事!如此过分,要真让他做了天下霸主,指不定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呢!”
在听闻“一百个童男童女取心炼药”这一句话时,便是顾朗,眼中也极快的闪过一丝厉色,“混账!”
“弟子一路跟着那皇帝走来,真真是所到之处,百姓怨声载道!真是奇怪了,原先也只多疑的一个皇帝,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江山不住的皱眉。
“那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一旁另一个一同前去的修士开口了,这人在葭葭的印象中极少说话的,“这做了凡间帝王,唯一害怕的事便是死亡了吧!我们突然出现,叫他明白长生不老并非虚无缥缈,他便是起了这等心思呢!”
“砰——”顾朗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双眼瞳孔间突然似是有星芒流转,看向前方,那目光,叫葭葭一瞬间觉得他的目光似是穿透了重重阻隔,落向远方。
“这,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瞳术?”顾朗眼中一瞬间的变化,不止葭葭注意到了,一众修士也注意到了。一向快人快语的钟卫忍不住率先开口了,被江山瞪了一眼,立刻缄口不言。葭葭对着瞳术却是闻所未闻,暗暗思忖有时间定要将钟卫找来问个究竟。
顾朗双目流转,待得再变幻恢复原状之时,已一脸冷然,他阖上双眼,缓缓开口了:“所见之处,怨声载道!他若还是那个多疑却大事不误的帝王,那倒或可一说,此番却是个昏庸如虫的男人!”顾朗轻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眼,眼神中是一片坚定:“虽说此次本为锁妖塔而来,但若真要我等离心行事,为一己私欲,造成大孽,与魔修何异?锁妖塔,我昆仑还输得起!”
“锁妖塔,我昆仑还输得起!”“锁妖塔,我昆仑还输得起!”……这一句好似凭空多了数道回声一般响彻耳际,一时间,众人只觉振聋发聩。
一语言罢,江山率先跪了下来:“弟子谨遵真人之意!”接着是葭葭,再然后是……不过一刻,昆仑群修相继拜倒,竟是心悦诚服于顾朗这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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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与虎谋皮那只虎
“连师妹怎的还不来?”已等上半日功夫的钟卫早已急的上蹿下跳了,“便是要将那个凡人带出来也应早已过来了啊!”
江山看也不看,一拳打在了钟卫的肩上,用嘴撇了撇默然不语的顾朗,示意:真人还未发话,你一个小子急什么?
“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江山,你带人前去‘通天’峰等我二人,待我一到,开启传送阵咱们便离开!”顾朗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做此决定的是我,介时便是掌门有怪罪,我也会一力承担!”
“弟子……”顾朗挥手阻止了江山的话,“勿要多言,速去!”说话间,人已不见了踪影。
待得再次看到葭葭与虞度二人时,顾朗脸色不禁一沉:“你二人在做什么?”
“真人……”虞度情急之下想要解释,却被顾朗无意之间散发出的威势逼得跌倒在地。
他无意伤人,是以葭葭只暗暗运了两个大周天便将体内灵力压稳了,朝虞度摇了摇头,跟着顾朗走至一边。
刚停下来,葭葭便朝着顾朗恭恭敬敬的行了个道礼:“顾真人,弟子自知擅做主张,还请真人稍后责罚,且先让我把这一城百姓尽数带出!”
顾朗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周围几个神色慌乱的凡人身上,声音冷然:“你是要做这凡人的英雄?想要做好事?”这样一句话在别人说来可能有嘲讽的嫌疑,可顾朗冷然的声音配上他的神情,偏偏叫人觉得他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发问而已。
“顾真人!”顾朗只看到眼前的少女低着头神色不变,只那声音在周围的风声、行走声、话语声中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弟子不是圣人,自也知道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的人!更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以救天下人为己任!虞度虽是个凡人,可他有一句触动了弟子!他说:‘他不是英雄,可哪怕只是比别人强大上一点点,只要力所能及,就一定要出手帮助!这一城乃是凡人经商之城,城内不产五谷,可这总兵为挡敌军,竟叫人生生的绕城一周挖了条深渠,渠内埋下尖刀!这是铁了心的不让人进来也让人出去啊!城中积粮支撑不了多久,我堂堂七尺男儿。数十载春秋苦练,能带出一个是一个!’”少女眨了眨眼,眼神之中一片清明并没有因低头而被他漏掉。“我没有他这般的心性!可上天既与我厚德,得以求仙问道,遇到此事也断然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不然我心结难过,还望真人海涵!”
顾朗神情突然有了些微的怔忪:他不过方才结丹,若说直指本心。那还早得很。他的道是什么,他也无法说清。不过修炼至今,全凭本心行事!方才那一席话确实叫他升起了出手一助之心,自己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便能换得数以万计凡人的性命。
不可否认,顾朗这等天才虽说平日里并无唾弃凡人的行为。不过到底是把自己与这等凡人分分明明的划成了两种人,这是他自小生活的环境所致。而且还是因为深受秦雅这等品行修为皆属上层的修士教导,才未养成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在昆仑内峰之间倒也有个品行甚佳的称号,可即使如此,在他看来,凡人与修士总是不一样的。
少女淡淡的一席话语似是与他平日索家安微有不同,脑海里似是有什么划过灵台。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它消失的如此之快。待得想起要去抓住它之时,早已连一丝也无。立足当下,做好眼前事!突然,脑中似有一道清明之声响起,正是师尊平日的教导。至于那划过灵台的一丝了悟,暂且将它撇到脑后吧,当下最重要。
顾朗怔忪的表情随即恢复如常,顺应本心向他二人道:“便如你二人如此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人带出来,在这里候着,我去!”
葭葭再抬头时,只能看到天边衣袂飘飘,那一缕身影宛如化成了天边的星子消失在眼界之中。
看着那道身影,葭葭一时间竟有些微的向往:“总有一日,我也能像他一般的!”
“是啊,璇玑。总有一日你会和顾真人一般强大的!”原来她方才竟将心中所想喃喃出声,虞度拍拍葭葭的肩膀,眼中笑意颇深。
对上那一双笑意深深的双眼时,葭葭一时间竟有些承受不住,不自主的将目光转向别处。
她的动作虞度尽收眼底,笑着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子!”
对上葭葭猛然抬起的惊愕双眼,虞度笑的云淡风轻:“璇玑的墓碑还在,你消失的那一段时日里,我却是在那地方亲手挖出了小妹的尸骨!从那一日开始,我便知晓你不是!”
葭葭怔了半晌,终是低下了头:“我本名连葭葭,是昆仑修士!这本是我昆仑、蜀山的一场赌约……”
将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之后,虞度的反应却是大大的出乎了葭葭的意料,不怒不悲。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对于一般的百姓是强者,对于皇上却是弱如蝼蚁。你们也一样,对于我们是神一般的存在,对于那更上一层之人来说也不过蝼蚁一只!说到底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你虽是冒充了我妹子的名头,却也叫母亲欢喜了一些时日,未曾做过一件对我虞家不利之事,我怎会怪你?璇玑若真的地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听完虞度的话,一瞬间,葭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最终,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一句话:“多谢!”要谢的很多,多谢他理解,多谢他不拆穿,多谢他为她与虞璇珠周旋,终究只得一句“多谢”却似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