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小说家正文卷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不堪大用笑语对着面前的赵佗点点头,踏步当先,行入章台宫殿内。
“武真侯!”
昌平君熊启已然在列,彼此相见,顿时一礼。
“昌平君!”
“哈哈,昨日秘方可有使用?如何?”
秘制牛肉的配方已经送了过去,行至右侧上首,今日……赢腾他们却是没有前来,当然,他们也无需前来。
因为来了也无用,昨日就没有过多而语。
只是昨日大朝会,礼仪之下,必须来此,今日乃是一谋兵策。
对着熊启看去,微微一笑,落在昨日的一个话题上。
“哈哈,涟儿可是相当高兴,当即便是要求庖厨按照配方做出。”
“只可惜,一共做了三次,唯有第三次的味道相近些,欲要达到天然居那里的水准,还要一段时日。”
“虽如此,涟儿也已经非常满意了。”
熊启亦是笑语而应,配方事情不大,可……能够感觉出,武真侯对于某些事上的态度。
一叶之秋,熊启还是满意的。
“良女喜欢就好。”
对于芈涟那个丫头,自己也是见过的,从小就见过的。
自己同任何人都没有太多恩怨。
只是所处不同而已。
“武真侯。”
“今日之议,乃是灭楚兵策,武真侯可有所谋?”
章台宫殿内的人越来越多,距离辰时越来越近了。
闻殿中的杂乱之语,熊启又是随意一言。
“灭楚所谋?”
“哈哈,于此……本侯却未想过,但今日……他们应有所语。”
“本侯在咸阳停留不为久,昌平君于诸般事应当更为了解,以目下秦楚之国力,灭楚或需要多少时日?”
周清念叨一言。
朗朗一笑,对着武将群列摆摆手,倒是看向熊启,又反问了一下。
“灭楚所需时日?”
“这……,启尚未思忖,然……楚国与中原诸国不同,当为复杂些许。”
熊启感此,摇摇头。
“说起来,昌平君你也为楚国公子,似是还从未去过楚地吧?”
周清闲言。
“不错。”
“启自幼便是生长在咸阳宫,由华阳祖太后抚养而大,一晃已然数十年过去,华阳祖太后薨逝,启思念久矣。”
“楚地……听闻长久,尚未去过。”
熊启感叹一言。
因为华阳祖太后的缘故,因为楚国先王的缘故,无论如何,自己身上都有属于楚国的痕迹,尽管自己连楚国都没有去过。
“哈哈,根据楚地那边传来的消息,目下楚王负刍,当年也是诞生在咸阳,而后才归于楚国。”
“否则,昌平君当多一仲弟也。”
楚王负刍,乃熊启同父异母弟,如果传言不错的话,该是这样,一个留在了咸阳,现为秦廷相邦,一个在楚国,诸方所谋,为楚王。
还真是奇特。
“说起来,玄清有一奇特想法,若是当年离开咸阳的是昌平君,或许现在的楚王就是熊启之名了。”
续接前言,周清轻缓一笑,而后又想到了什么,对着熊启轻趣一语。
“哈哈哈,武真侯戏言也。”
熊启摆手,没有多言。
“倒是前些时日有辽东那边的文书前来,言语楚国由东海之上,从燕地购买大量的猛火油,以为军事之用。”
“且有百家墨家之人入军中相助,武真侯……,护国学宫那里可有应对之策?”
没有在那个戏谑话题上停留,熊启话锋一转,落在另一处,细语缓缓,看向武真侯,言语之间,颇有些担忧之意。
“护国学宫?”
“应该有应对之策,对于护国学宫,本侯也已经不为大祭酒许久,诸般事不太了解,昌平君可以询问桓齮。”
闻此,周清又是一笑。
摆摆手,说着,单手指着此刻位列武将群体之位的桓齮,堪为护国学宫的前来代表。
楚国从燕地弄来的猛火油,护国学宫那里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去岁就已经在封锁齐鲁东海航道,断绝楚国之心。
至于墨家入项燕军中,更不是秘密。
然……为了这一日,护国学宫早在之初就准备了,东出灭四国,虽动用学宫生员之力,却未有动用学宫利器。
而为了护国学宫的秘密,整个学宫要事更是直接向王兄负责,国府各大行署知晓的都不多,唯一知晓的,也就每岁对于护国学宫的拨款增多。
每一岁都在增多,最开始是数万金,而今都已经超过十万金了。
国尉府邸或许知晓的多些,但朝堂论证,护国学宫诸般事鲜少提及,群臣知晓,也未有详细而问。
熊启倒是对这个事情有兴趣。
“哈哈,无妨。”
“护国学宫那里,启知晓虽不多,可也听闻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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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启不以为意,摆摆手,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桓齮身上,随即便是收回,对于护国学宫那边,自己身为相邦,的确了解的不太多。
嗡!嗡!嗡!
欲要多说什么,忽而,鸣钟列鼎之音回旋。
旋即,章台宫殿内,为之一静。
秦王政冕服大冠而礼,一如昨日,从殿外行入,登临上首,并未坐于王座上,踏步高台,俯首以观群臣。
“今日,便是论攻楚用兵方略。”
“一日的时间,诸将应有所谋。”
“蒙武将军,以为如何?”
秦王政没有如昨日那般,由文臣武将各自而论,丹凤之眸闪烁亮光,直接落在上将军蒙武的身上。
“大王!”
“攻楚用兵方略,乃为兵家之谋,用兵之道,贵在因时势而变。”
“老臣久在关外,镇守诸郡,对楚用兵尚无细细思虑,然……就目下而言,楚国非寻常大国,欲要攻楚,堪为秦国东出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事。”
“非全力施为,否……不能轻言灭之!”
身披重甲,踏步缓缓出列,时隔数年,老将蒙武亦是不复当年勇武,须发灰白,言语沙哑,然举手投足间,仍有军武霸道。
上首一礼,徐徐言之。
“嗯,楚国的确非寻常大国。”
“即如此,蒙武将军且思忖一二,以谋军略。”
“王翦将军以为如何?”
秦王政没有在蒙武的身上多做纠缠,近些年来,蒙武一直坐镇关外,虽无大功,可却是关外柱石。
攻楚之事,蒙武可以不用细细思忖,然有些人就不能如此了。
语落,视线落在蒙武身侧的另一位老将军身上。
一语落。
整个殿中为之一静。
然……似乎没有什么回应。
“老将军?”
蒙武为之诧异,本能的对着身侧王翦看去,下一刻……神情大惊,连忙近前一小步,行至王翦跟前,单手拍了拍王翦的肩头。
王翦睡着了?
蒙武惊疑!
“嗯?”
“蒙武将军何事?”
王翦那略有微眯昏睡的头颅徐徐抬起,轻嗯一声,看着身侧之人,是蒙武,不由诧异,好端端的,拍自己做什么。
睡意朦胧,缓缓而应。
“大王正询问老将军攻楚兵略之事!”
蒙武快速低语一眼。
虽为低语,可在眼下寂静无比的章台宫殿内,却又显得那般清晰。
“这……。”
“大王!”
“老臣有罪也,近年来,身体孱弱,今夜睡时不甚安稳,不想……殿前失礼,大王……恕罪!”
王翦惶恐,连忙看向上首,直接迎上大王看过来的平静目光。
一时间,更为之惶恐。
踏步间,更是一个趔趄,似是心惊,似是腿脚不便,出列躬身拱手一礼,动作慌乱,连束发之冠都为之歪了些。
刹那间。
整个章台宫殿内,升腾起些许笑意。
看着老将军如此模样,实在是……老迈无力之人之行,观老将军灰白的发丝,也是……老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也该老了。
不远处,王贲见此,不自觉的眉目紧锁,神色为之羞怒。
父亲怎会如此殿前失礼?
睡着了不说,而且礼仪还这般的慌乱,实在是……脑海深处,往昔父亲英武之姿态,荡然无存,眼眸深处,只剩下那个殿中恍若凡俗老者一般的惴惴不安之人。
“王翦将军老矣。”
昌平君熊启观眼前一幕,加持昨日一幕,轻语感叹,微微摇头,王翦成名久矣,可大王继位也超过二十年了。
王翦此刻,老态顿显,不堪大用。
却是其子……,尚可一用。
不过……,秦国大军中,论行军打仗之总体谋略,李信等人还是相差王翦些许,如今王翦老态顿显,为攻楚有成。
怕是……王翦不会给予大用。
如此,……,不由的熊启面上又是微微一笑。
左右而观,其余臣子也是一笑,老将军此态,罕见!
周清观此,无奈摇头。
王翦……还真是……道阴阳之人!
不愧为王兄看中的东出主帅人选。
“老将军何罪之有?”
“却是寡人对老将军慰问不周也。”
“快快请起!”
“之才,蒙武将军之言,欲要攻楚,非有全力,否则,不能轻言灭之。”
“老将军以为如何?”
看着殿下那慌乱、惶恐如村夫一般的王翦,实在是失却秦国上将军的威仪,心中本有不满,然……一观王翦神态,一观王翦灰白长发。
秦王政微微的呼吸一口气,双手虚扶一礼,屈指一点,便是有侍者将王翦搀扶而起,话语刚才,询问攻楚用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