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付姿做了全面检查,除了轻微脑震荡和一点擦伤之外,还有点低血糖,付姿赶紧跟付阮说:“我低血糖以前就有。”付阮知道她怕什么,揶揄道:“不然呢,就你脸上擦破那点皮,蚊子都嫌血太少。”付姿向沈冬蕊投去求助的目光,沈冬蕊:“你四姐说的对。”医生建议住院一个礼拜,付阮每天晚上过来,这天刚走到住院部门口,一眼就看到台阶上的风景区,温仕言手里拿着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红玫瑰。目光相对,付阮问:“来找我的?”温仕言走近,“听说你妹妹在这,过来看看她。”温仕言面色坦然:“看她喜欢哪束,我都可以。”他不再装深情人设,付阮反而面带笑容,两人正跟门口谈笑风生,一辆墨绿色宾利缓缓停在台阶/>付阮和温仕言都瞧见蒋承霖,只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目不斜视,温仕言把红玫瑰递给付阮,付阮伸手接过。蒋承霖走上台阶,一览无遗的空地上就他们三个,要说看不见都稀奇,然而蒋承霖旁若无人地从两人身边走过,眼皮都没挑一下。待看不见蒋承霖的背影,温仕言狐疑道:“他不会因为我追你,背地里给我下绊子吧?”打着谈恋爱的幌子谈生意,这是付阮出的主意,只许蒋承霖不声不响,就不许她暗度陈仓了?看着手里还挂着水珠的新鲜玫瑰,付阮若无其事地回:“他只会因为你挡他财路给你下绊子。”温仕言:“那你把玫瑰拿好了,这可是我的保命符。”付阮道:“别人能保一时,靠自己才是一生一世,我提前预祝学长东山再起。”温仕言笑得吊儿郎当:“温家的命运可从来没落在我头上,东山再起也轮不着我抛头颅洒热血。”两人对话并非无迹可寻,早几年温家因受牵连,从岄州四大名门之一,瞬间落得被其他几家疯狂瓜分的地步,当时蒋家刮走最多,当然,付家也没高风亮节,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会露出最原始的本能,掠夺。付阮半真半假:“我以为你这次回来,是专门来报复蒋承霖的。”温仕言闻声,同样半真半假的挑了挑眉:“这可不兴说,我帮你牵线,你给我佣金,我只为自己,你知道我什么都能没有,没钱我一天都活不了。”说完,他又补了句:“你以为我没想过找蒋承霖吗?主要我俩在夜城找的也不是一路人,我有心给他牵线搭桥,就怕他以为我设套害他,说实话我找你都是冒了风险的,谁知道你跟他结婚一年,处没处出点情分来。”他越说越委屈,本就女见犹怜的一张脸,此时更是恐嗔交加,付阮眉心轻蹙:“原来你的第一人选是他?”温仕言道:“我跟别人做生意,纯看钱,跟你做生意,我怕一不小心会走心。”付阮:“我可以一分钱都不给你,你冷静点。”温仕言郑重其事地回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钱跟我开玩笑,我会恨上你。”付阮欣慰:“这才是成年人应该有的样子。”温仕言堂而皇之的走进医院,身边是拿着红玫瑰的付阮,医院这地方,能阻碍病毒传播,阻碍不了八卦扩散,很快圈内人就都知道蒋超和付姿出车祸,蒋承霖和付阮同一医院陪护。前脚温仕言来探望,后脚就有蒋承霖的爱慕者去关心慰问。好几次付阮在电梯里撞见香水喷得能熏蚊子的女人,等到电梯门一开,无一例外,都进了蒋超病房。付阮一边鄙视,一边意料之中,蒋承霖要是没这騒操作就怪了。付姿出院当天,付阮来接她,没想到温仕言比她来得还早,封醒在办出院手续,温仕言把奶茶蛋糕放在护士站,感谢这段时间护士对付姿的照顾。护士们上到五十五,下到十八|九,各个笑得脸红心跳,连连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们分内的。”温仕言微笑:“有机会大家院外见。”这话说的礼貌又得体,哪怕是句客套话,仍会让人记在心上,念念不忘。付姿看在眼里,小声对付阮说:“姐,这个可以。”付姿:“论脸不相上下,论人品,碾压。”付阮知道付姿拿温仕言跟谁比,淡淡道:“你以后找男朋友之前,先带回家给我和蕊姨看看。”付姿没马上反应过来,刚要开口,温仕言转身往这边走,她立马闭嘴。手续都办好,一行人往电梯口走,走廊迎面而来几个人,坐在轮椅上的蒋超,推着轮椅的陌生漂亮女人,以及女人旁边,身高腿长,鼻梁上架着镜框的蒋承霖。住了一个礼拜院,蒋超脸上的外伤好很多,除了青紫之外,肿已经消了,能看出跟蒋承霖三分相似的模样,只不过蒋承霖眉眼带俏,看着斯文又贵气,而蒋超黑着脸,看着就一副闲人勿近的凶。隔着几米远,付姿看了眼蒋超,又很快瞥了眼他身后的女人,待蒋超看过来时,迅速别开视线。蒋承霖看到付阮,也看到付阮身旁的温仕言,脸上没有明显情绪,目中无人地跟身边漂亮女人说话。电梯来得慢,慢到两拨人在走廊中间狭路相逢,温仕言微笑,对蒋承霖道:“这么快就脱单了?”蒋承霖停下来,不答反问:“过来看病?”看病人和看病,一字之差,天差地别,温仕言面不改色地回:“过来接阿阮妹妹出院。”全岄州都知道付阮,但喊她阿阮的,屈指可数,蒋承霖跟付阮结婚一年,总共也只喊过三次,其中一次还是在婚礼上作秀。闻言,蒋承霖笑容不变:“这话听着有歧义,我一时间不知道你接的是哪个妹妹。”付阮在墨镜后翻了一眼,就他花花肠子多,摆明的事,谁会想到她头上去。温仕言听后也是笑容变大,边笑边说:“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以后我就喊阿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