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轻人，对领导啥的，或多或少，肯定有着怨言，但是没有谁敢如同谢凯这样骂出来不是。
谢凯不仅骂了，而且还直呼其名。
“说实在的，那老家伙绝对不是啥好东西，整天瞎搞，搞了坦克搞导弹，搞了导弹又搞运输机，然后又琢磨着搞战机啥的，到处挖坑，反正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谢凯越骂越来劲。
四余度项目办公室的年轻人完全惊呆了。
谢凯这是骂上瘾了？
但是从谢凯的骂声中，他们也对404的实力背景有着一定的了解了。
不仅搞坦克，还搞导弹；不仅搞运输机，还搞战机……
在全国，几个单位有这样的实力？
看看404一出手就是超七项目，实力得多强？
“你不怕郑主任听着扒你的皮？”霍海源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谢凯敢这样当着一堆新人骂郑宇成。
“怕啥，要是他在这里，当着他还是得骂。没瞧着？我才多大，这么小，就得给他当牛做马，整天操心这里操心那里的……”谢凯义愤填膺。“不过说实在的，这一通骂，我心里爽了很多啊。”
杨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谢凯跟霍海源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当着他们骂新领导吧。
虽然他们也非常解气。
“杨组长，心中不爽，直接骂老郑呗，那家伙就是这样，你骂不骂，对你们态度也都一样。甚至谁骂了他，他就对谁好……”谢凯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杨伟身上。
这位中国航空领域最年轻成为设计师的大牛，世界航空领域的奇才，一脸蒙。
杨伟不骂人。
就连整个项目组，都没有几个骂人的。
大家都是文化人。
谢凯太过粗鄙了。
“小弟弟，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泄自己不满，骂你们领导的吧？难道你骂了，然后说是我们骂的？”项目组女生不都，另外一个短圆脸，眼睛很大，个子不高，看起来比谢凯大不了多少的女生问谢凯。
“哪能呢。老郑那家伙，就是欠骂。当着他，我同样是这样骂的。我巴不得哪天老家伙心中不爽，直接把我丢到一边不管我，多好……”谢凯叹了一口气。
霍海源在一边，不得不佩服谢凯。
既骂了郑宇成，又拉近了跟这些年轻人的关系。
四余度项目组的年轻人，就连私下里面都很少有人骂领导的，最多抱怨几句。
“霍总，您这来这边……”杨伟皱着眉头看着一边的霍海源。
霍海源怕自己被这帮子年轻人当成集火的对象，急忙解释，“我带他来，也不知道他来干啥，你们年轻人一块儿交流，我这手头还有不少工作，先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
搞得四余度项目组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本来大家都没有心思干活，谢凯这样跳出来乱骂一通，让大家同仇敌忾，怨气消退了不少。
可谢凯来干什么的？
“这眼看要下班了，要不我做东，请大家伙一起吃个饭？算是当感谢大家听我骂了老郑？”谢凯眼珠子一转，对着众人说道。
都是年轻人，这帮子技术宅，绝对没有酒量好的，到时候把他们灌翻，一通忽悠，然后就收入囊中了。
“好呀！好呀！咱们要吃大餐！”大眼睛圆脸短女生拍着手叫好。“咱们这都多少天没有吃过大餐了。”
有人请客，自然大家都乐意。
“卢媛媛，你的报告写完了？”杨伟板着脸问圆脸女孩。
卢媛媛顿时就嘟起嘴，一脸不乐意。
杨伟没有理他，对着谢凯问道，“小同志，您这如果没事儿，就请先回去吧，我们还在工作呢。”
能没事儿么？
谢凯无语，这大拿难道是软硬不吃？
这可是要不得，没有这个项目组，就没有歼-20。
从一开始接触到132厂跟611所，谢凯就在打杨伟的主意了。
谢凯不知道如何设计战机，但是他知道歼-20的特点，等到杨伟拿超七练练手，整个项目团队有了经验，然后开始搞隐身战机歼-20，说不定到时候能在二十一世纪来临前就把中国自己的隐身战机给弄出来。
美帝要想再来中国领空耍横，就开着那玩意儿去吓唬吓唬他们。
“杨哥，我这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嘛。老郑那王八蛋听说你们不愿意跟着404混，就把我派来当说客了。”谢凯也不隐瞒，自己年龄小，该卖萌就得卖萌不是？
众人一听，开始对谢凯涌起的好感，瞬间就没有了。
“你们准备怎么安排我们？”杨伟对谢凯的好感，一点都没有了。
“我们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十号工程而在努力工作，希望早一天可以让我们的空军装备上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战斗机守卫祖国蓝天。”谢凯也不再扯淡了。
众人沉默。
“我们也知道，大家看不起404这种非专业单位搞战机项目，而且搞出来的项目还是为了出口，不是为了守卫自己的蓝天。”谢凯继续说道。
404被他们抵制，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投身军工行业的，谁不是抱着一腔报效祖国的热情，准备为国防事业奋斗终生？
“四余度与可靠性这专业，对于国内航空领域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专业，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也没有任何实物可以参考……但是，我敢说，404比你们在这方面更专业！”卖萌结束，那么就该用专业来征服这些技术宅了。
让谢凯去搞这些东西，他啥都不会。
但是只是说理论，吹牛逼，目前全国都没有几个人能跟他比。
谁叫他当初看得多，重生过来，那些东西就想存储在计算机存储空间里面的一样，只要有了想法，有关键词，就会浮现在脑海中。
这种事儿，谢凯没有给任何人说。
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要不然，中科院非得把他弄去切片不可。
都是年轻人，心高气傲的，本来就年轻气盛，听到谢凯吹牛，顿时就不乐意了。
男的即使鄙视谢凯，倒也没有说什么。
卢媛媛直接就走了过来，给谢凯端了凳子，“小弟弟，来，坐，给咱们讲讲，你们有多专业呗。”
“小姐姐，如果是别人，我真不愿意给他们讲，浪费口水，但是你这么漂亮，我哪怕不知道，也得说不是？”谢凯一脸笑意。
“所谓四余度这玩意儿，看起来很复杂，其实也没有啥。只不过是将飞行员对战机的操纵信号，经过变换器变成电信号，通过电缆直接传输到自主式舵机的一种系统……而整个系统，包括运动传感器、中央计算机、作动器和电源等。其中传感器的灵敏度，中央计算机数据处理能力，都是关系到整套系统性能的关键设备……”谢凯一开始说，众人都没有在意。
但是随着他介绍自己了解到的理论上的东西讲出来，这就让整个办公室里面的人重视起来了。
大家都是搞这个专业的，项目组成立的时间不长，工作进展并没有太大。
为了让404掏经费，车间里面的那架单超七原型机，实际上根本就没法办法飞行，生产出来，也就只是一个铁鸟试验台。
到时候整个系统都得到上面去试验，改进。
“你们真的在研究这个？”杨伟听谢凯说这些东西，清楚对方如果是没有研究，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理论。
哪怕只是理论，也都比整个项目组的研究成果要完善一些。
“嗯啊，已经在开始运用了。只不过，我们运用的不是战斗机，而是坦克……”谢凯点头说道。
其他人眼中升腾起的炙热，瞬间就灭了。
“切！坦克能跟战斗机比？那玩意儿机构简单多了。”罗婷一脸鄙视。
就连杨伟，都哭笑不得。
坦克的操作系统能跟飞机比，那就简单了。
“确实不能比，因为坦克结构跟飞机相比，更简单……但是基本的原理差不多。而且，我们同样在研究飞机使用的，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整个设计而已……”谢凯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
说坦克的操作系统，完全就是故意的。
“你们还有别的飞机项目？”卢媛媛来了兴趣，“小弟弟，你们单位的业务很广泛啊。”
“也没啥，陆军的项目搞了点，空军的准备弄了点，等过几年，机会成熟了，我们再高高海军的航母啥的。国内缺啥，我们就搞啥。”谢凯平静地说道。
众人听得满脑袋黑线。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吹牛能到这样的程度。
“你们不准备搞宇宙飞船，征服星辰大海？”罗婷的话中，满脸挖苦。
“那个太遥远，同志们需要更多努力……”谢凯巴不得不去说专业的。
太累人啊。
杨伟却不依他，阻止了罗婷，让谢凯继续介绍404的四余度项目。
“运十当初要下马，老郑以为有便宜占，听说再有三千万组装经费就可以批量生产，卖飞机赚钱，然后……所以，为了运十的性能提升，我们就开始搞这东西的研究了……计算机这方面，691厂，我想大家应该知道，也是属于我们404……”谢凯一说691，众人更是震撼。
他们研究的芯片，原本都是来源于国外，数量很少。
可现在有691厂提供，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