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几户,而是十几户。
今年夏收秋收都不错,加上春天那会儿又有冬小麦打底,白善宝还拿一斤二两和他们换了一批麦子,所以七里村的村民绝大多数都不缺吃的。
所以并没有几家决定种冬小麦。
毕竟累不是?
大家一年到头也就秋收后稍微轻省些,再种冬小麦,那就相当于真是一年忙到头了。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兆头。
但老周家决定种冬小麦,他家在村里一串联,便有几户人家同意了,其他人家再一犹豫,便陆续跟了十几家。
种地就是这样。
而老周家之所以决定种冬小麦,一是满宝他们那个小农庄要种二是老周头还想念新麦种的收益三则是家里有牛了,要是不种,感觉浪费了似的。
不过他们也没打算多种,今年依旧只种二十亩。
其他人家可没有老周家这么大的手笔。
种个两三亩就差不多了,主要是他们也不紧着冬小麦吃了。
没错,大家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等满宝他们下学,庄先生也一并被请过来了。
白老爷很喜欢孩子们和杨县令相交,因此白善宝和满宝都被他留下一起陪同杨县令一起用晚食。
杨和书也很喜欢和三个孩子说话。
和他们说话,既不用像哄孩子一样麻烦,也不用像面对老奸巨猾的大人那样费心,更不用担心他们会听不懂他说的话,有一种无力感。
所以四人很快就单独成了一个团,在花园里边走着赏花,边说话,反倒把白老爷和庄先生落在凉亭里下棋了。
满宝看上了一朵菊花,跑上去欣赏。
白二郎非常大方的挥手,“送你了。”
话音才落,白善宝就把花掐了下来给满宝戴在头上,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和书看着都快有满宝脸大的菊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满宝却自觉很漂亮,还要跑到白二郎家的荷塘边上照着看,白善宝死死地拉住她,道:“很好看,很好看,我们刚从那边走过来就别去了。”
杨和书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擦了擦眼角点头道:“对,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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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就把花取下来道:“既然这么好看,应该给杨大人才对,你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呢。”
白善宝和白二郎一听,深觉有理,纷纷拽住杨和书,三个孩子齐心把花给插到他头上了。
这下换满宝跟着白善宝白二郎一起哈哈大笑了。
杨和书等他们笑够了才把花从头上摘下来,笑问道:“不是说好了有空进城便去我家玩吗?你们怎么一直不去?”
满宝就道:“我只中秋前去过一次县城,不过是与家人一起去的,人多,不好打搅大人。”
白善宝也道:“我们中秋的时候去益州玩了。”
“哦?”杨和书见他们越发有小大人的架势,语气便更像对同龄人一样了,“益州好玩吗?”
白善宝和白二郎狠狠点头,“他们的街道特别特别的大,还特别的多,我们逛了两天都没逛完呢。”
满宝哇的一声,“这么大?”
俩人一起点头。
满宝道:“那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那是当然,”白善宝道:“叫你去不去。”
杨和书就笑问,“那益州可热闹?”
白善宝想了一下道:“热闹倒是热闹,但人也怪怪的。”
“哦,怎么个怪法?”
白善宝道:“益州有好些乞丐,不仅城中有,沿着官道和城门外都有好多,我们都还没进城呢,他们就拿着碗上前乞讨,好可怜。”
白二郎连连点头,“我们罗江县就没这么多乞丐,城中都很少见,乡镇间也只有那么一两个,偶尔路过掏一碗粥吃。”
白二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家在七里村的房子最气派,路过的乞丐都会先在他家门外晃,每次他祖母都会叫人给乞丐一碗饭,再给人两碗米打发走。
白二郎从小到大见过好几次的。
但也只几次而已。
所以对于益州随处可见的乞丐,他和白善宝一样惊奇。
杨和书背着手幽幽一叹,问道:“他们都是因为去年的天灾才行乞的?”
“我问过了,大多数是的,还有些是从别的地方来的益州,”白善宝叹气道:“益州的物价太高了,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