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座位,沐寒声神色极淡,双臂潇洒的微撑,再合拢,边走边系着西服扣子,步伐依旧稳健。
傅夜七一直定定的看着他,她看他的次数太多了,什么样的都有,威严、高贵、冷漠,甚至醉态幼稚,可是政界里的沐寒声,她不知道是从商时的深沉?还是素来的缜密?
沐寒声从席位一步步走下台阶,又走上前方言台,系扣子的动作不疾不徐,哪怕在场诸多男性,也不得不承认,生就一副好皮囊,加之一个无以挑剔的骨架,一个简单的系西服,竟也可以是一道风景。
到台前时,杜峥平打算给他让座,可他摆摆手。
鲁旌已经把话筒座移到桌边,调高,他立着讲话。
沐寒声素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个时候立在那儿,鹰眸扫视全场,性感的喉结微动,似乎连斟酌都不曾,醇厚的嗓音响彻大厅。
他说:“本次预选议会提前,是我的意思。”
场内极度安静,因此,忽然而来的哗然尤其突兀,却又收得仓促。
沐寒声只用‘我’自称,她依旧摸不透他什么身份,想干什么?
下一句,沐寒声直奔主题,道:“我今天来,就是给赵霖投一票……如此,不就不必平票了?”
有人拧眉不满,凭什么?
“沐先生,且不说你就算权势滔天,也不该插手政事,何况,报纸都登出了你与傅翻译关系匪浅,严格来说,这一票,不具效力。”
说话的,必定是与赵霖平票的那一方支持者。
有众多人熙熙攘攘的点头附和,窃窃私语。
那人更是得了支撑,“若不是苏副总理与傅翻译以往功绩显目,按理,今天的议会都不该参……”
那人的声音猛地消失了。
“怎么回事?”有人看向言人。
言人也纳闷着,拍了拍面前的话筒。
鲁旌立在抬手,刚把手缩回去,话筒是他关的。
沐寒声看了鲁旌一眼,倒情绪不变,一丝不悦都不曾显露,反而淡淡的笑着。
“我的话说完了,至于……”他看向那个言人,“我是否有这个权利过问政事,也许杜总会私下给你解释。”
那人拧眉定定的看着杜总统。人家是总统,怎么可能会为他一个质疑而亲自解释?
所以,沐寒声的话只有一个意思:谁也没权利质疑他。
仅仅说了两句话的沐寒声,原本是不打算说了,可他一眼精准定在妻子的位置上,微微一琢磨,又退了半步回去。
“如若有人质疑赵霖的能力,不妨这一年为限,倘若他完不成既定考核的两倍,下一年自动撤职,降回初级科员。”他的话里带着命令的成分。
傅夜七却只拧眉,沐寒声这不是逼赵霖么?完成考核就行,还两倍?万一届时一倍多一点,可不就白辛苦了?她转头看向后几排的地方。
赵霖竟是淡淡的冲她笑,显然很有信心。
她真的摸不透沐寒声想干什么了。
坐在她身侧的苏曜却微微沉思,收回视线之际,嘴角几不可闻的勾了一下。
沐寒声要保赵霖,谁都能看出来,大概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甚至算到了有人会操作,有人会与赵霖同票,轻松挤掉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