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都快忘了时间,一个多月的照顾,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感觉像自己的劳动有了成果。
沐寒声不说话,看着她激动的模样,也没说他今天一早和迪雅君吵完就能看见了,但有些花。
“我看得见,你好像很失望?”他说不出什么表情,轻轻挑着眉。
她急忙摆手,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我去给迪小姐打电话!”
沐寒声皱了一下眉,“找她干什么?”
她还真说不上来。
沐寒声靠近时,把她手里的指甲钳拿走了,捏了她指尖凑到眼前看,因为他看不清。
但在她看来,几乎要吻到她手心,触电似的缩了回来。
力道过大,一下子甩到了一旁的桌沿。
“腾!”一声,骨节清脆。
沐寒声瞬时沉了脸,阴沉沉的攥过她的手,“我还能吃了你么!……疼不疼?”
她愣了愣,点头。
没想男人冷冰冰的甩了一句:“活该。”
可他明明紧攥着她的手不放,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检查。看完脸色终于缓和。
傅夜七拿了指甲钳就要走,又被他拽了回去,蹙起眉峰把她看了个遍。
她穿得实在太惹火,说不好了就是太不顾礼仪。
“我刚洗完澡,怕你睡下……”反正他也看不见,干脆简单一裹睡裙就上来了。
他的吻落下时,她的瞳孔一丝惊愕,却没动。
薄唇微烫,磨在她唇畔,无端的烧着心。
“最近联系过苏曜?”他忽然的一句。
她没有防备,“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唇畔一痛,他忽然加重了力道,那种肆意的纠缠近乎蹂躏,腰间的手紧紧压着她,伴随几分愠怒的舌尖闯进口腔。
身体贴得很近,激烈的吻令她有些不适,微微扭动身体。
只隔了一层薄薄睡裙,两朵起伏的柔软不断蹭在他胸口,撩起一阵汹涌燥热。
他在忍,所以力道越是重,她却柔眉拧得越紧,扭得更厉害。
恶性循环。
沐寒声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抱起,几大步‘扔’到床上,几乎没有空隙,健硕的身体也压了上去。
这种事虽然很久未曾,难免不太适应,但她没拒绝。
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听他闷闷的声音震着耳膜,“从前听沐恋天天给我念叨苏曜,现在是你,他苏曜在沐家怎么就那么受欢迎?”
听着清清淡淡的嗓音,却又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却安静的看着他,忽然悠悠的问:“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么狠心的话?”真打算让我永远不回来?
但他现在的样子,不在乎她么?骗得了谁?
沐寒声大概是被问得懵了一瞬,悬身锁着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真的松了她的手,作势从她身上离开。
可她比他反应快,素白柔荑紧紧缠上他的脖子,柔唇凑了上去,丁香巧舌轻轻划过他紧抿的唇畔。
男人身形微震,浓眉轻蹙,幽沉的视线里,是她咫尺精致的脸,褐眸安静的闭着。
明明动作不够娴熟,已经能勾起他身体深处的汹涌。
再次被他压进床褥里,傅夜七甚至有一种错觉,时过境迁,但她做的选择,他心底依旧有些气的,气得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浸入骨子里。
吻得很重,甚至有几次他控制不好力道,狠狠含吮她的舌尖,甚至不满足的轻咬,直到她不满的蹙眉才会松开。
偶尔,沐寒声的梦里有她在身下的模样,精致美好的五官泛着潮红,此刻更是听不得她那真实的低吟。
御阁园就他们两个人,整栋别墅静寂无比,可窗户没关,二楼的粗喘也才格外清晰,只有静夜在听。
她刚洗过澡,身上格外好闻。
“痒!”她模糊的字节从嘴角溢出。
其实她想说有点疼,而不是痒。
因为沐寒声简直在拿她当点心吃,混着身上好闻的味道,一点点啃着她。
可她说完,他却忽然加重力道在她胸口咬了一下,狼饿过头了拿什么当点心都不过分。
傅夜七睁开眼嗔着他,他竟然真咬。
“让你咬回来行不行?”他煞有介事,颇为认真,因为视力不轻,眯着眼看着她,鼻尖、唇侧一直磨着她的下巴、脖颈。
她推了他一下,实在是累了,抬头看了一眼窗户逐渐明亮的月光,说明不早了,不知道迪雅君会不会回来?
回头却见沐寒声低低的凝着她,“适才是谁主动的?”
那意思,他嫌少?
傅夜七刚想说什么,身体却被他一手勾起,轻易翻了个滚背对他趴着。
有那么一秒,她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因为他没有这样过……
那资势,他要了两次,逐渐平息下来。
傅夜七揪着枕头一角,手心都拧得麻木了,最后彻底瘫软下去,干脆把脸埋进枕头底下。
身后似乎传来沐寒声低低的闷笑,她也不理,实在是累了。
他在背后逐寸吻了许久,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明天别出门了,嗯?”
傅夜七闷在枕头底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漫不经心的哼了一下,不动弹。
他好似勾唇笑了笑,把被子搭在她身上,“我去放水。”
她没出声,但他下床之后,就侧看着他随意搭着睡袍去浴室,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觉得,哪怕要的时候那么专注,完事了,他有些凉薄。
毕竟伤过他,沐寒声也就那性格,她慵懒的眯着眼不去多想。
听着他放水的声音,有些困,手臂还放在枕头底下,这会儿才抽出来,只是手势一扫,好似碰到了什么坚硬。
她疲惫之余微微皱眉,在枕头底下摩挲了片刻,凑到眼前时,指尖赫然是一只精致的耳钉。
她不戴耳钉。
指尖蓦地捏紧,她脸上原本欢爱留下的潮红瞬间褪去,一片惨白。
不是她不信沐寒声,是她听到了迪雅君与他的争吵,刻意不去理顺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迪雅君是爱他的,他呢?一个可以这样过来照顾自己的女人,就允许她躺到自己床上么?
想不出迪雅君躺在这儿是什么样子,只觉得脑子里烧得厉害。
想到别的女人躺过她的位置,想到他也在这张床上睡,越是不敢想他是不是碰过谁。
沐寒声从浴室出来时,见她穿上睡裙,低头系着衣带,朝他看来时,眼神是冰冷的。
英眉微蹙,他走得近了,想看轻她的神色,可刚过去,她竟扭身冷然避过而走。
沐寒声动作顿了一下,一把攥了她的手腕,低头锁眉,“怎么了?”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不看他的脸,只扭动手臂躲开,淡淡的一句:“没事。”
见她避开,沐寒声眉头越见缩紧。
再次将她拦住,握了双臂迫使她抬头,“我问你怎么了?”
她看出来了,他很没耐性,如果是以前绝不会这样,果然是有变的?
“你松手。”她压着心底的难受,“我真的没事。”
他没放,只是锐利的盯着她,“我现在没那么多心思去猜你在想什么,趁我问着,你就好好说。”
这意思,他是觉得她在矫情?
忽然抬手一把甩开,“谁也没逼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手心捏着的耳钉差点把自己扎破。
沐寒声在原地一步都没追,闭了闭眼,锋利的薄唇却抿得白。
……
隔天一早,迪雅君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夜七起床就见了她,彼此一句话都没说。
她实在找不出可以说的台词,早餐不吃,一口水都没喝酒出了门,跨出大门的那瞬间,那种沉闷才好了些。
秋落来电话时,她在出租车上。
“夜七,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是我错觉吗?”齐秋落淡淡的担忧。
她皱了一下眉,“蓝修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
她转头看向窗外,“你还是先别回来了,荣京很乱,公司里有我,你呆在蓝修那儿吧。”
傅夜七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有一天会出事的。
可她没有预知的能力,风没法预防,只能这么说,现在的荣京,不论是沐寒声还是杜峥平,干什么都秘密进行,她每天都在御阁园,也不知道沐寒声在忙什么,问赵霖,也说不清楚。
挂了电话,低头不经意的见了掌心里青的地方,自己也忘了一气之下,那枚耳钉被扔哪儿了。
扯起嘴角笑了笑,闭目养神吧。
**
沐恋去御阁园看她堂哥沐寒声,早餐刚过。
迪雅君气色不好,心情也差,一身的酒味都没去,此刻坐在客厅。
沐恋进去时看到她的样子,笑了一下,“迪姐姐是女强人也不用这么拼吧,还是想着跟谁般配一点?”
这话让迪雅君皱了一下眉,正想说让沐恋别胡说,沐寒声下了楼梯。
“寒声哥!”沐恋淡笑着喊了他,起身想把他扶过来。
“我看得见。”沐寒声说了这么一句。
沐恋惊愕的盯着他,在他面前晃手指,一脸不可置信。
沐寒声无奈的笑,一把将她的手拿开,带了几分纵容,“坐。”
“真的看得见了?那这么说迪姐姐功劳很高哦!”沐恋欣喜之余转头看迪雅君。
迪雅君没说话,好像对沐寒声看得见这件事也不惊讶。
沐寒声看了迪雅君一眼,在旁边坐下,知道她昨天凌晨跟他吵完心情不好。
“你跟她吵架了?”迪雅君却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沐寒声想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竟是淡淡的一句:“不必管她。”
这话终究让迪雅君皱起了眉,“沐寒声。”她一般喊他英文名,除非要说的事很严肃,或者很生气才会这么叫。
“如果是因为我,我不屑于做那个罪人,哪怕是,也要光明磊落的公平竞争,你这样算什么?让傅夜七在背后怎么看我?甚至你若心思不定,为什么要碰她!”迪雅君一口气说得有些多。
反倒是沐寒声不疾不徐,淡淡的转过头,“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迪雅君紧皱眉,有时候看到沐寒声这风轻云淡的样子,简直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她脑子里一直都是傅夜七早上的样子,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吻痕,还有一张清雅的脸满是阴郁,见了她跟没见似的。
再怎么说,她傅夜七都是名门千金,对谁都不会如此明显的情绪,除非她视她为敌人。
把两个女人弄成这样,他可倒好?
沐寒声不知道迪雅君心里想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她们早上的照面。
“目前把她困在身边,终究为时过早。”他低低的一句。
那你也是碰了!迪雅君狠狠瞥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踩着大步上楼了。
沐恋看了看这气氛,尴尬的吐舌,“寒声哥,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沐寒声只是勾唇,笑得毫无意味。
“对了,七嫂嫂住这儿么?”片刻,沐恋想着迪雅君的话,问。
男人点了一下头,又看向她住的房间。
是还没起?还是不愿出来用早餐?
早餐的确是沐寒声和沐恋两个人用的,之后他上楼,沐恋在一楼呆了会儿。
沐寒声在书房接了鲁旌的电话。
“沐先生,国防部长家属失踪,到现在没找到,还没到二十四小时没法立案,即便到了,这事……”这事也不能对外透露。
鲁旌的声音略微急促而低沉。
失踪?
沐寒声大概没料到这个结果。
“杜峥平昨晚出去过?”
“没有。”鲁旌回得很干脆,想了会儿,又说:“对了,新制党这次动作很大,已经不是第一次,完全没规律,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尤其阅兵在即,议会刻不容缓。”
鲁旌在电话里还继续说着。
而沐寒声却猛地收缩瞳孔,倏然转身往一楼掠去。
‘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鲁旌的这句话让他心底徒增一股不详的预感。
脚步疾风掠往一楼客房,一把推开门。
哪有她影子?
他还以为她昨晚莫名其妙的翻脸,一早赌气不起床,也不吃早餐,更没像往常那样去哄。
“……沐先生?”鲁旌意识到那边的人没在听,试着喊了一句。
可沐寒声转手狠狠按掉电话。
急起来也忘了她的号码有快捷键,飞快的按出一串数字拨出去。
“嗡~嗡!”的震动在客房内响起,沐寒声顿时只觉得脑袋晕,眼前暗了暗,一手扶了门框。
“寒声哥?”沐恋在背后纳闷而小声的喊他,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觉周身森冷。
沐寒声转过脸,下巴绷得死紧。
吓得沐恋咽了咽唾沫,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沐寒声缓了缓,一边给古杨打电话。
古杨稍微接得慢了两秒,他已经暴躁的动了怒,“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睡醒么?”
古杨缩了缩脖子,“沐总……”
“她去哪了?”他眼神冰冷,薄唇吐出来的字句冷硬。
他明明告诉过她,今天不要出门。
古杨皱了皱眉,“您是问太太?……她不在别墅里吗?”
手机定位明明在御阁园啊。
“现在就给我去找!”沐寒声咬着牙,声音压抑而嘶哑。
看着他挂了电话,沐恋才抿了抿唇,给他倒了热水,看出来了,寒声哥依旧紧张七嫂嫂。
“哥,你们真的吵架了?七嫂嫂出什么事了么?”她轻轻的问了一句。
虽然因为苏曜的事,沐恋多少有些冤她七嫂嫂,但打心底里是喜欢她的,看着他这样,也不免跟着担心。
没听到他回答,沐恋只好接着道:“七嫂嫂住一楼客房吗?”
因为他刚刚往那儿冲。
见他看过来,沐恋伸出手,掌心里躺了一枚耳钉。
沐寒声看不清,也懒得看。
沐恋才说:“难怪,七嫂嫂估计心情不好,出门太急,耳钉都遗落了……也奇怪,我以前都不见七嫂嫂戴耳……”
‘钉’字没说出来,沐寒声冷然扭头,薄唇冰到极致,目光幽暗,“什么耳钉?”
沐恋又被吓着了,他这个样子,恐怕就是别人一贯形容的修罗。
她瑟缩了手,“就是,我刚刚去客房看到的耳钉……”
沐寒声冷然捻着那枚耳钉,忽然想到了她翻脸不认人的模样,不过是转个背的功夫。
那的确不是她的性子,那样子,甚至都不愿让他多碰一下。
迪雅君刚好阴着脸拿着杯子下来,她渴了。
“你的?”沐寒声转身,冷冰冰的脸,目光直直盯着她。
迪雅君看了一眼,淡淡的一句:“怎么了?”
沐寒声有些恼了,冷眼盯着她,又皱起眉,对胜过红颜知己的女人,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公平竞争?”他最终轻飘飘的一句,压根不以为她会这么做。
迪雅君走近了,看了一眼耳钉,又看了他,也冷着脸,“你又什么疯?一只破耳钉,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她刚绕过去要倒水,被沐寒声一把拽了过去,“这是不是你的?”
迪雅君怒了,一把甩开他,“沐寒声,我告诉你别动不动给我黑脸,咱俩从穿开裆裤开始玩在一起,你以为对我管用?”然后才拿过耳钉,一手扔到茶几上,“脸颊东西,你觉得我戴得上去么?”
的确廉价,可她是正统千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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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颜色,修改了三遍~~九点多布到十点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