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看见祁外公的衣角,冰辞就先跑路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寒勿见躺椅一空,有恃无恐的躺了下去,立马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祁外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刚抬起手。
寒勿就慵懒地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说:“打吧打吧,打坏了心疼的还是你。”
气得祁外公横眉竖眼,抬起的手舍不得打下去,收回来又生气。
最后只能闷闷地薅一把他的头发,没有用力,恶狠狠的吼道:“再薅我的花,我就薅你头发,你薅一朵,我就薅一把,哼。”
吼完气愤的甩袖离去。
没理会被薅乱的头发,寒勿舒舒服服地闭上眼假寐。
脑海一直回想今天在办公室门口听见的对话。
说好的请假变成退学。
不打电竞了?
他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寒勿小声喃喃,瞳孔漆黑,一墨如洗。
身后是嬉戏的笑声,泼水声哗哗作响,心境很容易就会感染。
冰辞他们玩了一会儿水就出来了。
此时,天空中的火烧云只留下一串尾巴。
重新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寒勿在睡觉,她就没有打扰他,而是站在假山后面的梨树下发呆。
童童也洗好澡出来到处找她,可无论怎么叫她她都像没有听见似的站在树下一动不动。
比起冰辞,童童对寒勿就没那么仁慈了,直接爬到他身上,恶作剧的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出气。
寒勿是被憋醒同时也是被压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童童笑容得意的脸。
本来就有起床气,心还烦,他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对他说:“下去。”
童童更加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了,脸埋在他哥胸前,委屈巴巴地说:“哥哥,我喊小哥哥他都不理我。”
“肯定是不想理你呗!你这么烦人!”寒勿冰冷无情地拎起他的后领子将他拎回地上,独自起身去找冰辞。
“才不是,”童童气鼓鼓地小跑上去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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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不远,寒勿喊了第一声。
树下的人没有反应。
喊第二声,还是没有反应,他没有怀疑,只当她是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只得走上前去,轻拍一下她的肩,笑问:“想什么呢?”
冰辞脸上并无异样,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说没什么,寒勿这样想,心里一阵自嘲,他不也是心事重重吗?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今晚格外沉默。
然而,让寒勿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是······
寒夫人烤了一些拇指饼干让他们晚上看电影的时候吃。
寒勿先端的果汁进去,要返回去再拿点零食的时候,冰辞刚好端着拇指面包从厨房出来。
寒夫人在后面叫她她就像没听见一样。
他站的比她远都听见了。
寒夫人在喊:“扬扬,蜂蜜还没有拿······”
喊了至少两遍以上,可冰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与冰辞身体交错的一刹那,他的心沉到了水底,“咕咚”一声,他的世界仿佛也消音了,周围的一切静的可怕,只能看见寒夫人焦急的表情,红唇启启合合。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他才又恢复听觉。
僵硬地转身看着已经坐在坐垫上的冰辞。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冰辞回头疑惑的看向他。
此时,寒夫人已经把蜂蜜送来了,张着嘴就要说什么被寒勿拦了下来。
看着自家大儿子灰白的脸,她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不确定地又看他一眼。
扬扬·····是不是听不见?!
寒勿面如死灰,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升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就像泡在冬天的湖底,湖水上面结成了冰,他上不去,只能下沉。
就要窒息之时。
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带上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