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廷不断力,不断的有人倒向‘变法’,吕大器手里可用的人越来越多,遍布了南直隶。
吕大器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布命令,将从各藩王,勋贵公卿,各级官员抄没来的土地划入‘国有’,进行重新分配。
这些土地遍布南直隶,大部分还都是上等良田,足足有百万顷,可以分给百万户百姓。
南直隶根据户部的新户籍法,禁止卖身为奴,改为定式合同的‘自由雇佣’,废除了以往所有的买卖合同,‘佃农’等关系需要重新签署,由各级官府居中确认。
这一道政令下来,百万百姓获得‘解放’,并且随着政策推进,居然现百姓有些不够用,很多大户人家的原本佃户纷纷脱离,请求南直隶巡抚衙门分配土地。
这是一项复杂,浩大,费时费力的工程,也是‘千秋之业’,吕大器特别组建了部门,专门针对此时,抽调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军队都参与其中。
到了五月,吕大器已经基本稳住了局势,反对力量处于绝对下风,他完全控制了南直隶的官吏体系。
周氏票号也稳稳的扛过了挤兑风潮,南京分号的掌柜沈云畅在成经济,上官勋的支持下,调集了高达八百万的现银到南直隶,就敞开门任所有人兑换。
苏州,扬州,应天三地的票号更是将银子放在箱子里,二十万二十万的摆在门口,豪气干云。
各地票号的坦坦荡荡的财大气粗,着实安定了人心。
随后,南直隶巡抚颁布命令,周氏票号由户部担保,若是周氏票号给不出,将由国库垫付。
尽管国库比周氏票号穷了不知道多少,但这是国家兜底,周氏票号的信誉进一步得到保障,挤兑风潮慢慢趋于平静。
而膨胀的物价,随着高弘图以户部名义出资在全国购买粮食等物资,投运到南直隶,很快就将物价打压下去,恢复寻常价格。
南直隶的人,不断的感受到朝廷丢南直隶的加码,那些心思叵测的只能逐步后退,悄悄隐匿。
吕大器有周正在背后支持,行事是相当果断,干脆。
原本周正计划是用三年时间淘汰旧币,吕大器直接申请,在南直隶先行,六月就禁止旧币大额交易,年底之前,禁止一切旧币流通。
为此,吕大器从各处,包括今科中进士,往年候补的官吏中,抽调了近千人,为南直隶的变法,从各方面保驾护航。
周正也给予了最为有力的支持,工部尚书周方,户部尚书高弘图,礼部左侍郎孙传庭,‘周系’中的三位大佬,齐齐赶赴南直隶坐镇,给吕大器站台。
圣旨,内阁诏令,各部公文继二连三的出,几乎全部是给南直隶的。
南直隶总兵,曹文诏更是频频进行军队训练,两万大军在南直隶来来回回。
可以说,从上到下,给与了南直隶最为坚定,全面的支持。
吕大器锐气勃勃,不但能执行周正的各项变法政令,还能创造性的挥,尽管纷纷扰扰不断,还是有着肉眼可见的飞速进步。
高弘图在应天府转悠,见了不少人,也说了很多的话,一面弹压,一面安抚。
四月底,高弘图来到苏州府。
苏州府与后世的地点不同,从崇明岛往南,到大半个太湖,除去松江府(后世上海大概),几乎都是苏州府治下。
苏州府并不大,确实天下最为繁华之地,‘南直隶占大明六成,苏州府占南直隶六成’,这句话充分说明苏州府在各方面的达程度。
高弘图在松江府见了很多人,这些人都异口同声的支持变法,高弘图作为户部尚书,‘周系’大佬,巴结的太多。
毫不容易脱身,高弘图来到了松江府。
松江府的地域,大致就相当于后世的上海。
高弘图在松江府海边,眺望着平静的海面。
他身后站着上官勋以及两人的随从,护卫,还有一些商人。
上官勋等了一阵,笑着道:“商会那仔仔细细商议过,后来汇报给征西伯,最终才得以确定,将海贸的窗口,放在松江府。”
高弘图对于海贸其实并不在意,也并不清楚海贸能来带什么,更不知道展海贸意味着什么。
很多事情没有办法讲,没有深刻的体会,讲再多,对他人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段‘有趣故事’,不能感同身受,怎么能认真对待?
一路走来,上官勋大概也能摸清高弘图的性格,微微沉吟,道:“商会决定在这里兴建一个码头,将天津卫等各处的船队,都调到这里,以苏州府以及南直隶为依托,大力展海贸,每年能为国库,起码带来百万的收入。”
高弘图看了好一阵子,收回目光,道:“征西伯交代的事情,本官不会怠慢,你们尽管放心。”
上官勋心里顿时松口气,他那女婿也不是万能的,能控制所有事情,如果下面这些人有不同想法,看法,也不能强行去扭转。
上官勋继续说道:“是,谢大人。商会不止会在这里建造码头,也会修桥铺路,联通苏州府,应天府等,相信最多三年时间,就能展成熟,西夷人能来,我大明也能出去,与全世界互通有无,取长补短,也可缓解我大明的天灾危机,国库空虚……”
高弘图知道上官勋在不断说服他,笑了笑,道:“无需解释那么多,我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你们就做你们的,有需要我支持的就找我。”
上官勋见高弘图不是说场面话,也笑道:“是。高尚书,松江府这边的官吏士绅也想见见您,要不要安排一下?”
高弘图这趟下来,除了给吕大器站台,考察南直隶的具体情形,也是要安抚一些人,唱唱白脸,收拢人心,听着便道:“好,走。”
上官勋连忙应着,领着高弘图往回走。
吕大器的一系列强横手段,在南直隶自然激起了阵阵反对声,即便不能正面硬刚,明暗的传统手段就层出不穷。
一来,肆意的传播流言,诋毁吕大器,企图从道德上毁灭他。二来就是天下喊冤,无数弹劾声汇集,涌往京城。
围绕着吕大器的案子,几乎一天五六件的递增,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都生了,吕大器简直如同恶魔,无恶不作,血债累累。
而随着南直隶的波涛到了京城,朝野与南直隶关系密切的那些人,自然也坐不住,不管是隐晦的,旁敲侧击的,直接的弹劾奏本,堆满了内阁。
各种喊冤声遍布三司,京城简直变成了一锅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