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一定还有别的图谋。
他这粒棋子,可整整潜伏了数年,若不物尽其用,都对不起他的价值。
南大爷的笑声越发洪亮,等笑完之后,这才开口道:“想要彻底牵制住封司爵,就得拿捏住他的把柄,
你趁着跟他们走得近的间隙,想办法将他儿子绑来交给我,有人质在手,他才能乖乖就范。”
曾昱唇角露出一抹讥笑。
果不其然,这才是他启用他的最大目的吧。
像封司爵那种近乎完美的人,想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妥协,唯有拿捏住他的把柄。
而他唯一的软肋就是女人跟孩子。
绑架了他儿子,就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行,我答应您。”
南大爷又笑了几声,这才切断了通话。
他之所以没有任何的怀疑,是因为笃定曾昱一定会说到做到。
因为曾昱欠他一条命,只要是他的吩咐,他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完成。
‘咔嚓’
客房的门打开,封司爵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碰撞出了激烈的火光。
都是手握重权的上位者,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交流,就在虚空之中对战了无数个来回。
良久的沉默过后,封司爵率先开口问:“江知的身世应该很不简单吧?”
不然当年她外公外婆也不会随便找个男人将怀了孕的闺女匆匆嫁了。
二老定是查到了女儿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谁,但碍于对方来头太大,不敢得罪,所以只能选择隐忍。
曾昱邪睨着他,似笑非笑道:“怎么,好奇她的身世啊?只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封司爵踱步走到床尾,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爱她么?真的忍心看她一辈子背负生父不详的骂名?”
曾昱摊了摊手掌,轻飘飘地开口,“我是爱她,可她不肯回应我啊,
若她愿意跟我相守,我自然会告诉她真相,并且助她找到自己的家人,
封司爵,你不是很能耐么,想要知道答案,自己去查啊,来问我做什么?”
封司爵轻声一叹,“罢了,一切随缘吧,至于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曾昱眯眼看着他的背影,嗤的一笑。
这家伙之所以急着想要知道江知的身世,无非是想借此说服家族那些老东西。
毕竟跟谁联姻都是一样的,只要实力强硬就行。
姓封的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在他这里行不通。
…
晚上。
五星级酒店套房内。
南氏姐妹正靠在沙发上商量对策。
南莹道:“你跟爵爷之间最大的阻碍是那个叫江知的女人,只有把她解决了,你才能得偿所愿。”
南窕看着手里关于江知的资料,有点儿怯场。
好牛逼的背景啊。
又是设计师,又是神医,又是著名作家的,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吊打她了。
呸呸呸,她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女人虽然能耐,但名声不好啊。
一个生父不详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跟她这个南家嫡女相媲美?
仅凭家世这一点,她就完胜了。
“那怎么解决她?看这资料也知道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能耐得很呢。”
南莹刚准备开口,这时,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捞过一看,是女保镖发的短信:
‘大小姐,属下查到那个王臻的下落了,她在苏景的医疗基地养身体,据我了解,她与江知是好友’
看完信息后,南莹眼底划过一抹狠毒的光。
江知收留了王臻是吧?
很好。
两个一起收拾。
“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扫清所有的障碍。”
说完,她伸手将南窕拽起来,推着她往卧室方向走去。
“你先睡会,补补觉,其他的我来搞定。”
南窕确实有点困,眼皮都在打架了。
被亲姐推进房间后,她倒床就睡,闭眼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定要想办法搞定那个女人。”
“嗯,睡吧。”
等南窕进入梦乡后,南莹这才起身离开了卧室。
她折返回沙发区,捞起手机拨通了封家大长老的号码。
“您好,我想咱们应该见一面,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话筒里传来大长老铿锵有力的声音,“哈哈,不愧是南大爷的长女,豪爽,
那咱们就约在明天中午见面吧,我这里正好有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
“行,那明天碰面再详谈。”
“……”
…
江知从傍晚睡到了深夜。
醒来的时候,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床头柜上的灯还亮着,散发出了昏黄的光晕。
她下意识伸手朝身侧探去,触感一片冰凉。
她又偏头去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
封司爵跟南家姐妹谈得如何了?
他现在在哪儿?
迫切的想要知道情况,她直接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莺歌。”
门推开,身穿黑色劲装的莺歌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江知伸手拢了拢被子,盖住了赤裸的身体。
“爵爷是怎么应付南家姐妹的?”
莺歌颔首道:“直接拒绝,然后将她们送去了酒店。”
江知微愣。
这么刚的么?
她还以为他会跟她们打打太极呢。
“你主子人呢?”
莺歌脱口道:“属下的主子是夫人您。”
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又补充道:“先生在书房。”
江知轻叹了一声。
这段时间,他都没好好休息一下。
女儿的事,她的事,如今又加上源代码的事,还有南家来凑热闹。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压在了他肩膀上。
而她呢,在他的庇护下反而悠闲自在,还能美滋滋的睡一觉。
“让厨房准备点食材,我去给先生炒几个菜。”
“是。”
二十分钟后。
厨房内,江知正站在灶台前翻炒,突然,一只铁臂从后面伸了过来,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怎么不多睡会?”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江知有些心疼,伸手将灶火关小后,转身圈住了他的脖子。
指尖划过他冷硬的眉宇,轻柔的问:“累不累?”
封司爵吻了吻她的唇,嘶声道:“有你在,不会累。”
江知叹道:“我好像有点懒,把所有的压力全搁你肩上了,后悔遇到我么?”
原以为他会说‘甘之如饴’。
结果……
“嗯,挺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