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爵唇角的笑意渐浓,眼里却透着阴鸷的光。
“别紧张嘛,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别激动。”
封父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伸手指着他,怒道:“封氏是祖辈打下来的基业,你没资格挥霍,封司爵,你要是敢乱来,我,我……”
“你什么?将我逐出家门么?就像当年的北辰那样?因为他爱上一个陪酒女,你们便将他驱……”
“住口。”封父咆哮着打断了他,“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逆子。”
封司爵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冷笑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比他更忤逆,咱们拭目以待。”
说完,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封父捞起桌上的水杯朝他砸去,结果落了空,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封司爵走到门口后,缓缓顿住脚步,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们的自私与无知,差点害死她的至亲,
或许你们现在会说她活该,但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因为等你们需要她时,她对你们只有恨。”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女人应该就是鬼医的传人妙手吧。
老三的腿不能再拖了,否则将永远失去站立的希望。
总有一天他们会去求江知给老三治腿的,届时便知什么叫‘因果循环’,什么叫‘善恶终有报’。
但愿到那个时候他们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裴女士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心莫名一慌,急声道:“司爵,我们也是为你好,你把代码给了那个间谍,必定会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再说了,但凡她爱你一分,也不至于让你陷入此等境地,你醒醒吧,她接近你另有目的,你别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回应她的,是儿子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裴女士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沙发内。
当年的北辰也是这样,因为一个陪酒女,最后跟家族闹翻,六七年了也没回过一次家。
如今司爵也走了这条路,难道他们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不成?
“老封,咱们该怎么办啊?”
封父咬了咬牙,厉声道:“我宁愿失去这个儿子,也不愿看到他背负卖国贼的骂名。”
“……”
…
傅氏集团,总裁办。
江知跟傅斩探讨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没能商量出合适的解决方案。
“呼,不想了,回去睡一觉明天再做打算。”
江小姐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靠在落地窗前观景的傅斩听罢,扬眉一笑,温声道:“这就对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送你回去。”
这时,办公室的门推开,一颗小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
江知顺手从桌上捞起一个茶杯砸了过去。
小家伙闪身一窜,人已经冲到了傅斩面前,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了。
“斩爸爸,这女人火气太旺盛,你得帮她泄泄火。”
傅斩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问:“灰头土脸的,这是跑哪疯去了?”
江不言摆了摆手,一脸苦逼的道:“别提了,帮我一个狐朋狗友找妈,结果他老子在背地里使了不少坏招,我俩差点被玩坏。”
“……”
江知刚准备上前揪他耳朵,小家伙直接跳脚,嚷嚷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重大情报的,你确定要抽我么?”
亲妈忍了忍,强压下心里的不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江不言正了正神色,很认真的道:“这些天我国外的那些小伙伴全员出动,调动了所有势力查背后金主的老巢,有一个小伙伴已经成功打入他的大本营。”
江知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拎小鸡仔似的将他拎了过来。
“你说什么?你的人已经打入了影的大本营?在哪儿?”
小家伙扑腾几下,挣脱亲妈的魔爪后,哼哼道:“在阿尔卑斯山中,地势险峻,你就别想从外攻入了,
我那小伙伴是被他们抓进去当杀手培养的,他要我等消息,说两天内会帮我查到舅舅的具体情况。”
江知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如果真的能找到影的老巢,那么她就不用被动挨打了。
届时不管多么困难,她也要闯进去将江阳救出来。
“那你密切关注你那狗友的动向,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我朋友为了帮我,只身犯险,你就不能客气点么?”
江知勾唇一笑,突然变得温柔,低声细语道:“谢谢宝贝哈,妈咪以后会狠狠疼爱你的。”
江小爷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连窜出好几米远,“少在那儿膈应人了,还疼爱我,你不削我抽我,我就烧高香了。”
傅斩笑着走过去,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走,爸爸带你去吃披萨。”
说完,他转眸看向江知,问:“你要不要一块去?”
江知摇了摇头,“我去趟盛宴那儿,她给糖糖找幼儿园呢,也不知道找着没。”
一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江知心里就柔得一塌糊涂,莫名的亲切。
傅斩轻笑了一下,没再多说,抱着小家伙离开了办公室。
江知将手机,钥匙,钱袋装进手提包后,也踱步走出了总裁办。
刚乘电梯到地下车库,一抹黑影突然蹿了出来。
她的反应向来迅猛,几个闪身避开后,就见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乞丐拿着一把水果刀睚眦欲裂的瞪着她。
乍一眼,她没看出对方是谁。
仔细瞧了几秒后,微微一愣,眼里露出惊诧之色。
顾然!!
这个人不人,鬼不鬼,整张脸横陈着狰狞伤疤的邋遢乞丐,竟然是昔日里那个雍荣华贵,优雅端庄的名师顾然!!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然狰狞地看着她,五官都扭曲在了一块。
配上她那张被刀伤毁尽的脸,活脱脱一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出口的话沙哑干涩,犹如公鸭嗓一般。
“江知,我落得如此下场,全是拜你所赐,如今我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瓶盖后直接朝江知的脸泼去。
“贱人,你也尝尝被硫酸腐蚀后毁容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