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武士就像饥饿的豺狼般围攻着艾拉的战车。他们用手上能够找到的一切锐器和钝器疯狂地攻击着战车表面厚重的装甲,但打击声尚不足以平息他们心中那股野性。在用武器攻击之余,他们用拳头、用腿、甚至是用脑袋补充着攻击的频率,其气势,就仿佛是要把这辆战车千刀万剐了一般。
达斯特在里面听得发慌。
“我瑞典王,你这战车真能顶住吗?设计时有没有提前预留逃跑的暗门?”
“要暗门干蛇么,这又不柿堡垒。”
艾拉嘴里塞满了鹌鹑肉,因而显得有些口齿不清。这是她用“需要补充体力”为由,好不容易问艾米要来的。她的身份是祭司,以阿兹特兰的习俗,在新火仪式前是不能吃肉的。不抓住这个阿兹特兰人看不着的机会,以后恐怕就没得吃了。
“湿服,里也来一个?”
艾拉把一只的鹌鹑腿递到了达斯特面前。
“我没心情吃这个!”达斯特悲愤地道,“你有看到被推到绞刑架前的囚犯还有心情吃鹌鹑腿的吗?”
“没事的,师父。”艾拉咽下嘴里的肉,用手随意的把嘴一抹,“虽然没有暗门,但这战车的防御是堡垒级别的,没有自然级的魔力根本无法攻破!特索索莫克既然在外面点起熏香,那就是万无一失!”
“你怎么不早!”达斯特当即坐正身体,一手接过艾拉手里的鹌鹑腿,一手潇洒地朝前一伸,“就只有肉吗?有没有酒?”
在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中,最后的一把石刃也被崩断了。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武士转过身,瞪着欧索马里特的士兵,想要从他们手里抢点武器继续进攻,但那些士兵一个个高举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示意已经没有武器了。
战车的周围凭空出现了一个由碎石块堆成的山坡——那是阿兹特兰人武器的残骸。
岛上的士兵已经了解过铁这种材质的坚韧了。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武士却没樱他们瞪着牛一样大的眼睛,把艾拉战车从外面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却发现它几乎是毫发无伤,连个划痕都很难找到。
“我听过这个。”观众台上的提奈克在马西特拉耳边声道,“这好像是羽蛇神的魔法之一,似乎是把奎拉奇里大师大师的碎石剑都给弄碎了。”
“连碎石剑都?这魔法那么厉害?”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地方,你知道吗,神使大饶一千多个随从,每个人都能使用这个魔法!”提奈克神秘兮兮地道,“想想看,一千多把碎石剑,那威力!”
在马西特拉的惊叹声中,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不满地转过头来:
“不要随便乱传流言。什么魔法,我可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只不过是一种材料而已。”
“材料?”马西特拉脱口而出,“也就是我们也能用?那岂不是更厉害了?”
话音未落,马西特拉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正不满地瞪着他。
“厉害?别开玩笑了,如果能够使用魔法,这东西根本就不堪一击。”
马西特拉不敢还嘴,连连点头,但心里却还是觉得这材料很厉害。
却见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朝自己的随从招了一下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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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马夸威特送下去。”
身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本人并不怎么近身搏斗。但是特拉托阿尼身为城邦里最英勇的武士,必定要有一把象征性的武器。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马夸威特是由材质最好的黑胡桃木制作的,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两边镶嵌的黑曜石带着极其稀有的金色的色泽;将黑曜石打磨尖锐的是全阿兹特兰帝国最好的石匠;在马夸威特的躯干上,还用艳丽的颜料涂抹着一般的马夸威特上没有的纹饰。
简而言之,这把武器不仅性能极佳,而且价值连城。
接过这把武器的武士感激地举起它朝着看台行了个礼。然后瞪起眼,用它狠狠地砸向了艾拉的战车。
一棍下去,金灿灿的黑曜石刀片崩了一半;又一棍下去,这把武器变成了没有牙齿的老头;等第三棍砸下,整个黑胡桃木顺着装饰的纹路裂成了两半,再也不能用了。
战车里,艾拉和达斯特正在大块耳颐。
“酒……迎…是我都没喝过的龙舌兰酒。”艾拉因为被肉噎住而翻着白眼,“但是现在在干正事……不能喝酒。”
“什么?我那桌的武士在宴会上喝这酒都喝到吐了,瑞典王你居然还没喝过?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
达斯特义愤填膺地拍着战车的装甲。
“我徒弟怎么能这么被人欺负?喝!师父我允许了!”
“迎…有道理!但是现在是在战场上……”
“什么战场,这不是堡垒么,那些人攻不进来!你看你都快噎死了,还不快拿出来喝一口!”
“可……可是……”
“什么可是,等出了战车,你就是祭司,再想喝龙蛇兰酒可就要等五十多后了!”
“可……”
“那可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了,和牛奶一样粘稠!怕什么,为师陪着你一起喝!”
艾拉馋了,从座位底下的箱子把龙舌兰酒翻了出来。
“那就……只尝一口。”
战车外,用完了武器的武士们愣愣地杵在广场上,不知所措。
“一群白痴!”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在看台上气急败坏地嚷道,“乌龟见过吗?你们打不碎乌龟的壳,还打不过乌龟了?把它给整个翻过来!”
广场上的武士接到命令,开始从各个方向一步一步地朝着艾拉的战车靠近。
“瑞……瑞典汪……”达斯特大着舌头道,“外面的声……好笑有点不对筋。好笑……要翻车。”
“咕……迎…有吗?”艾拉的脸红扑颇,咕噜咕噜地灌着剩下的半壶龙舌兰酒,“不慌……丢一罐瓶装的海洋之火出去,烧死他们!”
“豪……豪的!”
战车的窗啪地推开了一个,吓得靠近的武士往后一缩。却见从推开的车窗里晃晃悠悠地伸出了一只手,把一个瓶子往外一丢,然后车窗又“刷”地一下关上了。
“丢出了什么?”旁边的武士问道。
离得最近的武士心翼翼地靠近,用手蘸零瓶子里流出来的液体。
“龙……龙舌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