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山脉,广阔的高原。雨林、沼泽和灌木就像染坏了的色块,在大地这块布条上略显杂乱地排列着。在这崎区世界的一隅,罕见地躺着一块平坦的谷地。谷地中珍藏着一个内流湖,那是这块大地的明珠,特斯科科湖。
一群人行走在湖畔的沼泽地中。其中一部分是士兵,他们大多穿着棉甲,带着矛、刀剑、掷石器、弓箭、飞镖等武器。有些士兵在棉甲外额外套着一层由豹皮缝纫的军服,头上带着艳丽的羽饰,一眼看去就比其他人的地位要高出一截。
除了士兵外,剩下的人全身上下都被扒的精光,只留下一快缠在腰间的布条。他们是被士兵们抓获的战俘,正在被押往一个名为特诺奇蒂特兰的城市。一根捆住他们的双手的长绳把他们前后串联在一起,使得他们难以逃离。
不管是士兵还是战俘,几乎全都是男人。因此其中仅有的一个女性就显得格外显眼。她位于战俘的队列中,和其他战俘的装扮别无二致。但比起在天空下暴露躯体的羞赧,从她的表情中显露出的更多的是不甘与愤怒。
乘士兵们不注意,她悄悄撞了一下走在前面的男人,又刻意踩了一下身后那个男人的脚趾。那两人当时全都低着头,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走着。
她低声说到,
阿维利斯特里是部落中最骁勇的战士之一。虽然他漆黑的皮肤已布满奴隶似的鞭痕,但却依旧难掩由那身壮硕的肌肉外溢出的阳刚之气。然而对于那个女人的提案,他却像是认了命一般叹气道:
西特拉尔米娜忿忿地说道,
奎特斯帕里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他是做羽毛饰品的匠人,体弱多病,本来怎么也不该被拉上战场,但这次却也在战俘之列。此刻的他比阿维利斯特里更显沮丧,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
….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士兵注意到了他们,噼头盖脸地就把皮鞭抽了下来。奎特斯帕里被抽的嗷嗷乱叫,再也不敢搭西特拉尔米娜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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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继续在沼泽中行走了一会儿,战俘中忽地有许多人发出了惊呼。西特拉尔米娜将身子一偏,避开阿维利斯特那壮硕的身体,将目光投向更前方。眼前的场景惊的她一时忘记了屈辱与仇恨,从心底里发出了惊叹之声——在那特斯科科湖的湖心,竟奇迹般的矗立着一座城市。其规模,比她之前见过的最巨大的城市还要庞大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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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行走一段路,西特拉尔米娜看到这座湖中之城被湖水划分为数个街区,每个街区都有一个小型城邦的规模。人们乘坐船只穿行于不同的街区之中,那些船不是她所熟知的独木舟,而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扁长船体。
环绕着湖畔有三条人工修筑的大道,从三个方向笔直地通往城市的中心。那里是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一座足有二十层楼高的平顶金字塔高耸其中,俯瞰着整个城市。
他们被士兵们推到前方的那条大道上,笔直地朝着那座金子塔走去。那仿佛通天的巨大金字塔看的西特拉尔米娜瞠目结舌,竟忘了跳水逃跑的计划。路上,西特拉尔米娜还看到了一个露天市场,那里满满地陈列着精美的布匹、陶器、石凋和木凋,还有色彩斑斓的鸟羽、宝石和兽皮。要不是看到有许多平民数着可可豆和那些商贩交易,西特拉尔米娜一定会以为自己进的是哪位国王的宝库。
走着走着,西特拉尔米娜终于也像阿维利斯特里和奎特斯帕里那样垂下了头。
他们被一路带到神殿中,关进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那些士兵们一走,西特拉尔米娜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那份不甘与愤怒已经消失了,她现在只感到屈辱,一种比***身体更强烈数百倍的屈辱!
在说第一声时,她的手用力朝着地上锤了一下。等到说道第三声时,她的双手已经被地面上的粗糙石块给磨的鲜血淋漓。她的肩膀颤抖着,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科西嘉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