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向来都是漫长的,更何况姜梦还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内心怀着难以形容的悔恨,等待的过程就更是直接变成了煎熬。
正在这时,手臂上缠着绷带的韩舞,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她受伤不重,也就是伤到了手臂而已,在检查完毕,打上了绷带,还有在她自己的强烈要求之下,自然是没有躺在病床上,可以随意走动。
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就连韩舞自己也不清楚。
是关心现在正在急救室里抢救的少年吗?
怎么可能。
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他都只是一个她随意利用的工具而已。
然后除此之外,也不过是一个能够随意玩.弄的玩......
最后一个字终究没有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韩舞的内心再次疑惑起来。
她分明应该痛恨苏言才是,如果不是他的举动,她根本不会遭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但......
韩舞不由得想到了苏言被抬上担架时,浑身被鲜血染红的凄惨模样,还有那骨折到扭曲的手臂。
即便是她在看到以后,心头都是猛地一颤,涌上了几分寒意。
而且,少年都受了这样重的伤,为什么她只受了这种轻伤?
最开始,她以为只是自己运气不错,还在内心暗骂苏言不要命的行为,很是心有余悸。
至于幸灾乐祸,在那种情况下,很难产生这样的情绪。
只是当她来到医院以后,在包扎的过程中,不由得回想起了车祸发生前的细节。
在苏言过来抢夺她手里的方向盘时,最后一刻,是少年扑进了她的怀里,撞击这才随后而至。
这么想来,她没有受伤太严重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苏言的身体,替她阻挡了很大一部分冲击力呢?
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韩舞的眉头轻皱起来,眼里在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担忧。
而在韩舞到来此地以后,姜梦总算有了动静,她抬头看了过来,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就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打在了韩舞的脸上!
嘭。
即便韩舞对姜梦早有防备,但在这样攻势之下,也是连反应都做不到,直接被揍倒在地,一头沾染着些许鲜血的白发散落满地。
韩舞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臂撑着地面,赶忙站起身来向后退去,这才勉强躲过了姜梦的第二拳。
她踉跄着倒退几步,在险些摔倒前止住了身体,惊怒道:“你疯了吗?这里可是医院!苏言还在里面抢救!”
听到‘苏言’二字,姜梦瞬间停下了动作,这才想起苏言还在急救室里面抢救,她不能发出动静,打扰到里面的那些医生。
看到姜梦平静下来,韩舞松了一口气,稍微离她更远了一些。
她现在手臂有伤,根本不是姜梦的对手。
而韩舞看着姜梦一前一后的变化时,更加确定了某个可能。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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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咬了咬牙,问道:“你应该也做了那个梦吧?”
姜梦只要看着韩舞,内心之中就会充满愤怒,就打算让她滚离这里,但在听到她的话语后,还是犹豫了。
“什么梦?”
韩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这里没有其他人,才继续道:“你不需要伪装什么,因为我跟你一样,也做了那个梦,梦里......”
韩舞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那个梦境。
而姜梦在听完她的描述以后,则是彻底的呆愣住了。
韩舞口中的梦,不就是她前世所经历的一切吗?
但她又是怎么知......
突然,姜梦的身体猛地一僵,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梦......她经历的一切都是梦......
可能从头到尾,就压根没有什么所谓的前世与重生,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韩舞做的是梦,她做的......大概也是梦。
可是,她却将这个梦当了真,当成了现实,当成了前世。
一想到这个可能,姜梦眼里的世界就在一瞬之间完全崩塌了,眼前的景象与事物都模糊起来,似黑似白,旋转、扭曲着。
她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后背紧靠在了墙壁上,低着头犹如刚刚才溺水的人一般,在那里疯狂的喘息着。
看着姜梦这个模样,韩舞便是默认了她也是跟自己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她们虽然都把这个梦当了真,但她还没有把里面的一切付诸于行动,姜梦就已经率先动了手。
以至于现在发现了不对劲,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韩舞露出了一个似是自嘲的笑容,道:“在今天以前,我一直都以为着这个梦是对未来的预言,或是自己前世的记忆。
因为它实在是太真实了。
但直到苏言之前夺我方向盘的行为,我才知道,原来梦里的一切都不可信。”
“你想说什么。”姜梦抬起头,泛着血丝的眼眸看着她,嘶声道。
“我想说的是,你让苏言染上药瘾,也是把这个梦当了真吧?
呵,一个这么用心待你,为了不背叛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那种浪.荡的人夫?
就算这个梦是真实的,苏言现在也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深爱着你,你却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甚至是完全可以改变的未来,就把他害成了这个模样,可真是......”
话到最后,韩舞勾了勾嘴角,似是想要再讽刺姜梦一句。
但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内心之中也有着莫名的难受。
正在这时,韩舞的秘书知道了韩舞出车祸的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看着她缠着绷带的手臂,本就泛红的眼眶变得更加通红了,迅速的冲过来扑到了她的怀中,埋头哭泣起来。
“嘘,这里是医院,别这样......”韩舞的眼里充满了无奈之色,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青年柔软的黑发,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