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还准备再探训练营的时候,张副官面色复杂的找到他。
“又怎么了?”看到张副官面色不善,不由得问。
张副官端详了一下“耿亮”说:“刚刚接到消息,唐小姐想要逃婚被抓回来了”
冷峰震惊:“这小妮子怎么这么虎呢?从有想法到付诸行动,你就不能好好谋划一下吗?这距离刚才见面才过了多久啊!”
看到“耿亮”这惊讶的表情,张副官心里松了一下:“看来不是你的手笔”
我擦!我有那么蠢么……冷峰眼睛更圆了,心说,耿亮啊耿亮。你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都干了点什么呀,这人设怎么都崩成这样了。
同时冷峰不由得发愁起来“这样真的只能订婚了呀”
看到他吃了苦胆似的表情,张副官斜着眼睛说:“你好像挺盼望他逃婚成功似的”
“有吗?有吗?我没有你胡说,你乱讲”
张副官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给了冷峰一个东西。
冷峰打开一看,嘿嘿,就是这个!
既然是从后勤出的问题,那么就从后勤开始入手,记得耿亮说过,一个包裹被偷的小插曲,他未尝不可当那个偷包裹的人。
冷峰再次回想耿亮说的话,总觉得好像遗落了些什么。
在伙房偷油水的厨子,采买吃回扣的后勤,还有摸清楚路线专门坑新兵手里那仨瓜俩枣的小贼,耿亮给的消息里似乎就这些了。
“嘶”冷峰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了,如果说后勤和伙房还和云土有关系,那么又怎么会跟外面的小贼勾结坑新兵那点钱呢,他们不应该看得上那点钱才对呀。
“可是目的如果不是钱的话,那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冷峰沉吟。
正思索着,旁边有个店铺里传来哀求的声音,是一个伙计不小心打碎了掌柜的心爱的茶壶,掌柜柜要赶伙计走,伙计在求饶:“掌柜的,我求你了,别赶我走,我什么工钱都不要了,你管我吃住就行,我给您干多久都行,您要是赶我走了,我没地去呀”
“我求求你了才是真的,上次摔碎的那个花瓶,就值好几百块钱,你今天又给我摔一个紫砂壶,你这不是要给我干活啊,你这是准备让我倾家荡产呀”
毛手毛脚的小伙子已经把掌柜整疯了。
等等,突然想到了,如果那些人不是为了钱的话,那本就是为了人!
白纸好做画!从新兵里挑选人最直接,再加以培养,远比去收买现成的要省时省力!就好比别人是榜下捉婿,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好比是在进京赶考的路上,挑选可塑之才,然后让他们落魄,在施一援手,以后等他们中举了,做官了,就可以……
那么!是需要通过地图来判断他们挑选的人的时候了!
…………
“什么?!你要以挑选军官的名字去训练营?你这是胡闹!”张副官听到“耿亮”的想法,大惊失色。
张副官:“你知不知道军官的拔擢有多复杂?!你以为现在是军阀时期么,随便一开口就能当?你父亲这里是……是嫡系啊!晋升没有那么容易的!”
冷峰说:“话虽如此,但是张副官,除了一些正规军,就现在华夏的状况,你扪心自问,拔擢军官是不是上峰一句话的事?”
张副官无奈道:“是,是,我承认,可是这里是金陵,就算你说自己可以拔擢军官,那些老百姓也许还能信上一信,随便来个旁的人,立刻就能知道你这是胡闹啊!”
冷峰笑了一下:“我就是要那些新兵信一下就可以了,时间也不用长”
“你?”张副官疑惑。
“是这样”冷峰对张副官耳语一阵。
…………
耿亮
警队还没有整顿好,一阵急促的集合哨声就响起,耿亮他们手忙脚乱的跑出去。
一辆大黑壳子的警车,被擦的锃光瓦亮,连掉了漆的地方都不放过,反射的太阳光直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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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们都集合了,一个小警士拉开了车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同样擦的锃亮的黑皮鞋,目光再聚集,是一个连腰带都抽不上的大肚子,警服也只能敞着怀,肥硕的脑袋壳更是把帽子的边撑的紧绷。
敞开制服后,他胸腹前面两排金色的口子,让耿亮不由得联想了某种动物。
“局长到!”车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个大嗓门喊的。
“我擦!”耿亮发誓,他从来没见过“怀胎十月”的男人……
局长大人看了看面前新招的警士,清了清嗓子,说:“本县,民风淳朴,百姓,安乐祥和,乃全省,全国之表率,然,近来有过境之山匪,觊觎我膏腴之地,百姓之财,屡次做出,伤民夺财的恶性事件!警局震怒,县长亦震怒,遂,令我率警队同仁,不畏艰险,不惧生死,愤然剿匪,数名警士阵亡!诚,收效甚佳,荡涤污浊!清扫匪窝!今,公开惩毙凶残山匪,不仅可以安民心,以彰显我警队之雄风!亦可以震慑心怀不轨和作奸犯科之人,维护本县之治安!”
哦!这就是去长见识的前奏。
“望诸位同仁,再创佳绩,现在,出发!”中间嘚嘚了一堆,耿亮没听,就听到最后的话,哦哦哦哦,这是该出发了。
队伍开到了刑场,那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人群里都在议论纷纷,声音很大,台子上的人不得不用铁皮喇叭使劲喊,饶是如此,耿亮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反而是队伍破开人群往里挤的时候,听到了一些。
“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是山匪”
“吓,还有山匪啊!”
“咕叽咕叽咕叽”
“啧啧,怎么还不开始啊,我脚都麻了”
“当官的还没说完呢”
“你们看过枪毙人吗?”
好几个人回答:“没有,你看过?”
“看过!好看,嗨~好看,真痛快,离得远远的,就听见,砰的几声,那个人就完了,声音可大了!”
“那是毙的什么人啊?”
“管他什么人,有热闹看就行呗!”
“吓,那这次这么多人,得多响啊”
“一会儿可得捂着耳朵,不然聋了!”
“啊啊啊,疼疼疼”
“兔崽子,让你去打酱油,你跑过来看热闹!给老子回去!”
一个汉子扭着一个孩子的耳朵走出人群,孩子手里还有个竹筒子。
耿亮心里苦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还是对周围看客们的复杂情绪。
听到有大官来的声音,站在刑场墙边的人突然就开始哭:“长官长官饶了我吧,长官,我真没干什么坏事儿啊,我就吃了一回拤饼”
“饶了我吧,我就牵了头牛,我还给人家还回去了”
“长官,我冤枉呀,我什么都没干过呀,我真的是去上山砍柴的呀,不是山匪”
喊冤的声音此起彼伏,台上的局长就像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
“举枪!”
“砰砰砰”…“砰砰”枪声参差不齐
硝烟中,犯人纷纷倒下,也参次不齐。
看了热闹,看客们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至少今晚有了谈资。
正准备带回的时候,一个男子,从一辆黑色翻斗车上下来。
“这是总队管”顾云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耿亮松了口气,这个人看起来,起码形体上还是个人(不是猪)。
牛队长和几个队长一起走过来,立正:“总队长好!”
总队长从车斗上下来,说:“谁是我的文书”
“文书?”几个人面面相觑,给总队长开摩托的人下车说:“谁叫程大利!”
牛队长眼珠子瞪的圆圆的:“还是被挖墙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