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小碗一下就慌乱起来,“来了。”
她慌慌张张的对着桌上的铜镜照了一下,也没太看清楚,又急忙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六郎大步进来。
小碗心口砰砰直跳,她闩好门,然后便捏着衣裳带子,站在门边不动了。
六郎一转头,见小碗在烛光下半低着头,她微微一抬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扫出一片阴影。
少女这含羞的模样,一下就击中了六郎。
他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军营里憋了快一个月,这会儿哪里还忍得住,大步过去,一把抱住小碗便放到了床上。
小碗低呼一声,紧紧闭着眼,接着她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一具滚烫的身躯覆了上来。
慧娘和陈氏在堂屋里闲坐。
晚上光线不好,也不适合做针线,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婆媳俩天天在一起,闲话都扯完了。
慧娘明显心不在焉,总是转头去看东厢房那边。
陈氏知道媳妇心里一时过不去,但是又担心媳妇打扰了六郎的好事,绞尽脑汁扯着闲话,想分散慧娘的注意力。
等到天都黑透了,陈氏自己也打起了呵欠,这才道:“你也歇着去。”
慧娘起身往东厢那边走。
东厢三间房。
靠南边的屋子现在是小碗住,中间的屋子当做六郎的书房,有时候也兼具堂屋的功能,靠北边的屋子是慧娘和六郎的卧室。
三间屋子都有朝外面的门,中间的屋子还有门分别通往两边。
慧娘回了自己的屋子,站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从那扇门走到了中间的屋子里。
她轻手轻脚走到小碗的门边,然后将耳朵贴了上去。
她听到了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女人细细的像是猫儿一般的呻吟。
慧娘瞬间揪住胸口,眼泪涌了出来。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站在这里,可她又仿佛自虐一般,听着里面的动静,任凭心碎成一片一片。
她回想起六郎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是草草了事。
而他们有多久了?
一个多时辰了吧?
这是第几次?
慧娘脑子里充斥着这些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安静下来。
接着是六郎的声音,“不早了,睡吧。”
慧娘悄无声息的回了屋,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顶,久久无法入睡。
六郎这次回来休假有两天。
连着两晚,六郎都歇在小碗屋里。
小碗比起慧娘,身材更加窈窕,皮肉也更光滑,六郎自然喜欢。
到了第三天,按照往常的习惯,六郎下午便会提前回军营了。
这天六郎没有走,看样子还打算在家歇一晚,明早赶去军营。
吃过饭,六郎打算起身,陈氏轻咳一声,六郎站住了,转头看着他娘。
陈氏给六郎拼命的使眼色,六郎看得一头雾水。
陈氏看着这个棒槌儿子,干脆起身,“六郎,你来,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六郎跟着陈氏进屋,陈氏关上门,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往小碗屋里去?”
六郎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不是想让小碗赶紧怀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