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颤抖的问,“为何?”
顾云娇指着自己的后脖颈和后脑勺相交的地方,“人这里有根骨头顶着,这叫天柱。”
“你家这孩子,天柱已经倾了,就像是支撑屋子的大梁已经摇摇欲坠,屋子垮塌只在顷刻之间。”
赵里正泪流满面,“真没救了?”
顾云娇摇头,“不说我还答应替里正伯做一件事的,便是没有这份承诺,我是个大夫,病人来了,我当然想要治好他。”
“只是大夫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治得了病救不了命,请您老人家谅解。”
赵里正一下蹲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哭起来,“家里就数这孩子聪明,会读书,怎么偏就摊上了这么个怪病,这可怎么好啊!”
这时,银锁将孩子交给红霞抱着,自己大步走过来,拉起他爹,“爹,我们走。”
“这湘城也不是她一个大夫,好大夫多的是,她不看,咱们去找别人看。”
赵里正虽说对顾云娇的话深信不疑,可他心里到底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
他朝顾云娇一拱手,“顾大夫,那我们去别处看看。”
顾云娇没说什么。
银锁不待见她很正常,谁听到人家说儿子要死了,都不会高兴的。
顾云娇点点头,“里正伯,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这里寻我就是。”
赵里正含糊的答应一声,和儿子媳妇走了。
赵里正一家在湘城打听下来,听说有个叶大夫医术也很高明,只仅次于顾大夫。
这一家子很快寻到了叶大夫的铺子里。
叶大夫倒是没有像顾云娇似的,看都不看,就判了孩子的死刑,仔细的给孩子拿脉,又问了许多孩子的情况。
看完病,叶大夫提笔开方。
银锁急切的问,“大夫,这病要紧不,于性命无碍吧?”
叶大夫沉吟半晌,“这个应该是无妨的,你儿子虽说病得重,倒也还没有到妨碍性命的程度,先吃三天的药看看,如果有起色,再过来,我看需不需要再换个方子。”
银锁听到叶大夫这么说,心里大喜,只觉得顾云娇就是记恨他们家收了她五百两银子,故意不给他儿子看病,还诅咒他儿子。
银锁抱着他儿子激动的道:“儿啊,你这病有救了。”
“这叶大夫是湘城名医,准能治好你,那顾大夫的话,你别信,只管好好吃药。”
他儿子脑袋还是耷拉着,眼睛似睁非睁,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
叶大夫听到银锁的话一怔,“你们去仁心堂看过了?”
赵里正迟疑了一下,“看过了。”
叶大夫面色一变,“顾大夫怎么说?”
赵里正叹口气摇摇头不做声。
叶大夫急了,“顾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银锁将孩子交给红霞,让她抱去马车上,自己愤愤的对叶大夫道:“那女的不是个好人。”
“她竟然咒我儿子,说我儿子活不过三天!”
叶大夫脸色大变,脑子里开始的回忆方才孩子的脉象、面色。
实在不像是将死之人,难道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