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平他爹摇头,“想不出来。”
“兴许她是什么医药世家的传人,一直隐世不出,一出来,便将家里的底蕴全都掏出来了。”
顾云娇要是也能听到这句话肯定还要点个赞,这差不多就是真相了。
就是她那个世界的底蕴有点多,也许一辈子都掏不完。
阿虎在屋顶上听了许久,才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第二天,黄牙人被找了过来,江宥之让他打听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康源堂的老板是谁,家里有什么人,铺子里有几个伙计,姓甚名谁,年纪,外貌特征。
第二件事是医药联合商会这些年处理过一些什么样的行业纠纷。
黄牙人拿了江宥之给的银子便走了。
如今,仁心堂是他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主顾,光是靠着仁心堂,他这几个月就赚到了平时两年都赚不到的银子。
江宥之交代的事情,黄牙人格外上心,很快就往康源堂那边去了。
······
城南的一处两进宅院里,孙掌柜躺在床上呻吟着。
一个妇人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在床头,然后轻轻摇了下他的肩,“起来喝药。”
孙掌柜慢慢从床上撑起,靠在床头。
此刻,他的右半边脸,从眼窝开始,一直延伸到嘴角,全都是一片紫色的血瘀。
妇人端起药碗递给他,“你身上的伤,都几天了还不见好,要不,我一会儿去仁心堂买瓶跌打油给你擦擦。”
孙掌柜猛然大怒,将手里的药碗砸了出去,“不要在我面前提仁心堂!”
药碗砸在地上碎片横飞,汁水四溅。
妇人气极了,“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这药洒了,我还得重新给你煎!”
“再说,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错!”
“我听说仁心堂现在一天只看二十个病人,那多的病人怎么办?要是咱们家的铺子还开着,兴许就往咱们家去了!”
“都是你性子急,不过是两天没生意,就想出些昏招,结果弄出了大事!”
她起身拿了扫帚,一边扫地上的碎瓷片,一边还不停的絮叨:“便是出了事,你赔银子也就算了,你个死鬼,又舍不得银子,最后搞成这样怪谁?”
“自己受伤了不说,铺子里啥都没有了,这损失足有几千两!”
听到几千两,孙掌柜心里在滴血,他怒吼一句,“别说了。”
“我为了谁?我日日在外操劳,还不是为了麒麟堂,为了这个家?”
妇人哼一身,扫完瓷片,又拿了墩布进来擦地。
擦完地,妇人叹口气,“事到如今,铺子也开不下去了,我看就将那铺子租出去,好歹一年也能得两百多两银子的租钱。”
孙掌柜哼一声,“那铺子是你家的,还不是你说了算数。”
妇人怒了,“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么?”
“什么你家的我家的,你入赘到我贺家都多少年了,怎么,你现在是要跟我分家?”
孙掌柜不做声了。
没多大一会儿,外面进来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笑嘻嘻的对妇人伸手:“娘,给我拿十两银子,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