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眼神灼灼地盯着萧笺舒。
却未料想,萧笺舒蓦地深吸一口气,一甩袍袖,直直地跪倒在地,朝着萧元彻叩首,一字一顿道:
他说得不疾不徐,神情亦不卑不亢。
说完之后,他又朝萧元彻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直直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元彻有些被萧笺舒的行为和言语激怒了,忽地向前探身,眼中灼灼神色更盛,沉声道:
萧笺舒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一字一句说的却是毫无惧色。
萧元彻气极反笑,
一旁的文臣之中,一袭青衣的郭白衣缓缓走出来,朝着萧元彻拱手道:
萧元彻眯缝着眼睛,一脸的寒意道。
郭白攸稍一迟疑,无奈拱手道:
郭白攸说到此处,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一旁跪着的萧笺舒,又抬头看了看萧元彻,似乎有些犹豫。
萧元彻沉声道。
郭白攸没有办法,只得低声道:
郭白攸说完,惶恐地跪在地上喊道。
萧元彻也不管他,冷眼瞥了一眼萧笺舒道:
一旁的侍卫闻言,也不由得慌了神,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上前好,还是不上前好。
萧元彻更是震怒,蓦地一拍桌子怒道:
侍卫们没有办法,只得向萧笺舒走去。
便在这时,武将中一员魁梧的汉子迈步而出,单膝跪地高声道。
却是许惊虎。
萧元彻并不意外,瞥了他一眼道:
许惊虎朗声道。
萧元彻深吸一口气,拂袖嗔道:
许惊虎一怔,不再出言,却仍跪在萧笺舒旁边,没有半点退下的意思。
萧元彻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萧元彻冷声道。
萧元彻话音方落,武将之中又有人迈步朗声而出。
正是龙骧将军夏元让。
夏元让跟萧元彻是族亲,不论功夫,他的位阶乃是武将之首。所以他的话是最有份
量的。
萧元彻一脸惊怒道。
夏元让拱手道:
夏元让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却是柔中带刚,软中带硬,不动声色间,将了萧元彻一军。
萧元彻闻言,脸色更加阴郁,盯着夏元让半晌不语。
终于他缓缓开口道:
夏元让一时语塞,讲不出话来,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萧笺舒就这样混丢了脑袋。
索性他也陪着,在萧笺舒一旁直直地跪了下去,沉声道:
萧笺舒跪在中间,许惊虎跪在他左侧,夏元让跪在他右侧。
三人都未说话,皆低着头,无声无息地跪着。
萧元彻也一语不发,冷冷的审视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个人。
莫名的,竟有一种无声无息的对抗意味,在四人间无形的生成。
半晌,萧元彻冷笑道:
说着萧元彻拍案而起,朝着那群侍卫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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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没有办法,只得向前挪步。
便在这时,张士佑、徐白明、夏元谦、李曼典、乐文谦等所有在中厅的武将,皆齐齐跪倒,叩首道:
呼啦啦,整个中厅跪倒了一大片,皆是甲胄在身的武将。
中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极其微妙起来。
萧元彻气怒攻心,顿时觉得头眩剧痛,顷刻跌坐在长椅之上,以手扶额,脸色煞白,眼中泛起不正常的红丝。
萧元彻牙关紧咬,神色痛苦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一旁的郭白衣见状,赶紧扑向萧元彻,一把将他抱住,满脸的心疼神色。
跪着的萧笺舒和萧仓舒也惊呼一声,萧仓舒急得眼泪都淌下来了,抓住萧元彻的一只胳膊,低泣呼唤。
萧笺舒也跪爬向前,不住叩首道:
萧元彻强忍头痛,怒道:
萧笺舒顿时被萧元彻这句极重的话吓得面无人色,匍匐在地,连连叩首道:
许惊虎、夏元让和所有的武将脸色也蓦地一变,诚惶诚恐地齐齐叩首道:
郭白衣见状,少有的怒道:
言罢,他又
一脸心疼地看着萧元彻,替他按揉太阳穴,低声道:
郭白衣不顾一切,大声地喊了起来。
萧元彻双目紧闭,胸口起伏,却低声道:
郭白衣含着泪,缓缓的挪动萧元彻的身躯,将他靠在长椅之上。
萧元彻紧紧的握着郭白衣的手,声音极低,断断续续道:
郭白衣的泪夺眶而出,低声道:
说着,郭白衣一抹眼泪,转头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武将们,恨声道:
郭白衣虽为军师祭酒,但所有人都清楚他在萧元彻心中无可替代的份量,这些武将虽多有心中不忿,却还是皆向后退了退,仍旧低头跪着。
萧元彻仰躺在长椅上,面色痛苦,低低喘息。
郭白衣给他轻柔地按着太阳穴,一旁的萧仓舒泪水如线,乱了方寸。
萧元彻闭着眼睛缓缓道。
郭白衣又加重了一些手劲。
按揉了许久,萧元彻的脸色才渐渐好转,胸口的起伏也逐渐平息下来。
终于,萧元彻长叹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郭白衣关切地问道。
萧元彻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道:他转头看了看一旁跪着,哭红眼睛的萧仓舒,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缓声道:
萧元彻这才勉强支撑起身体,朝下面跪了一大片的武将们,深深的环视了片刻。
萧元彻无力的摆摆手道。
这些武将方站起了一半,萧元彻的声音又至。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决。
这些站起一半的武将闻言,皆面面相觑。
一声,又同时跪了下去。
萧元彻看向郭白衣,缓缓一笑。
笑中满是沧桑和无力感。
郭白衣泣涕横流,满眼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