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想象着国公爷矫情的样子,也笑。
“哎!现在就为……那什么发愁。”白妈妈叹了口气,“早知道,早定下亲事就好了。”
白妈妈说得含糊,但大家都明白,她说的是那位公主。
一时,大家都不说话了。
感觉像是浓重的乌云笼罩在头顶。
……
上了车,陆令徽叽叽喳喳地跟夫人说起夏若与要送夏安安首饰的事情。
夫人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讥诮的味道。
仿佛在说,你陆心兰看不上我,我儿子还看不上你女儿呢!
然后,她看向夏安安,说:“不说我还没注意,你这的确素净了些,以后出门,还是戴点东西。”
夏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夫人,不是我要特立独行,而是……我没有首饰可戴。”
夫人:“没有?我上次还给了你些呢!你戴着正好。”
夏安安努力回想:“啊?什么时候啊?我……我不记得您给过啊?”
夫人:“我让梅英送过去的,有一对手镯,一对耳环,还有些花儿。还有……几套衣服!你都没收到?”
夏安安摇头:“没有!夫人,不管是梅英还是李妈妈,她们都没拿过这些东西给我!”
“难不成,她们敢如此明目张胆?连您赏赐给其他人的东西都敢昧了去?”白妈妈皱眉,“胆子也太大了!”
“岂有此理!”夫人气得很。
……
去的时候,陆令徽就晕车。
回去的时候,路上比较堵,走走停停,她一个没忍住,吐了。
车里有准备好的盆子。
但是她吐得挺急,不小心溅到了帮她拿盆的夏安安的衣服上。
回府以后,夫人不放心陆令徽,让她去了自己屋里。
夏安安本来要回和光园去,夫人却让她跟着过去。
过去以后,夫人先让人去煮陆令徽往日常用的清心安神的汤水来。
那汤水貌似挺麻烦的,夫人打发小丫头们都去帮忙,屋里只剩白妈妈和夏安安。
然后,她又进里屋去,找了一套新衣服,让夏安安去换上。
夏安安推辞说,自己回去换就好了,白妈妈却说:“你先跟我去换衣服吧!夫人还有事情嘱咐你呢!”
于是夏安安就跟着白妈妈出门了。
白妈妈出了门,却突然捂着肚子一阵呲牙,说:“中午吃饭的时候去晚了些,饭菜都凉了,肚子一直隐隐作痛,现在想拉肚了。”
她拉着夏安安快步来到主屋旁边的茶水间,说:“本来想带你去我那里换衣服,你就在这儿换吧!把门掩上就行!”
夏安安:“啊?这……这行吗?”
“没事!换完了自己去见夫人就是。”白妈妈转头就往茅房冲。
夏安安:“……”
她进了茶水间,关上房门。
然后发现旁边还有扇通往主屋的内门,没关严实,能听到夫人正让陆令徽簌口洗手,又极为温柔疼爱地问她,头晕不晕,有没有好些……
夏安安听着,突然就心里一酸。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在家的时候,她也是宝。
现在,成了野草。